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敌明我暗
虽然生死簿上再无汉克·兰登，但这道魂可不会就此消失不管，如果被地藏知晓是秦金生烧了这灵魂，恐怕直接派人将他抓到地府审判，十殿阎罗下手可都不轻。
而且当年东西方大战后，互相签订条约，其中一项就是东方地府不能将秘术授权给阳间人，如有破例，视为开战，这就是为什么要抓回黄昌昉，但不能奈何他的原因，他是最后一任知晓研习无形火的魂。
好在牛头抗了下来，以死神插手为由，不小心将汉克·兰登的灵魂杀死了，地藏只判了他恶鬼噬心之刑，不再过问此事。
他们到访阴曹宫司，这里存放着三重地府全部的资料，此行可不是来看书的。
“老大下手还挺轻。”牛头打趣着。
“你是他得力干将，要是其他鬼，早丢油锅里了。”马面白了他一眼。
门外一瓷娃娃正打着瞌睡，牛头计上心头，想着逗她一下，捏了捏身体，变化为猴子模样，轻手轻脚的溜到她身后，用手指戳破了鼻涕泡。
书童忽然惊醒，瞅了眼四周发现并无一鬼。
“俺老孙在这呢。”身后传来尖嘴猴腮的声音。
书童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模样都没看清，提着尿湿了的裤子跑进屋里。
牛头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猴子般瘦小的身体逐渐变为巨大的牛头人。
“是谁又欺负我门童。”屋内传来一道呵声。
“是我，老牛。”牛头大声喊道。
一人穿着灰袍踏过门槛走了出来。
“你这憨货，来此作甚。”那人说。
“没事我溜达，想让你请老牛我喝杯酒。”牛头说。
“非亲非故，请你喝酒作甚。”那人说。
牛头脸色一摆，装出一副大爷模样，将背锅一事说了出来，在听到秦金生这个名字后，那人放下身段洗耳恭听。
“我说老黄，可以请我喝酒了不？”牛头说。
黄昌昉连连行礼，对着牛头道谢，并拿出大量冥币来酬谢。
“老黄，你不惜降职成这小小的司差，也要留在阳间，到底有啥好，想当初你为功曹，那可是威风凛凛。”马面吐槽起来。
黄昌昉露出憨憨的笑容，说着你们罗刹族，不懂，不懂。
自从黄昌昉自愿跟随阴差回到地府，打入火山地狱受刑，服刑完毕后降职处理，不过判官们并未发现他将无形火秘法泄露，不然又得增加刑期。
“希望你在上面过得好些，为师等你下来团聚。”黄昌昉此刻真情流露。
远在地上的秦金生打了个喷嚏，即使外面大太阳，他依旧感觉全身一阵恶寒。
“谁在偷偷诅咒我？”他不怀好意的看向黄贺楚，想着找个借口揍他一顿。
“生病了？”卜水纯问。
秦金生笑道：“我身强体壮，何来生病一说。”
待汉克的尸体被推入太平间，自此这段故事才告一段落。
电梯里两名护工推着运尸车，尸体上盖着白布，露出的手腕上系的腕带标明了病人的信息。
“大老孙，又来一位。”护工喊道。
听闻声音，从门后走出一矮小老头，他便是看守太平间的孙老大。
“放这里吧，我来处理。”孙老大示意。
两名护工安置好推车，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孙老大穿上白灰的大褂，围上皮质围裙，戴上手套，掀开白布，尸体是一瘦弱的年轻人，因患病两颊消瘦，体表呈现铁青色。他在尸体上摸索半天，不见一些值钱玩意。
“又一穷酸鬼，不给些好处，到时将你给卖了。”孙老大嘀咕着。
他拿出香炉，插入四炷香，放在尸体头前，飘起的白烟在空中映出一张人脸模样，随即消散。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将你安排在美女旁边。”
孙老大抽出一冰屉，里面躺着一位身材姣好，容貌俊秀的女尸，若不是全身附着冰霜，真是个人间尤物，他忍不住上下其手，冰冷的触感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
“可惜只是具尸体。”孙老大感叹，又将尸体推回去。
他拿出一根红绳拴在刚推来的尸体手腕上，末端系着一根小铃铛。
就在他转身拉开存放尸体的冰柜时，身后传来一阵铃声。
身后的尸体坐了起来，眼皮慢慢睁开，眸子已是灰白之色，噼啪的骨节活动的声音在耳边炸裂。
孙老大察觉异样却不敢回头，头皮更是发麻至全身，空气中散发的恐惧味道是恶鬼最好的美味。
毕竟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在太平间工作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里默念唵嘛呢叭咪吽。
骨节活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显然六字真言无法起到作用。
当尸体那冰凉的触感席卷全身，强装镇定的孙老大再也控制不住，疯狂跑出门外，身后的尸体穷追不舍，如同飞起来一样，纵身一跃就有三四米，孙老大哪里跑得过它，尸体似乎并不着急抓他，如同猫捉老鼠的游戏。
前面再无道路，孙老大鼻涕眼泪交加，裤子更是完全湿透，跌坐地上不停地求饶。
当其他人在地下室发现孙老大时，全身都已出现大面积尸斑，呈现出下跪磕头的姿势，头顶的创口是不停磕头所致。
当秦金生还在悠闲地看书，决定努力学习的时候，门外的警察已经找到他，班级里的所有人都再疯传他杀了人，卜水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等一下。”尤静雅小跑过来。
“有什么事。”警察问。
“我是他班主任，带他走得经过我的同意。”尤静雅说。
警察有些不悦：“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尤静雅思索再三，将身上的证件掏出来，警察见到向她敬个礼。
“你先回去。”尤静雅说。
秦金生回到座位上，听着周围人小声议论。
窗外，尤静雅和警察交谈着，面色凝重，看了秦金生一眼，又争辩起来。
“你杀人了？”卜水纯小心翼翼的问。
秦金生摇摇头，说：“我一直在学校里，你还不知道我的行踪吗。”
卜水纯这才放下心来，说：“对，身正不怕影子斜。”
最后警察还是将秦金生带走了，不过尤静雅作为班主任也一同前去。
警察署办公室内，三四个人围着白板讨论着什么，白板上钉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各种微小细节都没放过，被放大处理钉在板上。
“胡警官，人带来了。”警察将秦金生送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尤静雅。
一位身材精干的警官点了点头，示意秦金生坐下。
窗帘拉上，室内一片黑暗，投影仪放着现场照片。
“在现场采集到的毛发皮屑样本，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是孙姓死者，还有一人是医院确认生理死亡的杨某，最后一人便是嫌疑人秦金生。”
胡警官让手下拿出一个1：1的鞋印模型，靠在秦金生脚底，完美契合，这就是最关键的证据。
“这个鞋印是在现场搜寻到的。”接着他把鞋印的照片调了出来。
“这个星期他都没出过校门，我可以替他作证，包括所有的学生，学校里的监控也可以作为在场证明。”尤静雅说。
胡警官看了她一眼，说：“这些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人是他杀的，不排除有人陷害的可能。”
看来秦金生的底细已经被他们摸透了。
接下来他们又问了些许问题，好在有惊无险，有尤静雅这层关系，秦金生安然无恙的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