第 166章 人鱼传说24
树屋里的一群人个个听的双眼冒光，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点点内容，整个人简直兴奋的不得了。相比起拯救世界，听听八卦才更符合孩子的心理健康。
“哇偶，好刺激，慢慢，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凤来问道。
李曼琢磨着反问道：“换成你，你会说真话吗？”
“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有必要撒谎吗？”
“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但是没有一点偏向吗？”
“好吧，这一个爹，一个妈，看样子哪个都不好惹啊。”
同样感觉的还有被迫窝在艾琳娜怀里的伊莉安娜。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种种的心酸难过，各种内疚，心理折磨。那些矫情不安的情绪全部被她抛在脑后，活下去的愿望充斥着她的脑海。
就像，最初。
最初的开始，一无所有的她拼尽一切才获得的生的机会，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拿回去。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伊莉安娜紧闭的双眼之下，隐藏着一双纯黑的眼睛。
伊莉安娜在心中默默祈祷，再给她一点时间，只要成年了，她就会有自保的能力，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没有人能够取走她的命。
艾琳娜对于伊莉安娜的转变一无所知，抱着怀中小姑娘，好似在弥补她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
“我的宝贝，不要怪妈妈，如果你是正常出生的，拿走妈妈的命都可以，可是你不是啊。”
艾琳娜低下头，淡黄的灯火散落在两人相互依偎却又心隔千里的身上，看似温馨实则没有一丝温度。
指尖拂过伊莉安娜的脸颊，柔和的吻落在了她的耳边：“要恨就恨你的父亲吧。
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让你成了残次品，让你像个寄生虫一样，吸食着我的灵魂，存活在这个世上。
我的宝贝，你是不该存在的，你终将归于虚无。”
伊莉安娜闭着眼睛点点头，装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艾琳娜也不在乎伊莉安娜是否乖顺，只是将这么多年来，藏在心中的怨恨，一股脑的全部倒给伊莉安娜。
“我和你爸爸，是在酒吧认识的，本来也就玩玩。
他喜欢绝色的美人。我喜欢听话懂事体力好的小狗。
玩着玩着，大家觉得很合拍，那就继续处着。
你爸爸在魔法方面有一套独特的理念，非常新颖，我们在一起研究了很多新的魔法。
那段日子的确很开心。”
说起那段时光，哪怕伊莉安娜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艾琳娜的欢快。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懂，为什么他们能够这么复杂，爱着，却又恨着。喜欢，却无时无刻不在相互算计。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想起那段日子还是这么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口口声声的，要他去死？
伊莉安娜不断转动的眼珠，艾琳娜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奇怪是吧？很奇怪我们真的相爱过？”
艾琳娜似乎玩够了母女游戏，松开伊莉安娜走向帐篷口，指着天上的明月对伊莉安娜说道：“亲爱的，你知道月亮存在多久了吗？
天天，月月，年年，一直都在那里。
生命的旅途中你会遇到无数的爱恨情仇，懦弱的人类会在短暂的生命里不断的欺骗自己，美化自己的生活，让他们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而强者，从来不会唾弃命运的不公。
我感恩命运对我的每一丝馈赠。
我活着很久了，遇见了很多很多人。每一个人都要去否定的话，我就是在否定我自己。
我爱过，快乐过，从不否认。”
伊莉安娜悄悄的睁开眼睛，不敢睁大，努力眯成一条缝，偷瞄艾琳娜。
艾琳娜微微靠门，望着月亮，月光撒在她的脸上，迷乱，虚幻，美的不似人间烟火。
见面以来这么多话里，伊莉安娜感觉只有刚刚那几句是真心的，只有这一刻的艾琳娜是真实的。
这个女人，浑身笼罩着迷雾，真真假假之间，她似乎在玩一场很新颖的游戏。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棋子，每一个人都在这场棋局中无路可逃。
她，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伊莉安娜不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能感觉到，这些都不是艾琳娜的目的。
可是伊莉安娜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可图谋的。一场长达十五年的算计，或许，还隐藏着很多的谜题。
不敢再看艾琳娜的脸，伊莉安娜低下头，紧紧的抓着腕间的金镯子。
这是，唯一的变数，慕先生强大到让他们所有人畏惧。只要镯子还是自己的，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不论是谁，不论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不会在慕先生眼皮底下杀人。
华国人，很讲究因果。
艾琳娜望着月亮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间她好像没了继续的兴致，挥动魔杖解开凯瑟琳身上的咒语，留给二人一个背影淡淡的说道：“没意思，今天就这样吧，你们祖孙两个好好的讨论讨论怎么对付我。
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潇洒利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留给了凯瑟琳与伊莉安娜一堆谜题，独自抽身走人。
“什么玩意……”暴躁的凯瑟琳活动活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这年头就没人知道尊老爱幼。”
“祖母……”坐在床边的伊莉安娜抬头看着凯瑟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凯瑟琳焦躁的坐到伊莉安娜身边，并没有安慰她，反倒是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行了，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知道，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爸爸不可信，她的话更不可信。
这两个，都是疯子，嘴里每一句实话。
别的你别管，反正在这他们不敢动你，你就记着先知的预言，抓住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就行。”
