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覆水难收
坐在驾驶室内，看窗外风景，在寒冷的气温下，植物难以生长，但还是依稀可见点点绿意，那是野草。
野草在冬天深埋土壤，在春天发芽生长，夏天繁密旺盛，秋天又被一把野火烧光，一年四季不断循环。
无论去年秋天再如何凋零，无论来年开春再如何寒冷，它永远会按时生长，遵守着和自然的约定，一场关于生命的约定。
莫莫坐在窗边，痴痴看着窗外风景，不时撇过头观察王德旺的脸，露出浅浅笑意。
父亲的去世似乎没有在少女心中留下丝毫痕迹，王德旺也不清楚莫凡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她忘却伤痛，恢复到初见时那般纯真的状态。
两人独处让王德旺颇为拘束，原本他已经想开了，但这几天下来少女的主动让他享受的同时又感到诧异，一时间不敢向少女宣告他的感情。
童年时受人排挤让他不免产生自卑的心理，面对暗恋对象的主动靠近，他一时失了分寸，毫无战斗时那般英勇睿智的样子。
但说不喜欢这样那肯定是假的，毕竟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少女主动对他表现出依赖的状态，这怎么能让他不心动。
从清晨到正午，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毫不厌烦，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车子一路向北，尽管放弃了将莫莫送往襄阳，但一行人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从新世界获取的情报来看，襄阳似乎已经建立起完备的防御系统，正好能让一行人停下来进行修整。
下午由宁春夏姐弟俩负责驾驶，王德旺接过两罐刚热好的午餐肉，向两人点头示意，带着莫莫回到了后座休息。
经过半天休息后，夏欣雨精神抖擞，正坐在座位上织毛衣。
织毛衣的工具自然是从城堡里带出来的，原本是怕衣服不够穿，想着有备无患，结果变成了两女打发时间的工具。
宁秋冬偶尔也会凑个热闹，加入织毛线的队伍，美其名曰技多不压身，其实就是想能多靠近夏欣雨一点。
每到这时，宁春夏就会赶他走，让他别在这玩闹，干点正事。几人的嬉戏打闹让冰冷的铁皮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夏欣雨坐的那边座椅上被毛线、织针摆满，没有丝毫能坐人的空隙。
无奈下，王德旺只能和莫莫坐在一边，继续维持着先前在驾驶室里的状态。
夏欣雨坐在对面，不时抬头瞥一瞥两人拘谨的样子，眼里闪过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嘴里抿着坏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境况，王德旺也只能坐在角落苦笑，尽量远离一旁的俏丽佳人。
可佳人对他的行为却视若不见，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压迫着王德旺那本来就不多的空间。
终于，在佳人的不懈努力下，雪白的藕臂与温热的胸膛接触，少女的芬芳传入鼻中，不断刺激着王德旺的神经。
对面坐着的夏欣雨一下羞红了脸，低着头，忙着织线，可眼神还是不老实地瞥向对面。
肌肤相亲的柔软触感让王德旺飘飘欲仙，魂儿都快要飞起。
不！莫莫啊！你应该是清冷女神啊！怎么能这么主动啊！
强忍快要按耐不住的原始冲动，王德旺一转身，双手撑住少女雪白双肩，手指摁在她那露出的诱人锁骨上。
这可把莫莫给震惊住了，对面的夏欣雨更是捂住张大的嘴，满眼睛都是小星星，心中浮想连篇。
导演！剧本不是这样的呀！你管管他呀！
难道他想……不！不行！我还在这呀！注意形象啊！好歹等我走呀！
莫莫脸颊带着桃色的红晕，一脸深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主动的男人格外有吸引力呢！加分！
“你，喜欢我吗？”犹豫一段时间后，王德旺断断续续地开口。
这是什么展开？身份搞错了吧！你应该说我喜欢你啊！
夏欣雨焦急地看着，为两人的感情操碎了心。
莫莫明显也没搞懂王德旺的脑回路，但还是害羞地点了点头，抿着嘴，一脸娇羞。
“我也喜欢你！那你能做我女朋友吗？”王德旺盯着对面满脸通红的少女，认真开口道。
来了！来了！
“嗯嗯！”莫莫的声音很是微小，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仍然清晰可听。
⊙⊙！好刺激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车门推开，宁春夏姐弟俩露出姨母笑，像极了村口大爷大妈看热闹的样子。
果然，人类最大的爱好就是八卦！
当然，被看八卦的两人可不太舒服，都低着个头，不敢看着对方。
这种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该有人打破气氛了。
【临时任务奖励已结算，请查收。】
【奖励如下：经验积分+250，属性点10点】
没了？我拼死拼活搞情报就这么点奖励！这系统太坑了！
将奖励的属性点分配完，如今他的积分为277，等级为19（40/100）
属性面板为：力量37，敏捷37，智力40，神经反射37，总属性为151，距离宗师高阶还差10属性点。
【临时系列任务二解锁，已自动接取。】
狗系统！谁说我要接取的？
系统无视了王德旺愤怒的吐槽，继续说着任务内容。
【任务内容：前往襄阳，了解“造神计划”后续进展（只要接触到计划的一部分即为成功），限时10天。】
接连不断的任务让王德旺感到一丝紧迫感，有人不希望他太轻松。
脑海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大黑手压下，让他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襄阳之行本是无意之举，如今却像受人影响，有种覆水难收的感觉。
唉！无力感压在心底，刚才表白成功的喜悦瞬间被悲伤的情绪冲散，表露在脸上。
莫莫抬头，察觉到了王德旺奇怪的举动，还有从他身上散发的深深的无力感。
她眉头紧锁，伸出右手抚摸着王德旺的脸，面带忧色，问道：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显然，她已经很快调整过来，代入女朋友的角色中。
感受脸上清凉手掌的抚摸，王德旺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在手掌即将触摸到高耸的山峰时，停下了动作。
莫莫痴痴望着面前的男人，眼角挂着眼泪。
这让王德旺慌了神，想要解释刚才的行为，却被莫莫一把抱住。
柔软的身体入怀，王德旺不知所措，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难道是我刚才的举动伤到了她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莫莫嘤嘤的啜泣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格外心疼，温热的泪珠沾湿衣裳，让他格外心凉。
尽管不知道莫莫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让人搞不清头脑的话，但不妨碍王德旺紧紧抱住这具柔弱的身躯。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莫莫停止哭泣，双手捧着王德旺的脸颊，深情道。
“嗯！”看着少女真挚的眼神，王德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识地答应了。
莫莫顿了顿，眼睛不停扑闪着，许久才开口道：
“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抛弃我，好吗？”
王德旺重重点头，坚定且真切。
看来莫凡的离世还是在她心里留下的深深的烙印，不过现在爆发出来了。王德旺这样揣测道。
一旁看戏的三人也转过头，不去打扰深情拥抱的两人。
日落西山，黑鸦飞过上空，惊起林间阵阵鸣叫。
黑漆漆的夜空下，一辆迷彩车极速飞驰，卷起飞扬尘土，向着北方远去。
古老的城市，襄阳，千百年间你送别了多少人，又迎来了多少人，都埋葬在黄土之中，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