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哥哥凯旋那天带回个女子(17)
“小主子,一切皆准备妥当,人已经过去了。”
夜色融融,长安的夜晚灯繁互错,今晚月朗星稀,天气倒是个好天气。
她站在高瓦之上,将整个长安的五彩繁华夜色尽收眼底。
冰冷的银质面具挂在脸上,一袭红衣凛然卓绝,低冷的嗓音对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道。
“很好,继续盯着,不许再出差错!”
“是!”
晚间一阵清风飘过,身后静谧无声,似乎从未有人出现过。
行走在青石板上,厉瑾瑶身姿纤长,马尾高耸,雌雄难辨。
常乐坊栋栋瓦阁上,火红的灯笼高挂。
鲜红的亮光映在身上,明明是相似的颜色,一个光晕袅袅,一个鲜红刺目。
暖色的灯笼与萧索红衣,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但总归,这条街坊是热闹的。
整条街都是男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所。
虽然常乐坊里大抵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可是在一年前,常乐坊一家名为柳楼的欢馆。
据说柳楼小官姿色皆是上品,排在最末的小官也价值千金。
馆中奢靡,堪比常乐坊最辉煌的女姬馆。
厉瑾瑶静静矗立在柳楼外,街上人来人往。
忽然人群中一个肮脏的乞丐像是混了头一般,横冲直撞,引得过路的人破口谩骂。
就在撞向厉瑾瑶时,却被她忽然躲过。
那个乞丐扑了空,直接撞趴在地上。
“哎哟!”
没去理会那人,她准备进入楼中。
“这位大老爷,行行好吧!给两个子吧?”
那人拦着厉瑾瑶,他低着头看不到脸。
“哦?你很穷?”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可不穷吗?饭都吃不起了。”那人糊黑的脸露出半只眼睛,悄悄的盯着厉瑾瑶,看着小心翼翼,实则目光阴沉。
她刚踏出的步子又放回了原地。
嘴角挂起邪肆的笑。
“我有个解决法子,需要吗?”
“什么法子啊,大老爷请说!”
乞丐驮着背,声音谄媚,耳朵朝她面前凑近一分。
她伸出手,像是非常友善的放在他的肩上,嘴角冰冷嗜血的笑意对方无法看到。
“就是”突然一根银针赫然出现在她两指之间。“死人,永远不会饿!”
猛然刺进他的脖颈之间。
“呃!”
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对狰狞的眼球,当场就没了气息。
尖锐的目光撇着他干净的脖子上一个黑鹰展翅的图案,虽然被散落的头发挡住,可是她在他靠近那一刻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真正的乞丐身上的味道可是很臭的!
“给过你机会,谁叫你不珍惜呢?”她对着他的尸体冷森森道。
没让他倒下,拎着尸体到旁边黑暗的无人小巷。
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在杀人。
真要说是他运气好还是该死的缘分呢!
不过上次那位三小姐听说捡了一条命,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月。
魏楚鸣站在巷口,看着厉瑾瑶正在处理尸体。
只见她从尸体脖子上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她拔出那一刻,魏楚鸣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自己被扎了一下般,忽然有种刺肤的疼。
接着又见她拿出一柄小刀,对着尸体开了几道血口。
最后拿出腰间的小瓷瓶,对着血口撒了上去。
足足撒了三瓶!
那具尸体很快发出一阵恶臭,最终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这一系列操作,做的很熟练。
看的魏楚鸣心里一阵恶寒。
“你”
“我?”
她提眉看着他,并没有被人撞破的恼怒。
“我在毁尸灭迹,有意见?还是魏公子又想多管闲事?”
毁尸灭迹这话说的真轻松,毫无顾忌。
“姑娘好手段,这般肆意胆大,就不怕惹麻烦?”
巷子的灯光昏暗,辨不清他的神色。
她不杀人,就得被人杀。
拿出帕子将手擦了擦,随意扔地上,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暗哑调笑道:
“因为怕麻烦所以才毁尸灭迹啊!又看不惯了?呵,那你报官啊!”
“不报的话,那就麻烦让让。”
路过身旁,毫无征兆猛地将他推到墙边上,一把凌厉的刀锋架在他脖子上,桀骜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下次离我远点,听说过一句话吗?知道的太多会被削脖子的!”
说完,一副高冷的姿态从他面前走过,最后直接给他冷漠霸气的红色背影。
魏楚鸣完全没有被威胁的自觉,反而觉得这姑娘真有个性,他这人天生反骨。
不仅没将厉锦瑶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她很神秘,对她越发好奇。
潇洒肆意的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有些变态的期待,下次碰面,她杀人又会是在什么样的场景。
处理完尸体后,她却反而没有去柳楼。
她有预感,今晚计划怕是又失败了。
不要她做?
很好!
她非要做!
嘴角再次挂起邪气的弧度。
十月初二,御史大夫晚节不保,死于马上风。
同日,御史大夫长孙跌下马双眼失明。
十月初三,御史大夫之子贪污受贿,买办官职,证据确凿,革去官衔,驱逐长安。
仅仅两日,御史府倒台。
事件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
御史府可是太后娘家,母族没了当家人,整个家族顿时成了散沙一片,据说御史府遭此大难,太后便生了场大病。
自然这一切都是厉瑾瑶的手笔。
事发第二日她就被厉晏宸叫进书房。
厉瑾瑶丝毫不惧,手里把玩着匕首,神色轻佻。
地上躺着一具暗卫的尸体。
“用起来真不顺手,那就不要存在好了!”
一人侍二主,害她连着失败两次,真是让人不爽啊!
地上的尸体在厉晏宸眼里荡不起一点涟漪,上位者天生就是无情的。
他的目光倒是淡然的看着站在桌边百无聊赖的厉瑾瑶。
“我倒是小瞧了你。御史一家因你倒台,可开心了?”
“你觉得我开心吗?”她扑哧笑着反问道。
对于厉瑾瑶的挑衅,他并未发怒,而是叹道:“你可知你朝局因你任信打破了。”
“这就破了啊?那如今的朝廷还真是脆弱啊!”她轻轻一跃,坐在书桌上,手臂放桌上斜支着,仰着头,偏着脸看着他,嘴角戏谑上扬,道:“现在这皇帝当的不行,咱们换一个怎么样?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她看起来玩世不恭,一席话就像在开玩笑。
厉晏宸听言凝眉:
“你越矩了!”
“这就越矩啦?可是还没完呢,怎么办?”她深邃的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嘴角露出邪气的笑,轻轻掀唇,一字一字道: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