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工人之悲惨同事9
文化馆外。
陈南北并没有如愿的抓住敲响总控室大门那个鬼，汪明哲抓着他，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一片浓雾之中。
他们面面相觑，“白霖那应该没事吧……”
汪明哲松开手，终是无言。
四周是影影绰绰的黑色轮廓，像是站满了人，需要仔细看才能辨别出那只是一棵棵大树罢了。
“你们怎么在这？”
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个身影穿过浓雾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南北直了直背，道：“周主任好。”
“你们好。”
周主任和蔼的笑了笑，他长得特别年轻，也因为在不久前就已经卸任，所以汪明哲并没有见过他。
汪明哲注视着他的脸，神情淡漠。
“你们回不回文化馆，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周主任扶了扶眼镜，肩膀后收，抬起下巴。
“行啊周主任，我们也是要回去呢。”
陈南北显得特别高兴，他彻底挺直了腰背，在背后偷偷扯了扯汪明哲。
汪明哲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们跟在周主任身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
文化馆内。
白霖和苏乔终于重逢。
她们席地而坐，一起检查着这一摞登记表，试图从中再提取一些信息。
两人边翻看边诉说起刚才的遭遇。
但苏乔没提起汪洋的事情，白霖也没有把这段经历说得有多完整。
其实至今为止，所有人说出口的话都有所保留，他们在忌惮着。
许是怕隔墙有耳，怕身边这位，已经不再是自己所熟识的人了。
母婴活动室中，只留下纸张翻动的声响。
终于，白霖在某张纸上发现了熟悉的面孔，她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这是个白底一寸照，照片里是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正是在电梯上抓住她袖子的那个。
她的名字叫做周芸芸。
可奇怪的是，亲属那一栏的字被黑色的墨水笔狠狠涂改过，已经看不出原先的名字了。
白霖找出苏乔最先发现的那张表，“其实可以这样想，这个小女孩也姓周，活动室注册肯定有她妈妈嘛，这就是两个鬼，感觉能对上。”
“这不是有个电话？”
苏乔指了指，周芸芸表上的电话和她妈妈的并不一样，打通了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线索。
接着，她拿出手机，播通了这个电话。
一段优美的旋律出现在母婴活动室内，两个人的心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被揪紧。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但却是沉默着，只能听到很远的呼吸声。
“喂？”
苏乔试探性的先开了口。
“……”
“你……你是苏乔啊？”
那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你认识我？”
她看了一眼白霖，后者摇摇头，座机的声音并不清晰，她也听不出这是谁在说话。
“我啊！我是莫可可！”
话音刚落，白霖就感到雀跃不已，她们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莫可可就是那位在图书馆工作的公子哥！
可是还没等到两人高兴多久，莫可可便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捂着话筒轻声说道，“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个周主任啊！真的太恶心了，你们听我说……”
越说到后面，两人的眉头就愈发紧锁。
“呯！”
门撞到墙的声音让白霖的肩膀瞬间僵住，强光手电筒惨白的光线实在是有些刺眼，而莫可可还在电话那头絮叨。
出现在门口的，就是莫可可口中的，周主任……
他低头俯视着两个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咧着嘴笑。
汪明哲和陈南北也随之出现，周主任带着他们直奔此处。
白霖下意识坐住那两张名单。
她没敢再多看，很快便移回了目光，这张笑脸，说不上有多诡异……
鞋跟接触木地板，发出“嘎登嘎登”的响声，这双漆黑锃亮的尖头皮鞋就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
“女孩子在这里多危险，赶紧出去吧。”
周主任淡声道。
电话那头莫可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白霖抬头，撞到汪明哲的眼神。
她的瞳孔颤了颤。
所有人都逆着光，恐怖的让人心惊。
死定了。
白霖想。
“我看了监控，其他人各自在哪我都记下了。”
“一起去找找吧。”
苏乔拉着白霖的手站起身。
不知道是谁紧张的出了汗，手心里一片黏腻。
白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的嘴角不自觉抽动着。
“我们还是分开找吧，更快一点……”
周主任不置可否，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但沉默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把两个女生交托给陈南北后，带着汪明哲下到二楼。
白霖扒在门边上看他们是真的下去了，赶忙跑回来报信。
她有些气喘，搭着苏乔看她拨通电话。
但这一次，莫可可再没有接通了。
希望，他只是刚好走了出去，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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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可这边，也是要疯了。
他就是个每天开着宾利来体验生活，又能吃妈妈做的爱心便当混日子的佛系人，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个呀！
本来他就是出于八卦，昏过去醒过来出现在一个独立办公室里，看这没人就四处翻翻看看，到处都是文件，越看越震惊。
结果又被他看到在一扇打开的柜门里，若隐若现藏着些……带着头发的人皮！！！
这干枯的人皮中，还摆着几颗小小的牙齿…
他强壮镇定的关上柜门，然后就接到了苏乔的电话，但很快，那边像是已经被抓包了，恐怕凶多吉少。
还没等他出去呢，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本来莫可可是想道个歉就逃走的，虽然也不大可能吧。
或许他就是那种发现顶级上司阴暗秘密然后被杀死掉的无辜被害人。
但当他一抬头发现，面前这个“上司”的脸完全就是呈现一个皮肉外翻的状态。
好了，根本不是人。
人脸不会是这种能清晰地展露出肌肉下方血管且根根分明的样子的。
莫可可，奋力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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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体中心外，已经彻底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许是已经入夜，但这片土地却在夜深时变得更加热闹。
到处都是哭泣哀嚎声。
仔细听，有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喊着什么。
一张边角锋利的纸砸到了女人脸上。
她用手机电筒照亮了这张纸。
赫然是“寻人启事”四个大字。
这是在寻找她丢失的女儿——周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