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单刀挑船
在得知是楚辞的事情之后，他沉吟了一下，曾经在楚辞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说过，只要楚辞有事情，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我本是疯魔之身，因为楚公子相助才恢复了理智，更是因为楚公子他们，才能让我与玉荷在一起。”
“……”
宋阳短暂的沉默之后，牵着一匹马，便是走了出去。
“我等你回来。”
“你若是回不来，我就随你而去。”苏玉荷看着宋阳离开的背影，缓缓说道：“若是没有楚公子，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听到苏玉荷的话，宋阳点了点头，骑马而去，苏玉荷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轻柔的笑了。
这乱世当头，谁也不敢说，今日离别，明日，还能再见。
也许此去，再无归途。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可，若是回不来，我便是随你而去。”
宋阳在后一路追赶。
苏家的武夫也全部上路，他们不知道此行到底要去做什么，但是，既然家主有令，便是同去。
靖康城。
楚辞入靖康城，行路过半，却是看见，那家的裁缝店，已经是关了门。
哪怕。
城中依旧是那样，疯女人们在街上，到处的跑着，叫着，“你会死，你会死！”她们指着过往的人，发疯了一样，这里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人走在街上，楚辞骑着马饶了过去，在成城的时候，他可以杀了一切挡在路前的武夫。
但是，在这里，他不会去碰那些可怜人。
能让他绕路的，从来不是什么富家权贵，王侯将相，也不是地主豪绅，恶霸宗师。
唯有这天下的百姓。
能让楚辞让出一条路，这天下百姓，是秦淮立足之本，是秦淮气运所在，这天下半载气运，在楚辞的身上，半载的气运，就在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百姓衣食无忧，方才彰显国运昌盛，国运盛衰，系于天下。
出了靖康城，路过了来时的那家驿站，那扛着长刀的壮汉一瞧见楚辞，便是吆喝了一声，“哎呦，老子认得你，老子记得，我还欠你个人情嘞。”
瞧见楚辞没理他，那南蛮的壮汉拎着大刀说道：“你这厮怎么不理人，瞧你穿的人摸狗样的，莫不是不稀罕认老子这个南蛮子了？”他啐了一口，随后从驿站扯出来了马，“等等老子，老子得跟你说说理，这富贵了不认朋友可不中，哪有这样的道义。”
“别跑了，老子又他娘的不要你的钱。”
他便是提着刀一路追了上去。
他是个粗人，不懂那些道理，但他把楚辞当朋友，现如今，楚辞不理他，怎么也得说到说到这件事情。
追了好远的路，他方才追了上来。
“跑甚跑，老子又不吃人，莫不是老子变帅了没认得出来？”壮汉一只手牵着马绳，另一只手持着大刀扛在了肩上，楚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没空理你。”
“咋了？”壮汉一瞪眼睛，说道：“出事了？他奶奶的，要不怎么说，你们这帮人，就一点都不敞亮，出世了跟老子说啊，妈了个巴子的，你一封信老子不就直接杀去了，还用得着你跑过来？”
楚辞没有说话，毕竟，对于他来说，他与这南蛮子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走过那么一段路而已，不曾想他会如此热情。
“那就同行。”
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宋稚已经有些扛不住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行吗？”
“我没事。”宋稚摇了摇头。
“手给我。”说完，宋稚伸出手，楚辞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休息一会吧。”
“好。”
她笑了笑，靠在了楚辞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已经很久没有闭过眼了。
过了康县，便是上元河的码头，“租船，要快船，越快越好。”楚辞找上了漕帮的堂主，“过十八弯行船，你若是想快，就只能要小船，大船会触礁，若是小船，马匹上不了船。”
“不要马了，要小船，越快越好，若是能联系上那边的码头，备好马，额外多加银子。”听到这话，码头的堂主点点头说道：“这好说，银子够了就行，马匹的钱到了那边给，需要我们的人护航吗？”
“不用，我赶时间。”
说完，楚辞直接将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扔了过去。
