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停车场
镖局后院。
负责做饭的厨娘原本见到头儿带回来了俩妇人,这几天还挺担心自己要丢饭碗了。
却不想这两个妇人成天不是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窝着不出来,就是出门到处溜达天不黑都不着家,更别说接过她灶上的活计了。
如此,继上次江有福短暂小住离开之后,镖局的厨娘第二次放下了心。
她的这个饭碗再一次保住。
正当覃江河在为镖局扩张的事情详细计划时,一个少女正坐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内进入了秀水村地界。
这个少女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破旧的妇人。
此时,那妇人在马车内正襟危坐,手和脚都有些不知所措地拘谨着,似乎生怕弄脏了这布置得十分讲究的马车内部。
妇人看着对面的少女,这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
想不到这个离家不满一年的女儿,如今却已经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这个妇人正是牛家老大的媳妇儿刘氏,而对面她的女儿正是牛小雪。
看着对面坐在这马车内神情怡然自得的牛小雪,刘氏只觉十分陌生。
“雪啊,这秀水村的仙门真能收人?我听说好多贵人哭着求着要拜入这个仙门,人家都不答应呢。”
听到自己母亲的问话,牛小雪心中有些不悦,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不耐道:
“娘,你别说这些了行么?我跟那些凡人能一样么?我是谁?我可是年仅十二岁的变异单灵根炼气修士,去了上阳门都是被那些仙人前辈们处处小心照顾着修炼的,那些凡人拿什么跟我比?凭他们会哭?
我是从出生就注定要修仙的,那些凡人算什么?你看,如今我回来,那些所谓的贵人还专门使了辆马车来给我用,还特特配了车夫,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想巴结我。”
刘氏听了她这话,并没有被说服,心中依然忐忑。
毕竟她觉得,这孩子是自己生的,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咋就能生出仙人来呢。
然而与她不同的是,坐在马车外的牛父原本还带着些谄媚地跟车夫说笑,但当他听到车内传出来的牛小雪的声音后,他就轻咳了两声止住了话头,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不再看车夫,而是直视前方,仿佛前一秒还聊得挺愉快的车夫是空气一般。
之前他还想着这车夫是大户人家的车夫,该当打好关系,如今听了女儿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可是仙人的爹呢,亲爹!
怎么能跟车夫这种下九流打交道呢?
想着,牛大富甚至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
虽然挪的距离基本上等于没动,但是要表达的意思态度很明显了。
一旁的车夫自然也听到了牛小雪的话。
本来看到这小仙人的爹竟然愿意跟自己聊天,车夫还是很高兴的,一边扯着缰绳一边搜刮着肚子里能聊得愉快的话题。
结果坐车里的小仙人竟然这样说……
再看到小仙人的爹这副情态,车夫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倒没什么愤然的,就是颇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继续专心驱使着马车。
什么仙人不仙人的,他只要办好自己的差事就成。
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秀水村。
马车还没到村口就被拦了下来。
看着前面拦下自己的村民,牛小雪的爹牛大富鼻孔朝天粗声粗气地问道:
“干啥呢这是!有啥事儿啊?”
前面拦下他们的村民就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近日新整理出来的平地道:
“马车不能进村,那边是马车存放处,你们过去把马车放在那边就成。”
因为秀水村内部其实并不是十分宽广,村道也不是很宽阔,再加上如今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是骑马或者赶车来的。
所以林霄之前跟村长具体讨论的时候,就有提及关于这些的安排。
村内和村子附近最近都在新增很多设施。
这停车场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就是将村口附近一片满是乱石沙土岩石的荒地,弄成一大片平整的场地。
当然,切割石头这种事都由凌仙宗包了,但是剩下的处理零碎问题的事情,就由村民们负责。
停车场是林霄提出来的名字,所有的非本村马车牛车驴车骡车,以及骑来的牛马驴骡子,往后都得停在这片新规整出来的停车场里。
如今随着人流量的增大,秀水村里也整日人马嘶鸣的,对于停车场的方案,村民们也十分乐见其成。
现在这个停车场由村中报名的人家按十日为期轮流看管,如果有看管不当的,就取消这家的看管资格。
报名的人家都十分珍惜这个活计。
因为村长说了,以后这停车场里每日收集的各种粪肥,都归当日管理的人家。
这牲口的粪肥可是好东西啊。
多了这些肥,可以多给好多地浇肥了。
而且这些外地的牲口大多都是养在富贵人家,富贵人家喂牲口可舍得了,用的必然都是好料。
牛大富却不知这是秀水村近日才定下的规矩,以前他过来议亲时可没有这些。
于是他依然鼻孔朝天道:
“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坐的可是……”
“爹!我们下车。”
牛大富还想继续说,却不想被自己女儿叫住了,只好悻悻然闭了嘴。
牛小雪可不管她爹什么心情,她掀开车帘就跳下了车,左右打量了一下秀水村,一句话也没再说,抬腿就朝前走去。
“哎!闺女,你等等我!”
刘氏掀开车帘,还没找到她觉得安全的姿势下车,就看到自己丈夫追在闺女儿身后跑进了村。
最后还是车夫给她找了个脚凳垫着下的车。
刘氏谢过车夫,也脚步匆忙地跟着前面丈夫的身影追去。
车夫在后面看着这离去的一家子摇着头叹了口气,随后就在村民的指示下将马车赶进了停车场,领了个木制号牌之后,就找了个树荫小憩等候着那一家三口。
他端详着手中的号牌,看着像是木牌,但他又总觉得不太一样,拿在手中凉丝丝的,还很有重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