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告白
青蘅君看了看蓝涣说道：“如此，明日曦臣会一早带齐姑娘去藏书阁的禁书室，我会在禁书室等你们。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好奇，忘机这孩子，动怒和失态是怎般情形。至于明日晚间，如何带齐姑娘下山去彩衣镇安顿，回头曦臣自会和齐姑娘说。曦臣，齐姑娘，我先走了，你们不必送我。”
蓝涣和齐琪恭敬的起身，送青蘅君离去。
等青蘅君离开聆雪居，齐琪才转身和蓝涣说道：“蓝涣，你明日真的要带我去藏书阁禁书室？你家的禁书室，我进去没关系吗？”
蓝涣深深的看了一眼齐琪，柔声道：“无妨，父亲已经同意。”
齐琪被他看的心间一颤，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
齐琪低下头，小声道：“谢谢你，蓝涣。”
蓝涣笑了笑说道：“齐姑娘帮了我们蓝氏这么多，些许小事，齐姑娘无需客气。我现在要去云室处理下宗务，稍晚些我会回来用午餐，可能会劳烦齐姑娘稍稍等我。”
齐琪站在厅堂门口目送蓝涣离开，心头升起离情别绪，呢喃道：“今夜是我在聆雪居的最后一晚，我还没离开，已经觉得不舍了。和蓝涣才相处这么点时间，我已经舍不得离开他身边了。明日离开，接下去的三年半，我要怎么度过？没有他陪我修炼，没有他陪我练剑，没有他陪我练琴，没有他陪我一日三餐”
齐琪目带迷离的看着前院里开的正盛的浅粉色垂丝海棠，粉色的花瓣掉落一地，整个院落多了几分娇嫩柔美。金色的迎春花已经长了很多绿叶，如今绿色和金黄色相间，少了几分热闹，却多了几分清新活泼。齐琪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院落的时候，青松寥寥，整个院落显得很是清净整洁，如今再看，已经半点找不出原先的模样。
齐琪坐在露台的台阶上，双手环抱双膝，脸托在膝盖上，有些失神：蓝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的要把我送走？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就是他的人设，而不是对我有所不同？那么我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道长说七月半把我接回去，这个接回去，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论我愿不愿意，也会回去还是需要我的配合才能回去。如果是无论我愿不愿意都会被拉回去，那如果我和蓝涣在一起，三年半后他往后余生都要孤独一人。如果需要我愿意才能拉回去，那么我是否愿意留在这里。
蓝涣打开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魂不守舍的齐姑娘。齐琪听到蓝涣进来的声音，寻声望去，两人的目光穿过院落对望。蓝涣的目光，落在齐琪脸上，齐琪一阵耳热，心跳加速。那目光热烈而喜悦，倾泻着主人无言的情愫。
齐琪突然想起《陈情令》里蓝忘机去乱葬岗下的小镇偶遇魏无羡的时候，听到魏无羡叫他的时候，他寻声望去的目光，真正有一眼万年的感觉，那眼里克制的欣喜，思念，不舍都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
而当时，自己恨不得冲进去对他们说，你们两个木头。想到这里，齐琪有着强烈的冲动。不论答案是什么，她总是要问一问的，不要徒留遗憾。
于是齐琪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蓝涣行去，而蓝涣不知道为什么，好似被定在了院门处。
齐琪在离蓝涣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看着他的眼睛道：“蓝涣，那天晚上，后来道长和我说，七月十五那晚，界面之力薄弱，可以把我拉回去。现在距离我的世界的七月十五，还有三年半的时间。”
蓝涣猛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院门上，倏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齐琪，脸色变得苍白，等着她的话。
齐琪看着蓝涣的样子，心里多了点勇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三年半后的那个七月十五的夜晚，所谓拉我回去，是不受我控制的，还是需要我配合的。”
蓝涣屏住呼吸，继续等待。
齐琪咬了咬嘴唇，低低的声音响起：“蓝涣，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说完脸变得通红，头垂了下去，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的几片花瓣。
