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原来是梦啊!
不过这些都后话了,暂且不提。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徐未晞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和借口,和邢俞舟来个偶遇……
邢俞舟说,他做的玫瑰花酱最多放五天,于是,第五天徐未晞就来还玫瑰花酱的瓶子了。
看着面前被洗的干干净净的瓶子,邢俞舟挑了挑眉,冷得不行:“不用还。”
“那怎么行。”她有开始扯歪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那哪里是借,那分明是他给的回礼,哪有回礼还要收一半回来的?
陪朋友来看病,以及自己感冒咳嗽……
春寒料峭,医院的病房里咳咳咳嗽的人很多,不过两天,往日活泼乱蹦的小姑娘就焉了不少,连逗他的兴致都没有了。
病房里有家属在抽烟,烟尘飘过,她咳得更猛了。
病房里的护士上前阻止,邢俞舟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临走前,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大人们都有感冒咳嗽,更何况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孩子,那个春天并不算好,热咳症流行,很多人都中了招。
不要命,却让人很难受,徐未晞出院的时候,春天已经过半,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刚从病魔手里逃出来,徐未晞只想好好歇一歇。
什么爱情和工作一边待着去吧。
邢俞舟在医院很忙,新生儿科和儿科两头跑,自然也没注意到那个热情消退的小姑娘。
等到春天都过去了,医院里的同事问起:邢医生,最近怎么不见你女朋友给你送花了?
邢俞舟才慢慢想起徐未晞这个人。
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邢俞舟记不得上一次见她时她的样子了,只知道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动都不动。
邢俞舟并没有主动去联系徐未晞。
他想着,这样也挺好,耳边能清静一些,医院的人以为两个人闹掰了,琢磨着要不要再给人介绍个。
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两个人在商场遇到了,但是只看人,邢俞舟并没有认出来,闹了场乌龙。
徐未晞生气了,把人删了。
她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相亲对象了?他又把她当成他那个相亲对象了?
邢俞舟觉得莫名其妙。
显盛替人着急,他大概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梦以第三视角去看见了所有的事情,可他控制不了梦境发展的进程。
画面一转,已是初秋,邢俞舟给徐未晞打电话,问她在哪?
接电话的人是徐苍,徐苍说,我姐在被车撞了。
两人刚闹了矛盾,邢俞舟有些呆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就出车祸了呢?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邢俞舟隐隐约约听到了120急救车的声音。
显盛看着血泼里的人,伸手想去摸一摸他心心念念的人,却没有摸到。
做个梦,都不能如自己所愿,显盛很烦。
电话再打过去,徐苍的态度已经很不好了,他说:“你烦不烦,我姐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已经在救护车上了,正火急火燎的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命悬一线的功夫,邢俞舟顿悟了,以往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错过了,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姑娘,错过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或许她的确有很多小问题,喜欢告状,加仇……但是人哪有那么完美的,他不是也一样吗?看不清人间。
若真是要比,也是他更不配一些吧。
显盛看着顿悟后的自己,还算满意,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即便是一个梦,他也不想错过她。
现实里已经错过了,要是梦里再错过,他还算个什么?猪都没他这么笨吧!
让你,梦里的两个人交往了,显盛很欣慰。
他像一个老父亲一般,看着,虽然无法参与,虽然很想夺了梦里那个人的身体,代替他,但是,如今也不错。
毕竟这只是个梦,显盛很高兴,他不想醒过来,他希望这个梦可以持续下去,让后他和她,一起结婚。
显盛没有醒,可是把负责显盛安全的培根下了个不清,就快七点了,怎么还睡?
说好的生物钟呢?说好的今天开完会后一起去赛车呢?培根干着急,这人睡得太沉,他叫都叫不醒,也是服。
七点二十分,显盛醒了,被培根摇醒的。
他头有些疼,晕晕乎乎的,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眉头蹙得很深。
培根问:“你怎么了?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沉。”
邢俞舟不想搭理培根这个扰了自己清梦的人,梦里的一切太过轻易,便是醒来了,也历历在目。
培根说:“你别愣上,上午还有会议,在不走就晚了。”
然后,培根被瞪了一眼,男人的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很是冷漠:“我知道。”
邢俞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算出发,临出发前,谢池打开电话,说他有事,无法到场,改成线上会议。
培根觉得,连上帝都在帮显盛这个懒床不起的人。
回到房间里,邢俞舟琢磨着梦里的事情,虽然是个梦,但却感觉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只是梦里的情节和现实里差的太多太多了。
他们哪里是相亲认识的?他们分明是因为自家弟弟在学校里的破事相遇的。
邢俞舟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是很切实际的想法,那年他弟弟初中毕业后,他父母曾说过,要把人接到上京去。
这事,邢俞舟没有干预,最后,是邢御衍自己不愿意回上京的,然后留在了他身边。
邢俞舟琢磨着,这可能是很大的一个变故,如果当初他插手了,让他弟弟跟着他父母回去,那事情是不是就会和梦里发展的一样。
很多事情都没变,但很多事情都变了。
邢俞舟第一次有想要罢工的冲动,干什么活开什么会,他只想躺下,在继续睡一觉,把剩下的能做完。
会议上午九点开始,邢俞舟把电脑设置好,坐在书桌上发呆,除了不是相亲认识的这一个点外,还有一个点也很重要。
就是三年前的那一个医疗活动,梦里的自己因为去了趟北极,水土不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并没有参加,也因此避开了一次灾祸。
邢俞舟想,或许梦里,他们已经结婚了。
会议结束是上午十一点半,邢俞舟草草的吃了个饭,锻炼了一下身体,躺在床上,打算午睡,结果,天花板都快盯破了,邢俞舟也没有睡着。
此时的a国正是中午,z国却是午夜。
徐未晞睡得正香。
马路上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一辆宝马和一辆mini版粉灵灵的甲壳虫撞在了一块,宝马没什么事,倒是小甲壳虫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转。
小甲壳虫的挡风玻璃碎的稀里哗啦,溅了一地。肇事者跌跌撞撞的从宝马车里了出来,对着小甲壳虫里快没了意识的人一阵的呼喊。
车里的人意识着实有些昏沉,临闭上眼睛之前,强撑着困意,瞥了眼窗外,画面模糊又昏沉,只是有人不停地拍打这车身,也不知道在喊什么
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大的反应,大脑似乎就宕机了,它似走马观灯一般倒叙着你这二十六个年头的一生。
一秒,两秒,也不知是对自己人生的不满,还是疼的,徐未晞紧紧的蹙着眉。
第三秒,徐未晞忽地就笑了,你看见了那么一个人,他背着光,站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影,照在少年的身上,他手里拿着再简单不过的矿泉水。
秋风扬起地上的落叶,滞在了少年肩头,他回眸,莞尔一下,似在看你一般……
须臾,你似乎听见了救护车一乌一乌的声响,像是刻意被放慢了的声响,沉重而缓慢。
医生焦急的话语充斥在充斥,似乎有人在骂人。
骂得好有道理,你烦不烦,我姐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姐……原来是她弟弟呀!
