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兵

    眼前这几个大兵的服装，让林婉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些有关军阀乱战的电视剧，他们身上的衣服和电视剧里的军装倒是有些相似，只是帽徽还有臂章都是粉色系，看起感觉像是演出服，少了一些杀气。

    “你在这，再好不过。”一个女声传来，眼前的几个大头兵听到了声音，让开了一条路，一双皮质长筒靴出现在林婉视线，一条黑色紧身裤，一套得体的灰色军装，腰间枪套里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手里拿着一把马鞭。她肩膀上有军衔，不过林婉也不认识。和大头兵不同，这个女的带的帽子是一种轻便的特务帽，帽子是红色的，她的身形在一堆大头兵之间显得很娇小，但是林婉对比了一下，她身高应该也有一米七零左右。因为林婉感觉她应该比自己矮一些，但也矮不了太多。

    “跟我们走！”那女人身旁的大头兵，听领导发话，上前一步就准备拿林婉。

    “啊！”那个大头兵才走了半步，却被那红帽女人一鞭子甩在脸上，那大头兵惨叫一声，捂住脸后退了几步，但立刻又立定低头，不敢说话。

    “林家是我的朋友，要客气点。”红帽女人语气平缓了一些，转头对林婉说：“小林女士，帝国征兵，你知道的，我们平日里也有些交情，别让我难办。不然强制执行，你们林家也不好看，我总不能把你们家大姐或二姐请去当兵。”

    林婉的记忆泛起，她想起来这个女人叫方司灯，在滨州城负责征兵——如今天下大乱，前线压力也很大，雅迪生帝国坐拥三江平原，又得沿海渔盐之利，甚是富裕，虽然军力强盛，但各方势力，也是虎视眈眈，如今和北方有些摩擦，三面沿海的帝国首都鸣湃城，也受到各种海盗流寇的骚扰，帝国的防务，一直是比较缺人的。

    而眼前这位方司灯，是出了名的征兵小霸女，她的征兵队一过，号称一窝耗子都得少三只。城里一直传说她全城都是眼线，谁家生了女孩，她能记住至少十八年。而且据说她的控须之术也修为不浅。

    所谓‘控须术’，就是这个世界里，女性把控男人的法门。

    寻常女人能控个两三个就不错了。但据说方司灯可以控住几十人，而且还能强控，她手下的大兵，可以说如臂指使。

    ——这就是这个世界女性的第二条奇异的能力：她们有一种可以控制男人的能力。一般而言，这种能力可以因为恐惧或者激动，被动释放出来，可以让男性暂时失去攻击能力，这种“失去攻击能力”，指的是精神层面忽然迷失了攻击的想法，而身体也会出现乏力等症状，通常未经过训练的女性，具备的能力就可以做到让男人无法伤害自己。而后天稍加稍加训练，就可以实现一定的压制。

    而在这个世界，也有很多才华横溢且爱研究的人，经过千百代的研究推进，已经形成了一种被称作‘控须术’的成体系技术。这种技术流派众多，但大体上，都是基于这个世界女性本身的能力，而实现更强的控制力。

    但是，要练习‘控须术’，必须开控门，简单来说，获这条能力有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这个女人生过孩子。在未生育之前，这项能力也是有的，只是有点儿弱，可以说，只够危险情况下的自保，但主动出击的能力比较弱。

    由于青春期之前，女性的身体情况要强于男性，青春期之前的男人，体力也拼不过女人。青春期之后的女性，为了尽早进入社会，一般都会选择早生早得控力。

    这就导致了，全年龄段，都是女性占据优势，经过千年演化下来，就形成了这个女尊的世界。

    “方长官，借一步说话。”一个声音从大兵的队伍后面传来，林婉听着似乎有一点儿熟悉。转头看时，见一个女人踩着一双灰色高跟鞋，深色长裤，裁剪得体的上衣，头发扎了一个小小的发髻，带着简单清爽的妆容，正是林婉的二姐林红。

    方司灯见林红叫她，眼神闪烁，安排那几个兵在原地待命，就跟着林红去了林红的院子。

    只片刻功夫，方司灯便回来了，林婉看她把手枪从枪套里拿了出来，别在腰带上。枪套里却不像是空的。

    “眼看要去当兵了，去跟你姐说句话，再回来，就不是老百姓了。”方司灯的语气听起来倒挺柔和的。

    林婉不明所以，见二姐在队伍后面冲她招手，便凑了过去。

    走到近前，二姐一把把林婉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林婉抬眼一看，四个男人正对着二姐的客厅门跪成一排，此时正背对着林婉。

    林婉这时从记忆里想起：二姐至今尚未结婚。

    ——在这个世界，是严格遵循一夫一妻制的。上千年前，就是社会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到后来写进了法律。

    不过法律虽然规定了一夫一妻，也规定了可以有‘檀郎’的存在，每个女人都可以拥有檀郎，檀郎法律上相当于全天候服务生，签署了合同之后，法律即保护檀郎对女主人的从属关系。当然，签署这种合同，女主人是要向檀郎付钱的。不过好在是一次买断。

    那跪着的四个人，就是二姐林红的四位檀郎，林婉记得，二姐的二檀郎长的最帅，目若朗星，顾盼生姿，而二姐的大檀郎是个满面虬髯的壮汉，早早就被二姐招进门，据说那时才十七岁的二姐最喜欢肌肉男，为了早日强化控须能力，早早生了孩子，不过到现在生的都是男孩。那几个男孩现在在林家别院，处于半放养状态，二姐重女轻男的思想比较严重，连找老师给这些男孩子读书上课的钱都觉得心疼，所以后来又找了二檀郎，因为二檀郎是个落魄贵族的私生子，多少有些文化，顺带着教那几个儿子识字。

    “外面三女抽一，我们家已经躲了三次，这次，怕是怎么也躲不过了。”林红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林婉的手：“早教你找个檀郎，随便生个孩子，才能正经把握到控须力。现在，你最多只能自保，到了军营，也叫人放心不下。”林红把手掩住嘴，凑到林婉的耳边，林婉只听林红压低声音：“早先我已经打点过军队的人，方才又给了方长官一根金条，你且随她去，就在这鸣湃城里当兵，这里又不是前线，自然安全。”

    说完，林红轻轻拍了拍林婉的后背：“去了安顿好，便可回来看看。你在家也是满街乱跑，打狗追鸡，调戏男丁，去军营磨磨性子，到也不能说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