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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自觉让开一条通道,明都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地上正发出杀猪般嘶吼的弓长张:“是谁伤了你?”
弓长张指了一下莫奇:“就是他,这个新来的小兵,敢以下犯上。明都尉,一定要重处啊,不然军中的规矩都坏了。我们做长官的下命令都没人听了。”
明都尉多少有点被他蛊惑了,当下转头望着莫奇,眼神凌厉:“你为什么要伤他?”
缓了一下之后,莫奇没那么害怕了,便理直气壮地说道:“他觉得我不配住这么好的营帐,要让我搬出去,我不愿服从,他就动手袭击我,我还击的时候伤到了他。”
弓长张纠正道:“我是好言相劝,请他搬出去,你看他一没有战功,二没有官职,住这么好的营帐,会坏掉军营的规矩的。”
明都尉抬头看了一眼莫奇身后的营帐,有些吃惊:“这是你一个人住的?”
莫奇摇头,指了指小芸:“还有她,我们两个人住。”
小芸红了脸,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明都尉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新来的小兵待遇逆天了啊!
一个人一间营房不说,还给他配一个丫鬟伺候!
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我觉得弓长张说得有些道理,”明都尉深思熟虑以后,盯着莫奇,“德不配位,终究是要出问题的,我也建议你搬出去。而且你才刚来,就敢以下犯上,这在军中是大忌啊!”
“你主动搬出去,我们也不追究你的过失了,毕竟弓长张动手在先,他也有过错。”
“我不搬。”莫奇决然说道。
明都尉脾气也上来了,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搬不搬?”
“不搬!”
明都尉怒极,手中掐诀一指。
莫奇猛然感觉自己血管要炸裂一般,全身血液猛然膨胀,不受控制地胡乱奔腾。
疼痛欲裂,不堪忍受,整个身体栽倒在地,不住翻滚。
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竟如一头巨龙一般,在放肆地奔腾,上下翻腾,而且在迅速膨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要随时炸裂。
这是什么术法?
无声无息无孔不入,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莫奇感觉大为震惊。
对方如何出招的都不知道。如何抵挡?
看来只有等死的份。
看着莫奇在地上翻滚哀嚎,周围的人都满是幸灾乐祸:“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呢?小人物就是小人物,装什么大人物?”
“是啊,是妖精,迟早是要现原形的。”
“弱一点没关系,关键是没有自知之明,怎么死都不过分。”
明都尉一张冷峻的脸,面无表情:“我这控水之术,可以控制一切水,包括你的血液。我可以控制你的血液,让它沸腾,让它穿梭,让它炸裂,这时候你的生死由它控制,而它由我控制。”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敬畏:“这种术法简直无解,幸亏明都尉没对付我,不然我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这种由内而外的术法,确实让人难以抵挡。
莫奇的护体金身,在这种术法面前也形同虚设。
明都尉成足在胸,凛然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同意搬出去,我就放开你。如果不同意,我只要稍稍一用劲,你立刻就会肠穿肚烂,全身爆炸,粉身碎骨。”
莫奇尝试着用念力去寻找那无形的攻击。
体内奇经八脉周身上下就像伸出了数以万计的无形触角。
与之同时,就像自己体内周身上下开了无数双透视的眼睛,一切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难逃法眼,一切隐形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说到底还是触觉达到了极致,让所有无事都了若指掌,就像亲眼所见。
于是他看到恐怖的一幕,有无数虚影触角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像是无数根细小的管伸进血液里,将那些血液随意地导流,支配。
所以一切攻击没有无缘无故的受伤,如果棋高一筹,总能发现攻击所在。
莫奇催动念力,就像无形的刀,悄悄挥舞开来。
同时,他躺在地上,仰望着明都尉:“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从我的营帐前消失,如若不然,我稍稍一用劲,你的头就掉了。”
什么?周围一片哗然!
这家伙不会是痛傻了吧?居然冒出这样滑稽可笑的话语。
还是说,他想通过这样的话语来给对手造成一种莫测高深,从而减轻对他的打击?
真的是笑死个人!
明都尉也感觉十分好笑:“你给我机会?我还用你给我机会?来,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让我人头落地。”
话一落音,他忽然惊恐地看到,莫奇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一脸轻松,好像并未承受任何煎熬。
明都尉大惊失色,再次掐诀,用心感受,他吃惊的发现,对方体内的血液,已经摆脱自己的控制了。
自己的神力已经触摸不到他的血液了。
不应该啊,这天底下怎么会有逃脱自己控制的水?
的确怪异,这人的确不一般。
可是久经沙场的他,早已经养成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习惯。
这只是意外而已,我再仔细一点,总能找到的。
反正他又伤害不了我。
他修为那么低,动作那么慢,只要稍稍一动,我可以将他所有动作分解成无数慢动作,我可以在任何一个时点采取措施进行应对,可以说游刃有余。
他又想起了对方说让自己人头落地,真是太幼稚了。
但这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把他吓了一跳。
他惊慌地转动眼珠去看莫奇,发现他突然调了一个方向,好像突然倒了,周围的帐篷好像也倒了,周围的人好像也倒了!
好像哪里不对!
他试图转动脖子看看清楚,但惊恐地发现,脖子不听使唤了。
更恐怖的是,身体倒在了另一边!
自己果然人头落地了?
明都尉一脸颓丧,往日的那种颐指气使志得意满不复存在,他还在努力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奇走上前,一脚踩住明都尉的头:“是你离开我的营帐,还是我搬出我的营帐?”
周围的人吓得直抓头皮:“天啊,大名鼎鼎的明都尉被他踩在脚下,这世界是怎么了?”
“疯子,这是个疯子。”弓长张吓得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其余人也都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想要离开,又忍不住好奇心驱使,于是就在那里抻着脖子,脚步做弓形,可以看热闹,又可随时撤离。
小芸也满脸惊恐地看着莫奇,眼中有更为复杂的意味。
首先,她意识到莫奇能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营帐是有原因的。
其次,就这么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每日与自己相处,自己居然还那么傲慢,想想都觉得后怕啊!
最后,她竟然莫名地发现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某些个侧面挺好看!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明都尉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气得要吐血:“把你的臭脚拿开,你大胆,你放肆,你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吗?”
莫奇用鞋底在他脸上摩擦了一下:“有什么后果?有什么后果也是以后的事情,老子现在先过瘾。”
明都尉连连干呕,几乎要疯了,可是又无可奈何。
此时他感觉到世界末日都没有这么可怕。
莫奇脚底的羞辱都是其次,周围一双双的眼睛就像一把把利剑在穿透自己内心。
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可是为什么头都掉了,就是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