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一直养着你
好像哪里变得不太对劲了。
如今白成郁，不会再想着要离开他，但却彻底丧失了自己的思维，连一些很寻常的分辨能力都没有了。
乔岸找人开的药，对方说过不过损坏身体健康，可摧残着人的心智，使得白成郁的身体，越渐消瘦。
白成郁也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子，抱在怀里，却轻飘飘的跟个纸人似的。
白成郁总是呆滞的盯着某一处看，眼里空无一物，有时候他要叫好几次，白成郁才会应他。
乔岸从甜品店里买了一块蛋糕回来，用精致的纸盒子包装得完好。
今天白成郁没有像往常那般，走到门口来接他。
他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最后在卧室里看见了白成郁，对方坐在床上，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
乔岸着急的神色，变得温柔了，“学长，我给你买了蛋糕回来。”
白成郁这才扭过头看他，机械似的重复着以往的动作和夸赞过的话，将乔岸手里的蛋糕接了过来。
只是他，久久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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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乔岸问。
白成郁低着头，看着手里拿起的蛋糕，小声道，“我好像越来越笨了，什么都不会，难怪别人会说我是个废物。”
乔岸白天去工作了，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口渴了想喝水，他却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去接，分明玻璃杯就放在他的眼前，他却在脑海里想了许久。
有时候上一秒想做的事情，下一秒他就忘掉了，不管怎么想，也无法再记起来。
以前他虽然不讨人喜欢，还总是被嫌弃，但并没有到笨的地步。
他还是知道……天冷了要加衣，饿了要吃饭，渴了就去喝水。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天屋子外下起了阵雨，耳旁不断传来雷雨声，白成郁突然想到，遇见这种天气的时候，出门会撑伞，有人会凑到他旁边说害怕。
要撑伞吗？
可他根本不用出门，他下意识的在身上寻了一下，今天也不在医院，他该把手机拿出来关机，他是一个在生活细节上，都很谨慎的人。
他甚至忘了手机是什么样的，他想到，乔岸偶尔会在他面前接电话，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手机，他怎么迟钝到这种地步了。
这种觉悟，让白成郁感觉到了慌张。
他连生活常识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由乔岸给他料理，当乔岸不在的时候，他就彻底变成了一个废物。
没等乔岸安慰他，白成郁抬起眼眸，里面没有了刚在l市遇见时的光泽，唯唯诺诺的，“……乔岸……我有点害怕，自己哪天会忘记你的名字，到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连你丢掉我，我也不知道。”
“……”乔岸没有出声。
他到底是喜欢白成郁这个人，还是喜欢这副皮囊？
这世界上，模样相似的人不在少数，若是白成郁不听从他的话，他从一开始，就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替代品。
公司里这两天也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对方的模样，比白成郁更像。
可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不会从一眼看见了，就想方设法去接近对方，想着要将对方占为己有。
他只是恨，他们口口声声说在乎他，最后遇见了别人，却都将他排斥到一边，当初白成郁和他关系那么要好，后来白成郁交了女朋友，便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他去对方的宿舍，跑了好几次空。
有时候，白成郁对他说没有时间，却又在陪那个女人吃饭看电影，不是说穷么？还把兼职好些天才赚来的钱，全部都用来给那个女人买了礼物。
有一次乔岸过生日，只约了白成郁，可白成郁和他聊的话题，全部都是和恋情有关的。
白成郁满心以为，好朋友就是该分享喜悦的情绪。
白成郁那天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乔岸送了一件衬衣，深灰色的，白成郁在专卖店里挑选了很久，生怕乔岸会不满意。
白成郁道，“小雯说，深色的穿起来更好看，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陪你买的？”乔岸问。
“……我怕自己的眼光不好，选的你不喜欢，多一个人也多一种建议。”
乔岸把礼物收下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回家，就把白成郁送给他的衣服扯破了，然后像块破布一般丢在地上。
他想到了白成郁提起那个女人时，嘴角漾起的笑。
就那么高兴？
分明穷得很，体型看起来也并不健壮，却不断的出去兼职，只为了给女生更好的生活，剩余的时候也用来了陪别人，留给他的不过是手机上的几句简短寒暄。
恋人和朋友，总归是有区别的。
既然如此，那白成郁还不如和他在一起，也免得心里记挂别人。
因为不想要白成郁记得别人，才会让对方变得只能依附他，才能生存下去。
现在的白成郁，让乔岸心里生出了一点怜惜，但也只是一点。
白成郁离开过他两次了。
对方以前不会骗他，后来却满嘴都是谎话，分明答应过他的，可上回，还是趁着他去拿药，打算离开他。
乔岸吻了吻白成郁的眼睑，低声道，“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也会一直养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