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夜晚，司芮接到了韩丽娜的电话。
恋爱脑林淼怀孕了。
军训时发现的，下面见了红，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说起来，林淼和韩丽娜这两人也着实有缘，高考分数差不多，又碰巧选到了同一所高校里的同一院系。
更过分的是，两人最后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这孽缘也是奇了。
韩丽娜在说到林淼被送进医院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猪叫。
人无完人，她性格上虽也有些小毛病，但总体来说还是个挺善良的姑娘，能让她如此幸灾乐祸，看来这段时间被林淼折腾的挺惨。
司芮半躺在窗边的沙发上，晚风鼓动着床帘，轻拂起她鬓角的发丝，“你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吗？”
“……不确定，但也能猜到，除了那个混蛋还有谁！”
韩丽娜声音里透着怨怼，她快恨死了那个劈腿骗感情的渣男，“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林淼竟然还和那狗男人有联系，她是脑子进水了吗？不可思议！！”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真爱吗，挺好的，希望他们能天长地久一辈子，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司芮轻笑道，“你有时间可以去庙里的姻缘树，为他们系个保佑爱情长久的红绳。”
“好办法，到时候我多跑几座庙，多系几……”
林淼第二天还要起早军训，两人围绕着哪里的姻缘树最灵的话题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司芮举头遥望着漫天璀璨星斗，叹息一声，端起桌面上的高脚杯，抿了口里面的红酒，“这么美丽浩瀚的星空，以后却只能用肉眼去看，太可惜了。”
她心里正惆怅着呢，忽感右眼微凉，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司芮凝神细细感受，发觉右眼的侵蚀能力增强了一丝丝，虽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有变强。
她想到了那个胡茬男。
“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是死还是活。”
感觉有些乏了，她打了个哈欠，“好困啊，睡觉吧，明天再找人去打听一下。”
……
医院的护士并没有给司芮派人打听的机会，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就有护士和她提起了胡茬男。
人已经死了，是自杀。
那天胡茬男被警察从医院带走后，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太正常，指着一个警察的鼻子破口大骂。
嚷嚷着他死的不是地方，骂他胆小怕事，不负责任，都知道自己没多久可活了，还死活不愿意去马路上躺着，为子孙后代挣最后一笔钱。
还嘲他胆子这么小，下辈子肯定投个老鼠胎。
似乎是把警察当成了他已经死去的亲爹。
警察怀疑他是吸毒了，对他进行尿液检查。
尿检结果还没出来，胡茬男的精神状况却逐渐严重失常，幻听，幻视，疯疯癫癫，还出现了扣眼自残倾向。
发现后，警察第一时间把他送往了医院。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车上活活把自己给掐死了，两个警察上去，愣是没拽动他的手。
理论上来说，在不借助外力或工具的情况下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死之前人会因大脑缺氧引起短暂的意识丧失而昏迷，那么双手掐脖子的动作不能继续，自然也就不可能掐死自己。
但他偏偏做到了。
几名经常出入各种恐怖血腥案发现场的警察，都被这诡异的情况吓得头皮发麻。
送到医院后，也没抢救过来。
好巧不巧的是，胡茬男和他的父亲进的是同一间急诊室，也挺讽刺的。
小护士偷偷摸摸的看了看病房门口，小声说道，“……有人说啊，他这是被他父亲鬼上身了，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做到掐死自己呢。”
“这事确实挺诡异的。”
司芮附和着点点头，若有所思。
陷入疯狂，而后自杀。
和徐士行说的那些观星自杀的人表现出的情况一样。
她可不信这是巧合。
发生异变的右眼本身就是因为……获得的，两者造成的效果相同，也很正常。
那是否也就代表着，那些观星自杀的人，也是因为被……侵蚀了理智后陷入疯狂，所以自杀的？
那么……传染呢？
福尔摩司·芮眼睛微微眯起。
她倒是想去调查一番，可现如今自己都身陷“囹圄”，暂时无法离开医院，也是有心无力。
传染，顾名思义是指病原体从有病的生物体侵入别的生物体。
