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秦氏也有今天
“对,你儿子是为了保家卫国,所以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选择离开,而是选择跟你们一起流放,不是我没本事离开,而是知道你们如今伤的伤弱的弱,去蛮荒之地艰险无比,才想着护送你们到蛮荒之地。
这也算是全了我跟他的夫妻名分。”
苏婉直接反驳道。
“既然……”
“可是话说回来,这桩婚事本不就是你情我愿,于我是无奈之举,于你们,不过也是为了给你们家做出蠢事的女儿擦屁股,而这两年无书信往来,也足以看出我跟君墨言之间并无多少夫妻情分,所以,我想离开有什么错?”
不等秦氏说出口,苏婉直接冷声打断。
“如果我今日是个一无是处,只能拖累你们的人,试问,你们还能让如此厚颜无耻的想着捆着我不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婉已经不想给任何人留情面了。
“我,我……”
秦氏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嫂,你忘记了不成?当初你不是也嫌弃过苏家御使大夫家出身的门户太低了,配不上墨言,还想着等墨言回来,就找机会把她休了,再娶一个高门户家的女儿入门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氏都要乐坏了。
忙不迭就把当初秦氏私下里跟她和卢氏说的话给捅了出来。
“我,你胡说,我没有。”
“我哪里胡说了,不信的话,你问娘,不,卢氏,还有刘氏,对了,雪莹也知道的是不是?”
王氏不慌不忙的拉出可以给她作证的人。
“够了!”
君墨言知道如今他们一家在众人眼里已经成了无耻的代名词。
就算是他娘,可是连累他颜面扫地,他也不会给个好脸。
君墨言冷冰冰的声音,蕴含着怒气砸下,让秦氏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她哆嗦着身子朝着君墨言看去,嗫嚅道。
“墨言,我,我就是头脑发昏,我,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墨瀚,把娘拉回来。”
君墨言看了一眼周围人看过来的奚落的目光,早就已经碎的不剩下多少的尊严似乎在这一刻都彻底的粉碎成了渣渣。
目光落在冷若冰霜的苏婉的身上的时候,他喉头有些哽住了。
最后只能挤出一句。
“是我娘做错了,我给你道歉,既然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那我提前给你和离书,从此之后,你也不用再跟我们一起了。”
也省的受拖累。
后面一句,君墨言偷偷地在心里补充了。
君墨言的话犹如给了秦氏和君如兰以及君墨瀚当头一棒,尤其是秦氏,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下意识的看向君墨言冷冰冰的脸,顿时手脚发凉。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不成?
可,分明是苏婉不懂事啊,她只是想让她给点草药给自己和兰儿敷上,只是想让她回去,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苏婉以前不是装的挺好的吗?苏婉不是对君墨言情深一片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她看着两个脸色铁青根本不想搭理自己的儿子,心里也有一些后悔。
或许,她不该当众下跪威逼苏婉,可她有怎么知道苏婉竟然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呢?
早知道。
早知道她就该继续抹眼泪哭哭啼啼的装柔弱,再趁机会给苏婉道个歉的。
不如,现在她去苏婉跟前哭一场,说不定?
想到这里,秦氏目光下意识的朝着苏婉看过去,心里犹豫的时候,却看到苏婉已经背上行李准备出发了。
那模样,显然是已经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关系了。
秦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君墨瀚却已经背上君墨言,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径自朝前走去了。
“娘?我疼,我走不动,娘?”
她的身后,君如兰还在哭哭啼啼的喊着。
“我也疼,那能怎么办?”
秦氏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之前有苏婉在,她还觉得流放之路虽然苦,却还能挺过去,可现在,苏婉已经彻底的跟他们没关系了。
以后没人再给他们找好吃的,没人管君墨言的伤,没人再帮她拿行李了。
她不得不背起几个沉重的包袱挂在身上,却才走了一步,就差点踉跄倒地。
偏偏君如兰还哭哭啼啼的。
更让她心烦意乱。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是你别一味地跟苏婉作对,咱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秦氏突然又觉得这一切都怪君如兰。
要不是君如兰,人家苏婉说不定早就入宫了,难怪她总是看君如兰不对付,唉,她或许真的做错了。
“娘?你,你这是在怪我吗?”
君如兰又累又疼,她不想走,她一步都不想走,可是娘竟然突然变了脸,还怪她。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我之前就跟你说,咱们一家现在都要靠苏婉,你现在把她得罪了,以后谁还能护着咱们?”
秦氏越想越气,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现在想起来,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君如兰。
她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说着,她也不想再管君如兰,用力的拖着几个包袱,就朝前走去了。
前路漫漫,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远处的苏婉看到这一幕,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卢氏等人看着这一幕,却都已经乐开了花。
现在大房也跟她们一样了,没了苏婉,看看谁还能护着他们。
秦氏,你也有今天。
刘氏伤的也很重,可卢氏和二房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帮她治疗,更别说是背着她了。
她只能咬紧牙关自己挺着。
原本她还指望秦氏找苏婉闹一闹,能得到一些实惠,没想到啊,这个秦氏也是个不中用的。
不过看着秦氏落到这一步,她心里也很痛快。
见秦氏甩开君如兰,她硬撑着走到了君如兰的身边去。
“兰儿?你还能撑住吗?”
“二婶?呜呜,我好疼啊,二婶。”
一见到刘氏,君如兰的眼泪更像是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唉,二婶知道,二婶又何尝不是,不过眼下也没法子了,咱们只能硬挺着,你放心吧,过一阵儿就到了你如玫姐姐的地盘了,到时候我让她给咱们请大夫,你再坚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