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糊弄过去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薛牧气的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杨嬷嬷适时的上前,满脸为难的表情:
“回老爷,楚王殿下日落时分就来了,一直未曾出过小姐闺阁。”
“无耻之徒!宴云廷你还记得你是皇家子孙吗!”
宴云昭大惊失色,指着宴云廷的鼻子破口大骂。
薛容一时好奇,他们反应怎么都这么大?
回头看了一眼,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宴云廷两颊绯红,唇色更是鲜艳,这一脸春光满面的模样,不得不引人多想。
而且他身上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里衣,皮肤裸露到胸膛!
她赶紧别过脸来,不敢多看一眼。
薛牧无力的指了指他们两个,转而对杨嬷嬷咆哮道:
“他来了你不禀报!”
杨嬷嬷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低下头默默的站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薛牧还要发火,薛容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爹爹别生气,是女儿不让她们说的!”
说着还满脸委屈的冲薛牧撒了个娇,心中把宴云廷骂十八遍。
经此一遭,她唯一仅剩的闺中清名也没有了……
宴云廷似乎很是愧疚,踉跄了两步,半个身子依旧掩在门里:
“岳父大人不要责怪容儿,都是小胥的错,小胥一定尽快娶容儿过门,不让她受世人指摘。”
如此说着,心中还难免庆幸,他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宴云廷,你简直不知廉耻!”
宴云昭气的脸色发白,指着他这位好弟弟对薛牧道:
“薛侯爷可看清了,此人就是个登徒子,风流成性,狗改不了吃屎,你真的放心将女儿嫁与他吗?”
宣王殿下实在气极,连伪装的最成功的温文尔雅都不要了。
薛牧的确在气头上,可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样?
女儿已经与他订了婚,如今清白也没有了,除了嫁与他宴云廷,还有别的选择吗?
“宣王殿下,此乃薛某家事,还请您回避一下。”
他苦涩的伸了伸手,就要送客。
唯一尚还算冷静的李明善对这场狗血剧情十分不耐,烦躁道:
“诸位,你们的事能否容后再说,本侯正在缉拿刺客,若是再迟一步,让那刺客跑了谁能负责?”
刚这么说着,就见他属下亲兵匆匆来报:
“禀侯爷,一里外发现刺客身影,往城南方向去了!”
李明善回神:
“可看清了?的确是闯进宣武侯府的刺客?”
来人迅速点头:
“的确,那人使一柄三尺长剑,身形也与侯府的刺客一般无二。”
李明善眯了眯眼,招手带着麾下将士走了。
“二哥,这么晚了,你还要留下来赏月吗?”
宴云廷双手扶住薛容肩膀,呼吸粗重。
宴云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哼!走着瞧!”
说着便甩袖走了。
薛牧看见这帮讨厌的煞神终于走了,可怎么他心里更不舒坦了起来。
如今已经没了外人,他得好好找宴云廷算算账!
“楚王殿下,别以为你跟容儿……”
然而刚续了续力准备大发雷霆,就见门内的宴云廷晃了晃身子,轰然倒在了地上!
“宴云廷!”
薛容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触手油腻,竟然摸了一手胭脂!
原来他的脸色是这么来的。
“怎么回事?”
薛牧吓了一跳,也上来查看,发现他肋下的衣衫竟然透出一片血来。
“李明善要找的刺客,竟然是他?”
他回过味来。
那么他女儿就没可能让他给非礼了?
“爹你帮帮忙!”
薛容琢磨着刚才来报的那个刺客,定是帮宴云廷穿衣服的莫寒了。
可他这衣服穿的实在是不怎么样,怎么只有里衣,还只系了一半的扣子?
伸手扯宴云廷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是薛易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小了,穿着实在有些违和,这才松松垮垮的系了一半!
好吧,虽说是有些难堪,但好歹是糊弄过去了。
薛牧明白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赶紧让杨嬷嬷关了门户,帮薛容一起将宴云廷弄上床。
“今日去跟你母亲挤一挤,我在这儿守着他便是!”
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宴云廷,薛牧恶声恶气的对薛容道。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误会,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薛容看了看他爹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脸色,很怀疑他能不能把病号照顾好。
“大小姐放心,有老奴在这儿呢。”
杨嬷嬷适时的过来劝解。
薛容只得答应了一声:
“哦。”
转头招呼着茯苓往主院走。
“大小姐,奴婢给楚王殿下上的妆还行吧?有没有人看出来那是胭脂化的?”
茯苓脚步轻快的跟在后面,一脸兴奋的问。
薛容想了想宴云廷两颊潮红,唇色鲜艳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那宣王赶走了吗?你怎么今晚想陪我睡了?”
卫璇好久没与女儿如此亲近,听薛容要跟她挤一晚,还是很高兴的,当即吩咐齐嬷嬷和四季给薛容准备被褥。
“走了,但是闹了好大的动静,爹爹怕我晚上一个人害怕,就让我来找娘了。”
薛容说着,将脑袋靠在娘亲胳膊上蹭了蹭。
“我……咳咳……”
卫璇刚要说些什么,冷不丁一阵剧烈的咳嗽。
薛容赶紧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齐嬷嬷见了,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桌子上倒了一杯参茶端过来:
“夫人,快喝口参茶压一压!”
“母亲这样好久了吗?”
薛容接过茶碗,小心的给母亲喂了一口。
齐嬷嬷满脸苦涩:
“原本刚停了药的时候,夫人的身体是好过一段时间的,可近些天来突然加重,还比之前多了咳嗽的病症。”
薛容想起宴云廷转述的费先生的话,找到无影散的解药,刻不容缓了。
今日宴云昭的意思,他一定是知道了薛容在找解毒神医的事。
那花如名,应该也听说了吧?
可惜宴云廷这个时候偏偏受伤了,那花如名十分狡诈而且善于用毒,她一个人的话恐怕搞不定。
‘容儿,不要太担心我,娘现在有你和易儿陪在身边,已经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卫璇咳了好一阵,终于平静下来,抓着薛容的手道。
“如今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
娘知道你从小要强,凡事不想屈就,可这世道,对女子向来苛刻。
既然都与楚王定亲了,你也收收心吧。”
“娘说什么呢,容儿不会让您有事的,赶紧早点休息吧。”
薛容没好气的反驳了几句,扶着母亲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