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要你命
“难道不是你们的问题吗?”盖瑞躲在地下一层的某间包间内,脸色难看,“我已经把奥荻斯给抓住了交给你们处理,你们这样都杀不掉,也能把锅甩到我的头上?”
“你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们奥荻斯本来的长相。”
“我能从什么途径知道?!我只是伊尔维特的旁支!”
那边兰顿家的人不知回了什么,盖瑞骂了一句便砸了手机。
奥荻斯,洛克,cz-75——他们一个都没做到!还说什么和某个庞大的黑色势力有合作,都是废物!
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伊尔维特总是能找到他的,兰顿家那群老东西,出事之前说得好好的,事成会让他成为伊尔维特的新任家主,即使事情败露了也会安排他跑路,结果现在兰顿自身也难保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而后传来服务生的话语,“先生,包间服务。”
“我没有要求过服务!”盖瑞喊道,“离开这里!”
“可是……这是菲利普先生说的,说问您来取一样东西,您不愿意上去便让我来了。”
盖瑞烦躁地“啧”了一声,捡起坚强的没有被砸坏的手机,直接给菲利普去了电话。
然而那处并没有人接听,盖瑞心想着大概是他又把手机关成了静音放在大衣口袋里,于是起身去开门。
“菲利普要来拿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他边开门边嘀咕道。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身穿黑马甲和侍者服的服务生。
金发紫眸的少年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黑洞洞的木仓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他甚至兴奋地舔了舔唇,紫眸闪烁着诡谲的光。少年身后的高大男人只露出半张脸,仅仅只是邪笑也能带来深渊一般的压迫感。
这便是他一生中最后能看到的景象,那少年灿然笑着。
“自然是来取你的性命。”
————————
“往他的头颅上再补一枪。”琴酒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轻轻抚摸着伯莱-塔的轮廓。
“你对我的专业程度还不放心吗?”塞萨尔是将盖瑞直接一枪毙命的,他没心情和盖瑞这种人扯皮,花功夫还得付出额外的精力去分辨他所说的真假,还不如直接去逼问他懦弱成性的老父亲。
然而口头上那么说,塞萨尔还是顺着琴酒的意思补了一枪。
他使用的不是常用的那支格洛-克。
注意到琴酒略带疑惑的目光,塞萨尔回答道,“这是给兰顿家准备的小礼物~弄到带有兰顿家标识的枪械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是因为特殊的弹道、膛线和子弹型号么?琴酒认可了他的做法。
洛克没有在车上迎接他们,而是安排了一个司机等着。
“接下来是哪儿?”琴酒刚想掏出烟来,突然想起这身衣服是伊尔维特的,洛克当然不会没事往口袋里准备香烟,“老鼠窝,兰顿,还是那个手伸太长的黑势力?”
说到动物园时,酒厂第一杀手先生扯出了一抹阴险的笑。
不等系统出来阻止两个不同的剧情线碰撞起来,塞萨尔一脸平静地答道,“回宅邸休息。”
“我可是伤员啊,不能这样压榨我。”
明明开木仓的时候美得像一只迫不及待展翅狩猎的恶枭,这会儿又抖起羽毛装柔弱了。
回到宅邸,洛克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可能只对于塞萨尔来说是不幸的消息,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让琴酒不和家主挤在一间屋子内了。
“一整天过去了还收拾不出客房,那可就太无能了。”琴酒嘲笑道。
“我看你就是不想照顾我。”塞萨尔露出一副被“始乱终弃”的表情。
“你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在琴酒眼里这就算伤好了?塞萨尔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那我现在就给自己来一枪呢?”
“小孩儿。”他的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意,并没有当真。
塞萨尔对于琴酒老把他当孩子已经习惯了。一时的撒娇能引来怜惜,一直撒娇就只能惹来厌烦了,更何况他夜里还得和那位怪盗先生商量一下行动的细节,洛克才会让他和琴酒分开。
但是还是可以要点好处的,“小孩儿”哼哼道,“那我要一个晚安吻,不然不睡觉了。”
于是男人扶住了少年的下颌,欺身上去。
很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明面上的确认过关系,却都默许了这份亲热的意味。可能恋爱中的人都是一样的,热化成粘稠甜腻的蜜糖,在交缠中品味到甜蜜的滋味。
两人分开时,仰头承受的那个已是面色酡红,呼吸深沉。那个压着的,面色如常,若不是塞萨尔离得近,都发现不了他的呼吸也略加重了。
琴酒放开了他,被欲/望沾染的嗓音显得更加低沉沙哑,就像古典的大提琴一般,弦响在耳边都能激起一片战栗,“行了。”
差不多得了的意思。
塞萨尔哼唧着,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脸庞冷漠了下来。
“他检查了一遍屋子里有没有窃听器和摄像头,没有发现异常——洛克”手机收到了洛克的报告邮件,琴酒到不至于是怀疑他,只是平常的戒备心罢了。
他没有起疑自是最好不过,塞萨尔让洛克帮忙接通他和怪盗基德的通讯频道,平板的屏幕一闪,黑发有些毛糙的高中少年就出现在了之上。
黑羽快斗被安排在靠近兰顿本家的一家酒店里,对着手中的平板有些无语。
奥荻斯这家伙,比他还会装腔作势,不面对面就算了,居然连视频都不露脸,只看得见他华贵的服饰。
虽然奥荻斯刚遭到截杀,可以理解这种防备。黑羽快斗一想到这个眼睛长在天上的贵族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就忍不住发出嘲笑——甚至忘记了这个心狠手黑的家伙早就摸清楚了自己的一切信息。
不过也正因如此,奥荻斯想对他做什么早就下手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怪盗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贵族老爷。”黑羽快斗笑道,“真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您的伤好了吗?”
