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逃脱
“你什么意思?”男人的脸色变得狠戾,面前的不过是个赝品,又有什么资格过来数落他。
青年一丝不挂的躯体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分明现在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犯贱似的不懂得去看人脸色了。
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既然你有舍不得的人,又何必,找我。”
仿佛被青年这句话给戳到了痛处,若是能找到余简,他也确实没必要不肯放过这么个赝品。
想到岑苏之前有过喜欢的人,还为方铭付出了这么多,他又哪里比不上一个方铭,岑苏还非得假装清高的要和他划清界限,还是想离开他了和别人在一起。
魔怔似的,韩谌想到了过去的余简,也是如此。
不知死活的挑起了男人的怒火,岑苏全身都痛到了极点,在使用完他后,他恍惚的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震响。
男人走了,留下满身狼藉的他。
身体不可避免的受了伤,连睁开眼皮都觉得很费力,更别说走去浴室里将污浊给清洗干净。
余简想,自己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全身滚烫,韩谌将房门反锁了,屋内有淋浴间,也有一个小型的冰箱和微波炉,方便他饿了可以随便吃些食物,甚至为免他觉得无聊,给他在桌子上放置了一摞他以前喜欢看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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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在减弱,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生产的那一天,他孤立无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过来帮他。
韩谌是在两天后过来,才看见躺在床上烧得几乎脱水的他,原本柔软的唇瓣已经干裂了,脸色寡淡如纸,双眸紧闭,那一瞬间韩谌的心脏都紧绷了起来。
韩谌守在抢救室的门外,那阵强烈的心慌感似乎还没有褪下去,他攥起又松开的手心里溢出了粘腻的汗,先前他打开房门,看见安静躺在红色床单上的岑苏,像是看见了余简被医生从产房里推出来的模样,那时的余简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余简厌烦到了极点,分明都被他拒绝了那么多次,却还跟听不懂话似的。
当余简消失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捧骨灰,他的心口犹如被万剑穿透一般,他抱着余简的骨灰盒回了家,生前极少和余简同睡在一间房里的他,后来竟将余简放在了他的屋内,只是怀里的再也不是那具温热的躯体了,而是冰冷的瓷罐。
有医生有抢救室里出来了,韩谌连忙问,“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眉头微蹙,毕竟青年身上受过虐待的伤痕都太明显了,良好的素养让医生委婉道,“病人的伤口感染很严重,一个月之内最好不要再行房事。”
说罢,医生犹豫了两秒,又道,“您是病人的家属么?”
韩谌道,“不是。”
其实医院里这种情况也有发生过,只是没有哪个病患像今天送来的这么严重,明显事后受伤了也没有人管,隔了几天才把人送过来的,要是再耽误一天,恐怕病人就要因为脱水致死了。
余简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韩谌在公司,有安排护工照顾他。
在发现在醒了以后,护工给韩谌拨了一通电话。
余简全身都很疼,稍稍动弹一下似乎就牵动了伤口,想从病床上下来,身体也虚软无力的很,似乎从很早以前遇见韩谌后,他没有哪一天是不疼的,只是那时的他还太愚钝,没有早日看清。
他想离开,护工道,“岑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走。”
要是现在还不走,他将会继续被韩谌囚在屋内,当成一个发泄工具,也就他以前蠢,还每周眼巴巴的望着星期五,自己洗干净了过去找韩谌。
他倒也变得聪明些了,嗓音干涩的对护工道,“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么?要是我报警了,你想当共犯?”
护工是个小姑娘,真被他这句话给唬住了。
他没有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护士帮他换药时,也偶尔和护工聊去过几句,他是伤在了后面,而且有明显被虐待过的痕迹,这些痕迹也不是一天形成的。
他要在赶在韩谌之前离开。
每走一步路,余简都觉得是有刀在剐着他的身体,可他别无选择,他想赶快回家把东西收拾好,但在他失踪的这一个月里,韩谌早就派人清理走了他的东西。
他准备找房东帮他把屋子的门打开,房东疑惑的问,“你不是早就退租了?房间现在已经有新住户了。”
余简道,“那那我的东西去哪里了?”
“有几个人说是你的朋友,然后帮你把东西收走了,我还打电话问过你,你自己都发短信同意了。”
“”那时,他的手机是被韩谌拿走了。
他现在就一点零钱,还是找护工借的,身份证还要补办,银行卡里有他这四年来的几万块钱积蓄,估计也不见了。
余简满脸苦色,从医院里出来后他滴水未进,行走的步伐也不敢太大了。
他想到了自己以前住的那套郊区的房子,母亲告诉过他,将银行卡放在了床缝里,也不知道这些年陆越有没有将他的这套房子处理掉。
抱着一线希望,余简换乘了好几趟车,才循着记忆找到了他五年都没有回来的地方,踏入老旧的楼梯阶,余简都生出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意外的是,他在花盆底下竟然找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他打开了房门,里面的摆设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似乎是有人居住一般,家具上连灰尘都很少。
余简自然是不敢久留,他现在需要一笔钱,足够他离开l市。
他在母亲的房间里找到了银行卡,这是以他的身份办的,想到过去,余简的眼睑就有些湿红了。
现实却容不得他再去感伤,余简把卡放在了口袋里,正要推门出去,却听见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里的声音,“咔嚓”一声,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