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7 章 惊讶
门外传来了动静,满堂宾客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去。
萧父面色铁青,还以为萧焱骑马逃婚去了,正打算派人去把萧焱抓回来,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他正欲发作,刚走出一步去,就看见了萧焱牵着白芊芊的手,在喜婆的指引下,正一步一步地往喜堂上走来。
众人都惊呆了。
白芊芊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成亲当日,不应该是新郎新娘二人各自抓着喜绸的一端步入喜堂的吗?
为何萧焱却是直接牵着她的手?
白芊芊察觉到了周遭炙热的带着探究的视线,她下意识地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萧焱紧紧地握住不放。
她往萧焱的方向偏了一下头,想让萧焱先放开自己的手,这样于礼不合,可是萧焱却只是在衣袖底下悄悄捏了捏白芊芊的手,动作亲昵,就是没有放开。
萧焱走到了吃惊的萧父萧母面前,躬身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了!”
萧父萧母目瞪口呆地听着看着,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那只碍眼的公鸡早就被萧焱给关进了柴房。
喜婆在一旁唱和,萧焱和白芊芊一起行了三拜之礼。
他心中激动不已,眼看着白芊芊被一个人送入洞房,恨不得立刻跟着一起去,但是新郎官必须要接待宾客,他也不得不去。
酒过几巡,萧焱便假作不胜酒意,大喜之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假作挽留了几巡,便由着萧焱装醉离去了。
萧母忍不住心生奇怪。
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就跟转了性一样?
别是在故意憋着什么坏想要欺负白芊芊吧?
她心里忐忑,派秋霜姑姑去悄悄盯着萧焱。
飞云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萧焱,心里头直嘀咕,将军千杯不醉,今夜这是怎么了?这还没喝多少杯呢,怎么就醉成了这副德性了?走都走不动道儿了。
他还在怀疑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洞房前。
刚才还走不动道的萧焱忽然间又变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飞云:!?
萧焱沉声道:“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飞云:???
少爷,你别是被夺舍了吧!
见飞云不动,萧焱还蹙眉看了他一眼,飞云不敢不从,只能带着满腹惊讶退下了。
萧焱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门。
秋霜姑姑站在门外不远处观望,飞云忽然冷不丁地出现。
“姑姑,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秋霜姑姑被飞云给吓了一大跳,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毛小子!走路怎么一点儿声儿都不出!”
飞云嘿嘿一笑。
“姑姑,是夫人让您过来的吗?”
秋霜姑姑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继续盯着房间。
飞云循着秋霜姑姑聚精会神盯着的视线,疑惑地凑近秋霜姑姑。
“姑姑,您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么远,您看得清吗?你想看什么不如告诉我,我眼神儿好,我替您看吧!”
房内的烛火忽然之间灭了。
飞云暗道不好。
少爷的听力那么好,定是听见了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了!
这下好了,什么也别想看见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秋霜姑姑暗暗吃惊,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飞云,问道:“这烛火……是,是灭了吧?我没老花了眼吧?”
飞云点头:“是灭了啊,怎么了?”
秋霜姑姑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珠子直转。
她急促地拍了一下飞云:“你快听听!能不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飞云不疑有他,刚要把耳朵凑过去听,下一秒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刷的变得通红。
“姑姑……洞房花烛夜,有什么可听的……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秋霜姑姑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掐了飞云一把,飞云疼得差点大叫,幸亏及时忍住。
他疼得龇牙咧嘴:“姑姑,你掐我干嘛呀!”
秋霜姑姑恼道:“你没觉得少爷今日有些反常吗?”
飞云揉着伤口,反应了过来:“没错!少爷今日的确是有些反常!”
秋霜姑姑急忙追问:“哪里反常了?你快细细说说。”
“他今日才喝了五十杯就醉了!”飞云一本正经地回道。
秋霜姑姑气得两眼一黑,恨不得掐死飞云。
“姑姑,今日还闹不闹洞房了?”
“闹什么洞房,少爷吩咐了,不准他们去打扰,你天天跟在少爷身边,你怎么什么都不清楚啊你!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草吧!”
她盯着黑黢黢的屋子望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几下飞云的脑门子,气得转身离开。
飞云也不知道秋霜姑姑这是怎么了。
“姑姑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啊……嘶,下手可真狠啊……”
屋内。
白芊芊本来正在熟睡,盖头被她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了一盘,床上都是花生莲子等果子,她只能睡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着十分乖巧可怜。
萧焱一进门就吹灭了蜡烛,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吵醒了白芊芊,白芊芊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萧焱听见了门外蹲墙角的人离去了,他才慢慢点亮了蜡烛。
屋内重新恢复了光明。
白芊芊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有些惊讶,似乎想问萧焱今晚怎么会过来。
萧焱看着床边摆放整齐的盖头,还有桌上已经被用得差不多的食物,心中了然。
这些情景,他从前便已见过。
只是彼时,他还以为白芊芊是在装而已。
二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白芊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说。
屋外不时还能传来远处热闹的宾客吵闹的声音。
屋内却是一室寂静。
萧焱紧张得喉结攒动,他暗暗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白芊芊跟前。
烛光浪漫,烛光中的美人,更是美得叫人心尖震颤。
白芊芊柔柔地直起了身子,有些惊讶地抬眸望向萧焱。
二人对视的那一刻,萧焱的心跳如鼓,白芊芊面上有些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萧焱努力克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端坐到了白芊芊的身边,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征战沙场数年,在筠州的时候,更是无数次地受过伤遇过险,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生死一线,可他从未紧张到过如此地步。
“你……”
“你……”
二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白芊芊越发奇怪第看向萧焱。
她方才为了睡得舒服,将喜袍也给脱了,此刻身上只穿着红色的亵衣,虽比起白色的亵衣好些,但终归不是见人可以穿的衣服。
她伸手想拉一拉被子盖住自己,可被子被萧焱给坐住了,萧焱察觉到她的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什么,他整个人一愣,耳尖顿时有些发烫,即刻就想站起身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张喜床床顶这么矮,他起身的动作太猛,后脑勺狠狠地磕到了床顶上,萧焱猝不及防,眼前一黑,直直地往下倒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芊芊已经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而他只差一步之遥就要吻上白芊芊。
二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