国家既然已经注意到了那些观星自杀的人，一旦真的出现自杀传染现象，肯定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国家的力量，不容小觑。
……
第三天，dana把砗磲珠、鲸齿珠、海珠、金银粉，还有包金皂荚木盒一同交到了司芮手里。
司芮又找了专业人士检查，确认无误后，将它们都收了起来。
她打开了系统。
【姓名：司芮】
【等级：lv5】
【升级经验：24892/960000】
【财富值：554892（注：可用于奖池抽奖）】
【物品栏：香奈儿（chanel）黑色羊毛及喀什米尔羊绒大衣
（注：签到或抽奖所得系统物品，提取后不能再次存入）】
升到了lv5，距离lv6的经验值和司芮预测的一样，直接翻倍。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右侧任务栏里的签到地点也换成了别的地方，签到奖励的rmb变成了3万2。
还有一个实物奖励，是一只爱马仕的jigeelan手包。
徐士行原本也想过来接司芮出院，但临时有事出差了，现在人在国外。
dana牵着大狗狗天狼星过来接她。
每天各种好吃好喝的伺候下，天狼星身材圆润了很多，几乎已经看不出它曾经流浪过的痕迹。
好几天没见，它却一眼就认出了司芮，兴奋的甩着尾巴，围着她的腿转圈圈。
“记性还挺好。”
司芮rua了下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从dana手里要过牵引绳，“我来牵着天狼星吧，今天带它出去好好玩玩，迈凯伦开来了吗？”
“开来了，礼物也已经放在后备箱了，是一套进口的油画颜料。”
“嗯，那就好。”
司芮原本和画家陈一乔约好了一起出去看画展的，因为昏迷被迫放了他鸽子，醒来和他联系上后就又约了今天。
她虽然也没在病房里住太久，但置办的东西却是不少，dana帮忙提着个行李箱，和搬东西的几个工人一起搭电梯先下了楼。
住院楼里的病人多，等到的几个电梯里都很是拥挤，不太好牵着天狼星上去，它个头大，万一吓到人就不好了。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后，司芮终于等到了个空的电梯，牵着天狼星走了进去。
电梯下行到四楼时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丈夫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走了进来。
“到里面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孕妇，司芮扯动牵引绳，天狼星乖巧挤进她右腿边和电梯厢壁的中间，蹲坐下。
丈夫按下了三楼的电梯按键。
“错了，是二楼。”
妻子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按下了到二楼的按键。
丈夫哈哈笑了笑，“瞧我这记性，又记错了！”
电梯门徐徐阖到一半。
这时，一个抱着只灰白色皮球的小男孩突然窜了进来，低着头，大步跑到了那对夫妻身后的角落里。
丈夫和妻子依旧在小声说着话，像是没看到男孩一样。
司芮侧过头，兴致勃勃地盯着男孩看，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种一样。
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小男孩僵硬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灰白面孔，他眼框里只有像是蒙上一层肉膜的眼白，没有黑色虹膜和瞳孔的眼球直勾勾地回望过去。
四目相对。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柔弱的苍白之魂……”
司芮嘴角勾起笑容，喃喃自语，下意识去摸手机，想给它拍照留念。
等打开了手机拍摄功能才想起，普通相机是拍摄不到苍白之魂这种没有实体的怪异。
她神色瞬间变得怏怏，“好可惜啊，没办法记录下来。”
丈夫表情古怪地看了司芮一眼，似是有些紧张，扶着妻子一起朝着左后方的电梯角落里挤了挤。
看到妻子的腿穿过男孩的身体，一人一魂的部分肢体重合在一起，司芮咧嘴“嘿嘿嘿”得笑了起来。
在夫妻俩的视角，她看起来就挺神经病的。
电梯在三楼停下，电梯门刚打开，丈夫就拉着妻子慌慌张张离开了电梯，看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司芮出声提醒，幽幽道，“这里是三楼，你们不是要到二楼去吗？”
登时，夫妻俩从快走转变成了小跑。
司芮抿抿唇，目光紧盯着夫妻俩的身后看。
那只苍白之魂也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一起离开了。
“长得有点像，应该是一家人吧。”
“太可惜了，如果能拍下来就好了。”
司芮望着紧闭在一起的电梯门，呢喃自语，“唔……等等，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可以试着去找一下产生过异变的手机……”
“叮——”
电梯下行到了一楼。
司芮闭上了嘴，牵着天狼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