漕帮的堂主也不含糊，收了银票，便是直接写了一张纸条，给了楚辞，船很快便是安排好了，坐在船上，总算是能休息一下了，他抱着宋稚将她放在了一旁，随后自己躺在了那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已经十几天没有睡过，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久。
“喂，老头，这到底发生啥了。”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是去救人。”苏老爷摇了摇头，他们四个人一条船，两个漕帮的船夫行舟赶路，不停歇，船行驶的速度很快，楚辞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宋稚倒是先醒了，她坐在楚辞的身旁，摸了摸楚辞的脸。
“喂，丫头，咱们这是去干什么去，这么着急。”
南蛮的壮汉瞧着宋稚睡醒了，便是开口问道。
“救人，救一个医生。”
“救医生？咋了，谁生病了？要钱不，老子这些日子杀山贼土匪，赚了不少。”他捏了一把鼻涕，随意一甩，在身上擦了擦之后说道：“要钱跟老子说，那小子，瞧着脸皮薄，估计不会好意思开口。”
“不用银子，西北那边爆发瘟疫了，公子请来的医生可能会被人暗杀，若是他死了，恐怕西北万万生灵，都会死绝。”听到这话，那南蛮壮汉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咋的！他奶奶的，这救人的人都要被人暗杀？狗娘养的，老子若是见到了，脑袋给他打成屁股。”
南蛮的汉子嗓门很大，他站在那里，过了一会，他瞧着宋稚说道：“我记得上次跟在他旁边的姑娘，不是你啊，还是你易容了？”
听到这话，苏老爷子连忙给壮汉使了个眼色。
可那壮汉哪里看得懂这个，若是不直说，估计他这一根筋，也反应不过来，莫说使眼色，就算是话绕个圈，他都未必能听得懂。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这小子的新欢，懂了，啧啧，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艳福不浅呢，那姑娘也挺好看的，诶，你说这怎么才能说服我娘子的家里人呢，这情书也送过了，聘礼我也有，你就说那家咋就不同意呢，我娘子都同意了，他爹说啥也干。”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完全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老子就不信了，一年娶不到，两年娶不到，十年二十年还娶不到？反正老子年轻，等着把她爹熬走了，就能娶到了，哈哈！我真聪明。”南蛮壮汉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顿时兴奋了起来。
“你年轻？”苏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以他的面相，说年轻似乎有些离谱。
“不好。”这时候，行船的漕帮的人突然说道：“水匪来了，你们自求多福。”这里的水匪纵然当初被陈安王率领军队杀光了，但是，还会有人来，占水为王，就像楚辞曾经说过，山贼马匪是杀不完的，杀了他们，总会有人来到这里。
听到有水匪，南蛮汉子抬起头。
只见到前面，有一艘巨大的船朝着他们驶来，与当初在十八弯的水匪截然不同，他们以十八弯为据点，蔓延整个上元河，眼线密布。
整条河沿岸，山中都是他们的人。
但如今新来的这个水匪团，他们是以船为生，游行在整个上元河，这船就是他们的据点。
船上大约有四百多人。
瞧见这架势，宋稚顿时站起身，她不想让这群水匪打扰到楚辞休息。
“嘿，你奶奶的，让爷爷瞧瞧这群水里的杂种，有什么本事。”南蛮汉子手中握着长刀，横刀立马的站在那里，水匪的船已经朝着楚辞他们靠了过来，就停在了船只旁，不等宋稚有所动作，就只见到那南蛮汉子一刀直接插进了船身，随后一声怒喝，仿佛要用长刀，将整个船掀翻一样，他用力一下，却发现这船居然纹丝不动。
顿时红了眼睛，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同一头蛮牛，双眸猩红，全身肌肉爆起，撑破了衣衫，扎着马步，再一次用力，爆喝一声，顿时那船体便是开始剧烈的摇晃，在船上的水匪不由得变了了脸色，他们本是来打劫的，可谁曾想，这小舟上的人似乎不怎么好惹。
“喝啊～！”南蛮汉子捏紧长刀，再次用力挑动，整艘船摇晃不止，见到火力还不够，南蛮壮汉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同时牵动全身气力，直接将这艘承载四百人的船给掀翻了。
“走吧，累死老子了。”
瞧见南蛮壮汉这般生猛，苏老爷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绝对是天生神力呀。
这时候，楚辞幽幽的说道：“你这样玩，也不怕经脉寸断。”
“公子，你醒了。”
宋稚见到楚辞醒来，连忙坐在了他的身旁。
楚辞点点头，那些水匪，被掀翻了船落在了水中，有很多人居然连游泳都不会。
船虽然翻了，但是那水匪团的匪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