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居民楼的腐尸（一）克服的心理
林戌他们一大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有人报警，在一栋老旧的小区居民楼里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怀疑是独居老人死在屋子里面。
等林戌跟余弦到的时候，肖云已经在里面检测尸体了！
余弦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死人的现场，她看着尸体身上爬满密密麻麻蠕动的蛋白质，一群苍蝇嗡嗡嗡的乱飞，地上还流着腐烂的血水，这刺鼻的腐臭味，即使他戴着三层口罩也让她退避三舍！
余弦从二楼跑下来，扶着木棉树不断的呕吐！
林戌也跟着下楼，递了瓶水给她，还拍拍余弦的后背，“以后多跑跑现场，看多了就习惯了。”
林戌心想:我也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就好了！
余弦吐的脸色铁青，她接过林戌递来的水漱口，她觉得自己的头很晕，真的被这种画面恶心到了，以前看纪录片法医处理这些尸体，她还觉得没有什么！
余弦真的很佩服肖云这个女人，竟然可以那么淡定自如的面对这种场景！
林戌为了安慰余弦，“这算是小场面了，你是没体验过爆炸的巨人观，那股味道，三天三夜都洗不掉，林戌现在想想都起鸡皮疙瘩，那阵子自己根本无法面对任何的肉类，还吃了好长时间的萝卜素菜！”
也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道坎！
余弦坐在石阶上喘着气，她把今早吃的东西都吐空了。
林戌看着精神萎靡的余弦，拍拍她的肩膀开口道:“你就不要进去了，在这里缓缓吧！”
余弦看着林戌上楼的背影，她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克服心理这一关，然后跟林戌他们并肩破案！
没过一会，林戌跟肖云就跟着担架上的尸体下楼了，这股糜烂的尸体味，估计方圆十里都能闻到，在一旁的余弦自然也是躲不掉的。
她立刻开始反胃，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完了，现在开始呕黄胆水！
肖云还在好奇，一直工作积极的余弦去哪里了，原来已经在这里吐的昏天暗地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见的世面太少，以后多看看就习以为常了。”
可见习惯这东西有多可怕！
肖云跟着尸体坐车先走了，林戌还在等没缓过来的余弦，就在这时候林戌听见居民楼的几个大妈在议论！
“我上次见李婆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还是等身体发臭了才让人发现，真是可怜啊！”
“那可不，我看她的精气神不错，身体也硬朗，儿女也不用操心她的生活，自己独居还有退休金！”
“欸欸欸！我告诉你们，上次我路过李婆家门口，就听见他那个好赌的小儿子又回来跟她要钱了，我还听见他们两个人吵起来了呢。”
林戌缓步上前，“婆婆们好，我是警察，我刚才听你们讲，死者是位独居老人？”
阿姨们看着帅气又高个头的林戌心想:这小伙子长的真俊！
“对呀！我们都叫她李婆，经常跟我们一起去跳广场舞的！”
另一个阿婆附和道:“李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了在一家公司当会计，小儿子是个无所事事的赌鬼，没钱了就来找李婆要钱，我前几天路过她家门口，就听到李婆跟他小儿子吵架！”
林戌看着阿婆，“吵架大概是哪天？”
阿婆思索了一下，又拿起老人机在那按，“是22号，22号是农历初一，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都要吃斋念佛，那天我正准备跟老姐妹们去斋堂吃斋，我路过李婆家听到的。”
“阿婆，你确定22号那天没有听错？”
“阿弥陀佛，我可不敢乱讲，是真的路过听到的，她小儿子开口闭口就是要钱，经常来，不给就闹。”
其他阿婆也是点点头，他小儿子的秉性如何，已经是邻居人尽皆知的！
“今天是26号！也就是说22号那天李婆还活着，那除了他小儿子，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比如儿媳妇？亲戚那些？”
阿婆们左看看右看看，“大儿子人比较老实，话比较少，但是他媳妇可彪的很，他大儿子在他媳妇面前都是很顺从的！”
“那死者跟她儿媳妇相处的怎样？”
“听李婆讲，就挺客套吧，要真亲近的那种就没有！”
林戌看了一下居民楼，因为老旧的关系，居民楼也没有装监控！
“谢谢婆婆们的配合！那我就先走了！”
这时候阿婆拦住林戌，她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小伙子，你结婚了吗？有女朋友没有？”
林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快点脱身，还是得编个理由，“有对象了！”
“哎呦！真是太可惜了！”
林戌想:唉！长的帅也有烦恼啊！
…
“我要把我妈带回去，我们不同意解剖，多晦气啊，好好一个人就要开膛破肚的，多不吉利！”
此时说话大声的正是李婆的小儿子刘闳，他脾气暴躁蛮横，一身烟酒气熏天，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旁边站着的还有李婆的大儿子刘腾跟大儿媳蒙彤！
林戌大步上前，他向刘闳出示警证，“我是刑警林戌，我们现在怀疑死者的死因不明，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对死因不明的尸体有决定解剖的权力属于公安机关。”
这时候，一旁的大儿媳焦急的问道:“那解剖的费用，家属需要承担吗？”
这个问题，在林戌的职业生涯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提问。
“现在是我们公安机关需要案件侦办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是不收取家属任何费用的，但是， 如果是你们家属私自申请解剖鉴定的话，法医鉴定就需要收费！”
蒙彤听完后，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收钱，不然又是一笔没必要的支出。”
这句话刘闳听了就不愿意了，“什么叫没必要的支出？我妈不是你妈呀？现在是我妈死了，真要花点钱又怎么啦？我都没抱怨，你还不愿意了？”
“我为什么不愿意，你心里没点数吗？同样是亲儿子，凭什么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我们抠抠搜搜的，反倒是你这个游手好闲的窝囊废，外面欠了债，还得你妈替你还？”
刘闳被戳了痛处，反手想打蒙彤，落下的手被林戌及时的抓住，“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有事回家好好坐下来理论！”
林戌让他们回去等电话，走的时候，蒙彤还一直埋怨刘腾，没用的男人，你弟想要打我，你都不会护着我…
这时候，林戌接到了肖云打来的电话，“我们在死者的胃里面，发现了没有消化掉的食物残留物，需要拿去检验，还有根据死者的腐烂程度，死者应该是死了三天左右！
通常死后两三天里尸体会开始腐烂，发出难闻的气味，一般也在这个时候发现蛆虫，等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再通知你！”
…
余弦则站在解剖室外，一直挣扎徘徊要不要进去，她来到法医实验室，需要对提取的物证进行拍照和初步检验！
余弦戴着厚重的口罩，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尸检台走去，看见的却是肖云戴着防毒面罩拿着水管正在冲走尸体身上的蛆，还有几条蛆从死者的鼻子嘴巴爬出来，一部分蛆虫从肚子破开后，像是突然间挣开了束缚，四散蠕动着…
余弦从来没有现场直观如此惊人骇然的尸体现状。
肖云看着脸色一青一白的余弦，瓮声瓮气道:“出去吧，我看你脸色不对，就不要逼自己逞强了，以后多去现场实践就会习惯了！”
“哎呀！真是的，出水口都堵了。”
余弦见肖云用东西掏了掏塞满蛆虫的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