蓝涣听到齐琪这么问，突然觉得头脑里先是一片混乱，然后才发现自己胸口闷的很，原来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很久了，蓝涣上前一步，开口道：“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哑。
情急之下，蓝涣抓住齐琪的手，把她手放在自己胸口，咽了咽口水才继续说道：“齐姑娘，我，心悦与你，想和你在一起，想你做我的道侣，哪怕你最终只能在这里三年半。”
齐琪抬头看着他，只见蓝涣脖子和耳朵已经很红很红，眼睛都红了，脸颊都染了几分粉色。他把她的手抓的很紧的贴着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齐琪颤抖着问道：“哪怕三年半后，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蓝涣死死盯着齐琪，坚定的回答：“是，哪怕三年半后，你真的会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齐琪含着眼泪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蓝忘机十三年后等到了他的魏无羡，可是如果我回去了，那你是永远等不到我的。”
蓝涣痛苦的闭了闭眼，睁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是，我知道。如今我知道你会在这里三年半，已经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我之前甚至以为你最多只能再呆一个月，就算那样，我也愿意沉沦。更不要说，如今你和我说，你会在这里呆三年半。”
齐琪眼泪流了下来，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我以为”
蓝涣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因为我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个世界行走，不论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都会陪你去经历你想做的事。无论你还能呆多久，我不想你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的聆雪居。”
齐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蓝涣，你真好！”
蓝涣紧张的紧接着道：“齐琪，你可愿意成为我的道侣，我的妻子？”
齐琪觉得脑海中翻涌不息，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最终心一横答道：“我愿意！”
说完齐琪扑入蓝涣的怀里，蓝涣放开抓着她的手，换成紧紧搂抱着她，不停的唤着：“齐琪，齐琪。”声音发颤，满含情意。
谁知道还没抱一会，怀里的人就不安分的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蓝涣松开了手，有些失落的问道：“怎么了？”
齐琪娇嗔道：“我要帕子啦！”
蓝涣连忙取出几块干净的帕子递给齐琪，齐琪接过帕子，低着头一边擦一边暗恨：别人告白后是拥抱是亲吻，我告白后，竟然要担心鼻涕眼泪擦他身上，连拥抱都没敢好好体会，更不要说亲吻，真是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齐琪转身就跑。蓝涣莫名看着刚才还在怀里的姑娘跑走了，失落又茫然：齐琪她为什么突然跑了，是生气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蓝涣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午餐取出来摆好，呆呆守在西厢门口，并不敢有什么举动。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齐琪看到傻乎乎候着的蓝涣，看他眼里满是担忧，突然心生调皮。她朝蓝涣招招手，蓝涣傻乎乎靠近了一步，齐琪道：“低头。”蓝涣照做，然后齐琪一把拽住蓝涣的抹额飘带，往下一扯，抹额被扯了下来。
齐琪好奇地研究起手上的抹额来。这抹额就是一条一指宽的白色的绣着卷云纹的布带，面料很舒服，但是实在也没看出来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蓝涣看着把玩着抹额的齐琪，心知她肯定对这抹额已经好奇很久了，也不管她，只微笑着看着她。
齐琪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蓝涣，你们家这个抹额，这么容易被人扯了下来，要是有女子故意碰瓷来扯你们抹额，难道你们就要因为抹额和人家成亲了？”
蓝涣虽然不是很懂“碰瓷”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说道：“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