“寒暄就免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已经看过了兰顿本家的防卫图了吗?”
“已经背下来了。”
“到时候我们会给你掩护,能保证兰顿的主力防备都集中在前厅,你得在二十分钟内拿到东西并撤出来,能办到吗?”
“喂喂,你少看不起我了。”伊尔维特提供的图纸详细到黑羽快斗怀疑他们是不是找了几只老鼠钻进去画出来的,如果这样他都不能办到的话就妄为怪盗基德了,“再说了,你们不是会提供设备帮助吗?”
他来得急,听说这里有那个和他父亲失踪有关的组织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那些大型的设备都没来的及带上。
“呵,自然是你的手段过于低劣让本家主感到忧心罢了。”奥荻斯嘲讽回击道。
那是个意外好不好——黑羽快斗撇嘴,他就知道这个恶劣的家伙会抓住他觊觎“赫尔墨斯之眼”还失败了这一点不放。
“还有,这次行动可和你那些过家家一般的行动不一样,预告信和那种哗众取宠的装扮都不要有。”
“这我当然知道。”什么哗众取宠啊,那明明是表演魔术的需要好不好。黑羽快斗懒得和奥荻斯争,反正这个家伙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他还指望着伊尔维特能给他提供多一些有关那个动物组织的信息呢。
“通讯器洛克应该一并寄给你了,那上面有定位系统。不要直接联系我们,到手了就按下那上面内侧的按钮,然后从后方撤离,我们会解决掉兰顿的一切麻烦。”
按下之后他和洛克的耳式微型通讯器就会发出特定的滴滴声,同时开始行动。
“你想做什么?”黑羽快斗觉得奥荻斯的本意应该去掉麻烦两个字,这让他感到有些胆寒。
“这和你没有关系,贵族间的倾轧和淘汰罢了。”塞萨尔可懒得给他开导说什么兰顿家咎由自取,即使他帮了自己也不是帮凶之类的话。他想不通便想不通,愧疚便愧疚罢,本身他与他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用管那些和你无关的事情,事情办完之后我们也不会再联系你,你大可放心,我是说话算话的。”说完,塞萨尔便挂了视频。
前提是怪盗基德不再主动参和进来,不过塞萨尔记得主线里似乎也有怪盗基德的戏份,那到时候也不能怪他出尔反尔了。
————————————
兰顿本家。
分明是阳光大好的晴天,宅邸内却拉着窗帘,没有灯光。昏暗的室内一片压抑的气息,不安、恐慌和深沉的窒息感。
他们已经知道盖瑞死了,应该说整个f国p市都知道“醇黑之弦”内发生了一场杀人案,而且凶器还是有兰顿家标志的手木仓,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只是只有兰顿家知道那只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死亡之手。
伊尔维特对他们旁支少爷的死全无反应,仿佛只是死了个无关痛痒的家伙一般,对于警方也是拒之门外,只说盖瑞已经和本家分家了,与伊尔维特毫无关系。
兰顿家宁愿伊尔维特借此发难,这样还有回转的余地,沉默反而意味着毁灭一切的风暴的酝酿。
市政府知道兰顿和伊尔维特的博弈,应当说在现在的这个现代社会,老旧的贵族派系早就引起高层的不满,然而这些势力盘踞多年早就根深蒂固,若不是自相残杀同室操戈,官方很难铲除其中的某一边。因而才默许了兰顿对于伊尔维特家主的截杀行动。
但是他们失败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拿不到那颗珍贵的碧玺,也就得不到那个代号都是动物的组织的支援。而官方那边,只要伊尔维特给出一点点让步,他们就可以睁着眼睛做瞎子。
本来伊尔维特近年来就偏向安分,也从来没有插手过政治,比起得罪伊尔维特来捞兰顿,自然是借此向伊尔维特敲打些好处更有利于市政。
利益的交换罢了,只可惜兰顿已经失去了让人看重的价值,自然被推到了放弃的位置。老兰顿暗自握拳,赌那个人在奥荻斯心中的重要性。
除了洛克,还真没见过奥荻斯会允许他人近身。
大钟传来几声沉闷的钟响,仿佛丧钟,敲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谁都拿不准奥荻斯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分明在之前的酒会上一副羔羊的无害模样,确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也不知道是否继承了伊尔维特一脉相承的冷血,对兰顿所能提供的情报弃如撇履。
老兰顿的脸像风干了的橘子皮,此时煞白一片,宛如僵尸。
“老爷,伊尔维特的人前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