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平静的日子
或许是牙胡乱喂食的丹药起了作用，阿离和来福只三天就能下地了，只是断裂的左臂还没好，被大叔拿竹板配着草药绑着挂在胸前。牙重伤，又失血过多，此时还是昏迷不醒，只不过伤口在愈合，脉搏也越来越有力。
“阿离跑快跑”
听着师父的叫声，阿离跑回屋子，握住牙的手。
“师父，我在，阿离在~”
牙已经不止一次在昏迷中喊出这些话，阿离每次都是含着眼泪，紧紧握住师父的手。阿离俯身，头轻轻的靠在师父的肩膀上。她记得那一战，记得师父的拼死相救，记得师父试药给自己喂药，记得师父背着自己
这些日子，阿离除了偶尔帮大婶干点小活，其他时间都陪在牙的身边。
“阿离~”
阿离以为师父还是在说梦话。
“阿离~”
这次咬字特别清楚，阿离抬起了头。
“师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看到牙睁开的双眼，阿离瞬间开心的大哭起来。院子里在晾晒衣物的大婶赶紧跑了进来，以为牙不行了呢。
“小伙子，你醒了~”
大婶一看这都睁着眼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饿了吧，大婶现在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就跑去做饭去了。
“傻徒儿~”
牙看了看阿离脑袋上已经好了的伤和还在绑着的胳膊，吃力的抬起右手摸了摸阿离的脸庞，帮她擦去脸上正在滑落的眼泪。
“师父，你都昏睡九天了，阿离担心死了”
阿离把大叔大婶救助自己等人的事都讲了遍，还有大叔大婶闺女的事，以及这几天发生的事，甚至连来福跟大公鸡打架打输了的事都跟牙讲了
牙在第二天体力恢复过来就可以下床了，身体的伤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牙每天跟着大叔一起进山，大叔采药，牙则是猎杀野兽。有时候会碰到野兽幼崽，本来牙想着带回村子驯化，可是大叔说山里的野兽很难驯化。为了不给大叔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把幼崽送到离村庄很远的地方。
“牙，大叔活了五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还多到吃不完”
大叔开心的看着院子挂起来的兽皮和地上一只只的野兽尸体。
牙的伤慢慢恢复，捕杀野兽的速度也就越快了。
“吃不完，肉可以做成肉干，兽皮可以拿去镇子上售卖”
牙“熟练”的讲述着，其实这还是阿离最先想到的。
“好好好”
大叔帮着牙一阵的扒皮拆骨。然后把兽皮都装到一个独轮车上，牙推着车，大叔扶着车在前面带路。阿离则跟大婶一起把刚才拆解的肉都涂抹上草木灰，挂在棚子里风干。
小镇也挺偏的，人不是特别多。没有专门收兽皮的店铺，只能是自己在街边吆喝叫卖。找了处宽敞地，把兽皮都放地上，大叔在这售卖，牙则去找服装铺买衣服。
天黑了，牙和大叔回来，路上牙让大叔坐到独轮车上，自己在后面推着。
“老婆子，看看我们今天卖了多少银两。”
一进屋，大叔就炫耀的把一堆铜币和几枚银币倒在桌子上。
“这么多啊！”
“怎么样？足足有七枚银币，五百三十六枚铜币呢。还有两张兽皮没卖掉，不然更多。”
老两口攒了一辈子，也不过两枚银币。山里人，靠山吃山，也没那么多花销。
牙也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
“大婶，这是你的”
递给了大婶一套衣服。
“干嘛花钱给我买衣服啊~”
“牙也是一番心意嘛，我也有”
大叔开口帮腔着，他知道老婆子节俭惯了，也不会舍得让牙破费。
在三人一阵劝说推搡下，大婶还是收下了。
“牙，让你破费了。”
“大婶，这是哪里话，您二老还救我们三条命呢”
“阿离，这是你的。”
说着，递给阿离一套小皮衣，跟她以前穿的风格比较接近。
“谢谢师父”
阿离开心的就跑到旁边屋子去换衣服去了。
天还黑着，睡梦中的牙和来福就被阿离拉起来，向后山跑去
前些天听大婶说山里的日出特别好看，阿离就特别想看看，所以连着几天努力让自己早醒，结果每次都是太阳照到窗户上了才醒。今天睡了一小会也不管什么时辰了，就把牙和来福拽起来等日出。
阿离抱着来福，两人一兽就坐在悬崖边看着星星等日出
来福又睡着了，它早已经看腻了星空，跟着牙的这几年，每天都是野外露营，想不看都难。
“师父，听大婶说人死后就会化作星星，来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可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守护我们呢？难道是没有变成星星么？”
阿离抚摸着来福，眼角含泪，似乎是想爸爸妈妈了吧，又或者想起了上次的生死时刻。
“傻瓜，不管有没有爸妈，也不管有没有变成星星，师父都会守护着你。”
牙摸了摸阿离的马尾辫说到。这个捡来的徒弟，虽然相识只有几个月，可在心里她跟瘦猴、来福一样，是家人。
“嗯！”
阿离转哭为笑，往牙身边挪了挪，靠在牙身上。
对于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人来说，不需要相处很长时间，只要真诚相待，哪怕是给一丝温暖也就够了。
开始的时候阿离只是因为打赌输了才叫师父，也心甘情愿叫师父。后来的几个月相处，阿离是真的把牙当师父了，尤其是在那次生死之战，阿离感受到了亲情，感受到了父爱。虽然两人只相差不到四岁。
渐渐的，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朝阳穿透云雾射出万道霞光
阿离摇醒打呼噜的来福，呆呆的看着日出。
牙已经看惯了峡谷、荒原、房顶和森林的日出日落烈日星光，此时在山顶上看日出也别有一番景致。
看星空是怀念，看日出是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师父，好想一直待在这里啊。可是阿离知道，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们可以把这当家，经常回来看看”
师徒两似是在对话，又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好了，我该回去给大婶帮忙了”
抱起来福就向山下走去。
“师父~早点回家，大婶说中午做兽肉包子吃~”
阿离走了没多远回头冲牙喊到。
“好~”
说完牙就继续往深处去猎杀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