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替换目的
时间已经是傍晚，四个人都很累了，欧子凡和季鹏回了自己房间。
“我是不是，过分支持柳涵了？”
回到客房，季鹏打开干扰器，才皱着眉开口，“很多时候我也觉得她做得事情，有些欠考虑。可是，我犹豫之后，没有及时开口提醒他。”
“我，”
“季鹏，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啊？”
季鹏抬眼，看着欧子凡，随后羞愧的低下头。
有些事他们从来没有聊过，之所以不聊，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事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旦提起就刹不住车了。
“你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看到我杀人，都会觉得我不是个好东西，怀疑我是个危险分子。所以，你不顾超强地震，一直跟着我。”
“不就是怕我，会对你生活的城市，造成什么危害？”
欧子凡也曾年少，对季鹏他们的心思大概了解，很多痛苦，不是不提就不存在了。
相反，提不提，痛苦一直在。
说出来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起码能够直面问题。
季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欧子凡不再说什么，给了他一个拥抱。
柳涵和楚秀秀躺在床上，犹豫半天才开口，“秀秀，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聊过这个，包括妈妈跟姥姥，不敢聊，怕一聊起来，就会陷入深渊。
秀秀看了柳涵一眼，抱住她的手臂，“第一次，是楼道那几个撬锁的，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当时坐在楼梯上，看上去轻松其实很害怕。”
“可是，”她深吸口气，“看到那个靠近我的猥琐男，那种恶毒的眼神，我就默默把功率调到最大了。”
“因为，我在他恶毒的眼神里，预知了自己的下场，”秀秀顿了顿，“如果我被他们抓住，他们一定会疯狂践踏我，什么尊严，什么人性，他们会拿我当人看吗？”
“根本不会，所以我没有犹豫，电死了那个混蛋。可是，晚上就算有妈妈陪我睡，我还是做噩梦了。”
秀秀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我梦见，我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柳涵抱住秀秀，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我也是，所以我才不顾后果，分享出那么多食材，现在想想，不过是一种补偿心理罢了。”
“通过这种补偿，我才能提醒自己，我不是个魔鬼，我杀的都不是人。”
但是，她们到底收割了性命，末世之前，她们根本没有机会经历什么生死考验。
唯一的考验，不过是学校里的霸凌，和同学们的粉拳，跟末世相比，那又算什么呢？
但杀了人，到底让她们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很多东西变了，也有些东西消失了。
而那些消失的东西，是她们想要拼命抓住的。
“涵涵，”秀秀声音闷闷的，“我支持你的，无论你做什么，无论咱们做得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哪怕真的会带来危险，也没关系，我支持你的，我一直支持你。”
柳涵鼻子一酸，转过头，眼泪悄然流下，她闭了闭眼握紧拳头，深吸口气。
好半天，才狠狠搓了一把脸，“靠，矫情个屁呢，老子做都做了怕个鬼。不，我鬼都不带怕的，哼。”
“不过，真没想到，居然是荣山海那家伙。”
秀秀点头，“是啊，要不是之前你让我查过那家伙，我都不认识他，不是说他被教官们关小黑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城？”
“没事，明天把他交给欧教练，好好审审。”
柳涵看了眼空间，惊讶的表情定格在荣山海脸上。
等着吧，有你受的。
这一夜，睡得不怎么安稳，第二天吃了早饭，欧子凡建议先审审陈年。
柳涵三人自然没意见，欧子凡斟酌一番，将陈年克隆人的身份告诉吴莫。
吴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仔细回想跟陈年相处的细节，从火种班开始。
他们两个是同样类型的人，颜值普通，个头普通，整个人站在人群里，是完全不出挑的那种。
但是，这样的人却是某些部门非常喜欢的，正因为不突出，所以不容易被记住。
他们更适合做潜伏任务，后来被欧子凡接触，带他们来到地下城，陈年的言行举止，根本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地方。
楚秀秀用仪器，柳涵用自己的扫描器，再次检查陈年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脑控芯片痕迹。
欧子凡示意吴莫将陈年捆在椅子上，挥挥手让柳涵三人离开，这才吩咐吴莫把人弄醒。
他如何审讯的，柳涵三人不知道，她们吃着酒店提供的水果，兴致不高。
默默吃了好半天，柳涵幽幽开口，“出门前，小刀主动找我，告诉我地下城研究所的位置。”
“并且，”回忆小刀当时说话时的表情，简直神采奕奕，“告诉我，地下城依然在进行人体研究，研究所那里还关了很多变异人。”
季鹏皱眉，“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一夜之间病就好啦？”
“是啊，”秀秀也点头，“当时我也在，看他神色突然变正常，我还纳闷来着。”
“唉，”季鹏放下手里的苹果，“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太嫩了，容易被人抓住弱点，钻空子。”
柳涵点头，“是，所以昨天跟欧教练说过之后，我好好想了下，我确实对无名街那些人，太放心了。”
虽然，有那些拍过忠诚卡的帮忙看着，但是面对人心，永远都应该保持警惕。
“所以，研究所我不打算亲自去，”
“那就，让小虫虫帮忙喽，”秀秀拿出装小飞虫的盒子，按照小刀说的，设定好路线，“这一次，用原始版。”
柳涵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保护好能量石，点头，“嗯，按你说的办。”
又闲聊几句，欧子凡敲门进来，衣服上沾了些血迹，他面色沉重，“陈年是从地下城出去的，为的就是打入火种班内部，盗取资源。”
柳涵三人对视一眼，“盗取资源？”
“嗯，盗取资源，最终目的，替换鹿鸣新城核心领导班子，并彻底掌控整个鹿鸣新城。”
柳涵点头，起身来到洗手间，片刻后将五花大绑的荣山海提溜出来，“欧教练，这玩意儿，也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