齐琪哄道：“对对，是我们家。”
蓝涣道：“齐琪，你对修真者不了解。正常来说，陌生人之间并不能距离靠的很近。能靠近到可以扯下抹额的距离，又允许对方的手触摸到自己的头发和抹额，那是非常信任和亲近对方才可以。所以正常来说，并不会产生你说的被故意碰瓷扯掉抹额这样的事情。何况，我们家也没这么死板，并非被扯了抹额就要成亲的，自然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
齐琪长长的“哦——”了一声：“啧啧啧，所以蓝忘机是自己愿意被魏无羡扯抹额的！他根本不对魏无羡设防，甚至暗暗想要魏无羡去扯他抹额，不然怎么故意跑到魏无羡身前去呢。”
蓝涣陡然觉得有些词穷，竟然觉得齐琪说的有道理。蓝涣轻轻扶额，摇摇头，无言以对。
齐琪玩够了抹额，也解了为什么魏无羡这么容易扯掉蓝忘机的抹额之谜，抬头对蓝涣笑了笑，蓝涣被她甜美的笑容一惑，不由得也朝齐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齐琪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百花齐放，烟花满天的美景，心砰砰砰跳的飞快，眼珠一转，轻声道：“低头。”蓝涣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配合的低下了头。齐琪飞快地凑了上去，在他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后退两步，好整以暇的观察蓝涣的反应。
只见蓝涣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动作不变，好似被施了定身术。
齐琪就笑嘻嘻的看着他，看他到底需要多久才能重启成功：1,2,3,4,5,6,7,8……
然后蓝涣猛的上前一步，一手放在她的腰后，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搂住她，让她迎上自己，吻了上去。先是不得要领的一顿亲啃咬，后来才温柔的辗转于齐琪的唇上。
齐琪被亲的根本站不住，心里迷迷糊糊闪过一个念头：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蓝忘机和魏无羡喜欢亲吻。
好一会蓝涣才放开她，把她搂在怀里，平复自己的气息和心绪。而齐琪也终于脑子清明了些，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感觉，脸越发红了，心跳也越发快了。
两人搂抱着很久，蓝涣才哑声道：“齐琪。”
齐琪的头埋在蓝涣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蓝涣接着说道：“齐琪，明日晚间，父亲会和我一起把你送下山，到时候会安排你住下，父亲会安排你的身份。等我们碧灵湖回来后，你听父亲的安排进入云深不知处，然后我们就可以请父亲安排我们结为道侣的事宜。可好？”
齐琪软绵绵的又“嗯”了一声，还在神思恍惚。一会是男神撩到手的喜悦，一会是和心上人亲吻的甜蜜，一会是三年半后自己能不能留下来茫然。
两人初识情滋味，自然想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还好蓝涣终究自制力强大，带着齐琪把该做的功课全部做了，还拿出蓝氏家训一条一条给齐琪讲。
齐琪脸色发青的看着这长长的蓝氏家训，控诉的看着蓝涣。蓝涣好笑的摸摸齐琪的头发，柔声道：“后日过后你就要以姑蘇蓝氏的大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云深不知处以及整个修真界面前，你对蓝氏家训等一定要熟记的，最少，在聆雪居之外，你要做到这些给他们看。我看你对古礼知之甚少，过些时日，怕是需要好好研习。到时候会安排族中长辈教导你。”
齐琪苦着脸问道：“为什么啊？”
蓝涣柔声道：“我们的婚礼，将会以古礼举行，而且你对蓝氏的长辈们见礼的时候，也要以古礼行之。”
齐琪生无可恋的看着蓝涣道：“蓝涣，我能不能收回我之前说的话，我不要做你道侣了，这也太可怕了！”
蓝涣勾起嘴角笑的极其温柔，说的话却一字一句极其坚定有力：“不-可-以！”
齐琪被蓝涣的笑脸迷的已经忘了什么古礼什么家训，只欢乐的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看着他傻乐，好半天才记得之前自己在说什么事情，嘟着嘴说道：“那我要你教我，我不要什么你们族中长辈教我！”
蓝涣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于礼不合。”
齐琪开始撒娇耍赖：“我不管，不是你教我，我不学，不办婚礼了，这么麻烦！”
蓝涣忙说道：“好，我教你，到时候我会和长辈们说。”
齐琪这才高兴起来，拉下蓝涣的脖子又一顿缠绵。
好在最终在亥时之前把蓝氏家训全部学了一遍，齐琪做到了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