伊莉安娜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睛，越发深邃：“祖母，那爸爸，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凯瑟琳并没有发现伊莉安娜变深的眼睛，她自己还处在一种难以置信，疑神疑鬼的状态，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伊莉安娜。
“那个死小子，我当年留在他身上的家族秘法告诉我，他死的透透的了，但是……”凯瑟琳现在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这点血脉传承：“用直觉来说，我觉得他，应该还活着。”
伊莉安娜低下头，掩盖住自己已经到了蓝黑的双眼：“我知道了，祖母，休息吧。如今在这里，至少还安全。”
“唉……”凯瑟琳摸着伊莉安娜的头发，无声的安慰，她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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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成一圈听八卦的小朋友们，随着艾琳娜的离开，关闭了窃听小喇叭。
对于狗血爱情剧的热情，抵消了奔波半天的疲惫。半夜十二点，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这对夫妻到底想干什么。
王鹏率先整理之前已知的所有剧情，逐一分析后，最后总结：“根据艾琳娜现在的说法，我们之前所有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田甜也有些怀疑魔生，是他们深渊魔物跟不上时代了吗？还是他们猎食的水平降低了？
这夫妻两个人，简直刷新了一个深渊魔物的三观，一环套一环，真真假假，没一句实话，她的那些经验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田甜顺着艾琳娜的话开始往下推：“从艾琳娜的话来猜，就是布莱恩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让艾琳娜有了孩子，然后他又不知道哪里找了个灵魂塞进了艾琳娜的肚子。
让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孩子，有了肉体，有了灵魂，勉强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然后出生？”
“人类，可以这么简单的降生吗？”爱丽丝也有些怀疑，自己几千年的阅历是不是活到了狗肚子，天天沉浸在胭脂堆里，完全忽略了世界的变化。
从爱丽丝的认知里，她很确定，夫妻双方有没有孩子完全看命运。逆天而来的孩子，也不会不让你生，但是孩子三灾五难，活着的每一天很在和死神赛跑，迟早跑慢一步，被老天收了去。
不是没有逆天活下来的孩子，但是这种人，一般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以后，正式上了命运之书，在世界意识面前盖了章，被世界所承认才活下来的。
而伊莉安娜呢？
无病无灾健健康康的活了十五年。
田甜对于爱丽丝的问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当然没有那么简单。用艾琳娜的说法，如果是她和伊莉安娜分享一个人的命运，那也，不是不可以。”
凤来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田甜：“嗯？不对啊，你之前还说，布莱恩因为把命运给了伊莉安娜，自己死了。为什么换成艾琳娜，她就不会死。”
“呃，但也不是没有例外么。就像是，艾琳娜的命不一样呗。哪怕被一个人分了，也能抗的住。”田甜仗着没人能够反驳她，开始编故事：“你说，艾琳娜为什么非要和我们回来。
在这里她应该很清楚，我们不会允许她伤害伊莉安娜，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田甜虽然在编故事，听到李曼的耳朵里，又有些新的思路：“艾琳娜刚刚是不是说，月亮？”
田甜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知道李曼提的这是哪一出：“嗯，月亮怎么了？”
李曼指指窗外的月亮：“今天，是月圆啊……”
“所以呢？”
“所以，艾琳娜那么多话里，就这一句说的最真心，月亮，命运，馈赠。”这三样，是艾琳娜在撒谎时，都会认真对待，不敢亵渎的存在。
田甜看看窗外又大又亮，近在眼前的月亮，猜测道：“你说，她不会是月亮的眷者吧。”
“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又没有月神，眷什么眷。”
田甜觉得自己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开始给李曼分析：“也不一定啊。世界晋升了以后，这个世界就会由低魔转向中魔，一旦晋升成功，世界能量增加，世界意识就会需要管理者。
最简单的地水风火日月，不会有神，也会有一个代言人，代替世界意识梳理法则，现在准备着，等到那个时候不就可以直接用。”
凤来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离谱：“等等，你们这，都快讲成神话故事了。能不能说点人能听得懂的？”
田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扯的有点远。那就说实话，这对夫妻两，太神秘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李力从袖子中滑出自己的黑晶匕首，放在桌子上：“也不一定。这不还有个线索呢。
我们至少知道，艾琳娜非常想得到这枚匕首。”
凤来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匕首，她没有闻到小凤凰所说的臭味，但是，不喜欢。
不是厌恶的那种不喜欢，就是，像是看见一团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毛线一样，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凤来挪开目光，转头去欣赏国外的月亮，万里无云，月朗星稀，嗯，海上的月亮很好看。
月亮很好看，嘴上也没停：“这匕首，到底干什么的？”
李力抓起匕首，弹了一下：“嘿，问你呢，你到底干什么的？”
黑晶匕首装死装的很彻底，完全假装自己试一把普通的匕首，一把匕首而已，怎么会说话呢？
李力无奈的放下匕首，欺负太狠了，显然小东西生气了：“看样子它是不想和我们交流。”
“那是不想和你吧？”凤来眼神没过来，嘴却快的很：“说吧，你就这么一会，究竟骗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多少次，弄的人家都自闭了？”
李力裂开嘴，无声的呲牙。
此时无声胜有声，李力这表情，让李曼都不好意思用武力威胁那个倍受欺凌的小可怜。
最后，众人把希望放在了连乔身上。
转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了躲的远远的连乔。
李曼看着离至少他们两米远的连乔，奇怪的问道：“你跑那么远干嘛？”
连乔一脸不乐意，闷闷的回道：“烦，那个匕首，看着就心烦。”
凤来闻言，立马回过头同李曼说道：“我也是，不喜欢，也不讨厌，就是看着心烦。”
“嗯？”田甜瞬间对桌子上的匕首有了兴趣，连乔，凤来，或许还有李力都不喜欢的匕首，好像是有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