徐未晞彻底的昏睡过去了但又没昏睡过去,看看到了手术台上被抢救的自己,看到了手术里外红了眼的自家弟弟,自己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还是原来的那副面孔。
徐未晞心想,可能是潜意识里的自己并不接受他现在的模样吧,显盛……先生,已经不可能了。
自己被救活了,但是人还没有醒,住在了icu,身上插满了管子,徐未晞有些嫌弃,觉得自己如今的这模样,和垂垂老矣的老人有什么区别?
他进来了,或者准确的说,他又来看她了,每天都来,每天都很准时,徐未晞不得不承认,她很吃他这张脸。
只是说话不太好听……
“早点醒过来”
跟命令似的,她又不欠他的。
“你要是能醒过来……我就答应你,做你男朋友。”
徐未晞:“……”
这不是她认识的邢俞舟,情商呢?这话要不要说成这样,跟威胁似的。
给你做定金离你们的一生。
一秒,两秒,也不知是对自己人生的不满,还是疼的,徐未晞紧紧的蹙着眉。
第三秒,徐未晞忽地就笑了,你看见了那么一个人,他背着光,站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影,照在少年的身上,他手里拿着再简单不过的矿泉水。
秋风扬起地上的落叶,滞在了少年肩头,他回眸,莞尔一下,似在看你一般……
须臾,你似乎听见了救护车一乌一乌的声响,像是刻意被放慢了的声响,沉重而缓慢……
樵夫嘴里哼着小曲,回头看了眼船上打趣的一家三口,悠悠地笑着。
从游船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将暗下来了,小镇上挂起了灯,徐未晞一家三口按着旅行攻略上写的那样,去了小镇里面一挺有名的晚市。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整体上倒也还算好,吃食玩乐应有尽有,只是说徐未晞觉得,这地方和这安静的小镇有些格格不入。
弯弯绕绕的小道,叫卖声不绝于而,半大的孩童,手里拿着糖画追逐打闹,年过花甲的老人手里拿着棕榈叶笑呵呵地编着些小的物件。
昏黄的灯光下,一只只小小的蚂蚱挂在竹竿上,活灵活现,恍若真的一般。
老人手里正编这一只小舟,棕榈叶轻轻一折,小船的船篷便出现了,新鲜的棕榈叶呈现着青绿色,小舟也是青色的,编号的小舟被挂在了竹竿上,徐未晞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
“小姑娘,喜欢就买个呗,给你个实在价,十块钱就好。“
两辈子都没买过这东西,贵不贵,徐未晞还真不知道,但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回去的路上,小镇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浅薄的月光照在了青石板的小路上,拐角处,涕泗横流的小胖子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徐未晞一个躲不及,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棕榈叶编织的小青舟不知道滚落到了何处,徐未晞手上只剩了个小小的吊坠,十八岁的少年自黑暗中跑出,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人。
“抱歉。”
少年极为不走心的道了句歉,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掌心刺痛,徐未晞却只觉得耳刮子边在嗡嗡嗡地响着,反应过来的时候
……
徐未晞自出车祸起,已经在医院住了一周了。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次休克性死亡,累坏了医院的一众医师,也把徐家人吓得够呛,要不是邢俞舟和医院一众护士拦着,那邢御衍都要被徐未晞的小表姐方靖给打得半身不遂了。
邢御衍胳膊和腿上都打了绷带,鼻青脸肿的躺在病床上,都快没有生的欲望了。
话说他怎么就那么惨,他是开车撞了她,但但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呀!而且说,9他还给她献了那么多血呢!600,那一个矿泉水瓶都装不下呢!
再说了!她要是碰到个不地道的人撞了她,车祸肇事者直接跑了,那她岂不是就玩完了,她那家里人也是,脾气怎么就那么爆,一言不合抡起拳头就上!
邢御衍忽然就啧了一声,猛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