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雪出生

    于丽和白有德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白有德老父亲老母亲期盼着于丽能给他们生个小孙子，白有德更是每天都念叨着说于丽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带把儿的小子。

    结婚后，白有德也不再经常跑出去干活，大哥也改行，做起了用驴车替人拉货的杂活。

    “计划生育好，政府帮养老。”90年初期，农村开始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白有德想着第一个生的是小子的话，就不需要像大哥一家似的，天天躲着计生办的人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间于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

    这一天，白有德和于丽皱着眉头坐在正屋里侧，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于丽往屋外站了站，一阵冷风吹来，她赶紧缩着脖子，又退回了屋里，嘴里还埋怨着：“这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这么”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忍不住尿了。

    坐在凳子上的白有德眼睛刚好看到了于丽的裤子突然湿透了。

    “哎呀，羊水好像破了。”

    “是不是要生了，快快快，赶紧去医院！”白有德惊慌失措地扶着于丽。

    连续下了很多天的雨，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完全没有办法骑自行车了。慌乱中白有德想起赶驴车的大哥！

    白有德三兄弟在白有德结婚后，就分了家，大哥和二哥都分到了另一个庄上，白有德和父母住在老宅里。白有德赶紧跑到前庄去喊大哥来帮忙！

    虽说平日里白有德和大哥大嫂吵吵闹闹的，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体现出兄弟感情来。大哥媳妇听说弟媳妇快生了，连忙催着大哥去帮忙！

    大哥赶着驴车到了老宅，白有德把于丽抱上了驴车，拿上收拾好的东西就出发了。原本到镇上只要1个小时，但那天足足走了2个小时才到达医院。

    一路上于丽只觉得下身不时有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肚子却一点疼痛感也没有。

    偏僻的医院里只有一位医生，不巧的是仅有的一个医生还出去办事了。没办法，只有等医生回来喽，万幸的是于丽的肚子没有疼痛的感觉。

    快要吃午饭的时间，另一家医院的医生来这个医院里拿药，看见已经破了羊水的于丽，就问了于丽一些基本情况，听说于丽的肚子并不感觉疼痛，医生就给于丽挂上了催产素。

    “家属，给产妇买点吃的去，吃饱了她才有力气生孩子！”医生对着床边的白有德说。

    扣扣搜搜的白有德，在医院外面晃悠了好久，终于舍得给于丽买了一些食物，但都是比较坚硬的事物，于丽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差不多过了1个多小时，于丽就觉得肚子开始疼了。时间越长，疼痛感越强烈。等医生来检查时，已经开10指了。

    没一会儿，在一声惨叫声中，于丽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

    “恭喜啊，是个千金！”医生边给孩子剪脐带，边笑着向虚弱的于丽道贺。

    于丽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医生简单的给孩子收拾了一下，就将孩子放在了已检查完身体的于丽身旁，随后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等候多时的白有德，看见医生出来了，连忙站起身询问：“医生是男孩吗？”医生愣了一秒，“是位千金，恭喜你！多照顾一下产妇，有情况及时叫我，快进去看看孩子吧。”

    白有德似乎只听见了千金两个字，心里唯一存有的希望终于破灭了。白有德匆匆跑进房间，解开襁褓再三确认了一下。于丽睁开眼，看着白有德的一系列动作，心虚地说了句：“确实是个y头。”说完转过脸，闭上了眼睛。

    白有德说：“那只能先把这个孩子藏起来了”，于丽则用沉默回应。

    白有德抱着孩子跑出了医院，准备将孩子送到亲戚家里寄养。深秋的夜晚，阴冷的风，呼呼的刮着。刚出生的娃娃，在冷风中冻得哇哇直哭。

    白有德请来家中的堂姐，让堂姐抱着孩子，自己顶着大风蹬着自行车，堂姐坐在车后座上，紧紧抱着刚出生的女孩，两个大人被冻得龇牙咧嘴。

    这个女孩就是白雪！

    于丽一个人在医院里孤零零地躺了一夜。那时候，一个生了y头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伺候的，不管有多少委屈，都得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