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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和我一起跑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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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

    殷盛乐的心脏猛地突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斜过眼睛去看沈徽,沈徽的面容依旧沉静, 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也对, 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小男主的性取向原作里虽然没有明说, 但应该是偏向异性的, 而且以他的性子而言, 不会很敏感地认为自己被冒犯了。

    殷盛乐觉得自己很奇怪。

    怎么会因为姐姐一句“指给自己做媳妇”的玩笑话就觉得心里不太舒畅呢?

    他很快将这异样的心绪压下去,对殷凤音笑着说道:“姐姐莫要打趣我俩了,弟弟这回子出宫, 身上可是担着娘亲的任务的。”

    殷凤音闻言, 抬手轻轻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 她英气而艳丽夺目的眉眼在这一瞬变得温柔, 半垂着眼睫,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柔和, 像是怕惊了腹中的孩儿一样:“这孩子乖巧得很, 我自打有了它, 能吃能睡地, 害喜也没那么严重,若不是还没过头三个月, 我早就亲自入宫去给娘报喜了。”

    她弯着双唇,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透露出喜悦以及幸福:“小七,尽管放心罢,姐姐怎么说, 也是养过孩子的, 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了。”

    殷凤音很少会在人前提及自己那个夭折了的孩子。

    “姐姐身子康健就好。”殷盛乐有些诧异, 若这孩子的到来能让姐姐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那可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斟酌用词,颇小心地问:“我出宫之前,娘亲和爹爹都透出过几分意思,想问问姐姐是否有意再嫁,还有这孩子的父亲”

    殷凤音见横行皇都的小霸王在自己跟前敛了脾气,乖巧又小心地试探,她心里既是欣慰,又有种想把弟弟捞过来揉上一顿的冲动,但弟弟到底是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他小时候那样随便亲近,于是便只用愈发柔和慈爱的眼神看着弟弟,生生将殷盛乐盯得汗毛倒竖。

    “姐姐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做什么这么盯着我”这眼神怪吓人的,殷盛乐往沈徽的方向挪了挪。

    殷凤音又笑了,她面上露出几分狡黠:“你回去转告娘亲,我是不愿意再嫁人了,至于这孩子的父亲”她抬起手来,竖起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当我是天人交感,吞风而有孕吧。”

    得了。

    孩子父亲的身份大概不是那么方便说。

    但殷盛乐还是下意识地往孟启身上靠。

    自打传来殷凤音有孕的消息,殷盛乐就去查了孟启从小到大的经历,知道他是前朝存在的最后那一年入宫的小太监,无父无母,档案上只记了个某某人从宫外采买而来,后来前朝覆灭,这些年纪幼小的小太监们无处可去,便被留在了宫里——其实如今宫中的太监们大多都是从前朝留下来的,经过帝后二人的几次清洗,能留下来的都是些身世清白,又老实本分的。

    当然也少不了民间自主阉割之后送进宫来的,自殷朝立朝之后,皇帝就强调过几次不可像前朝一样主动将家中的男丁阉割后送入宫里,违者重罚,但还是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将民间的这股“太监风气”给压下去。

    倒也不是皇帝不愿意用太监,只不过连年的征战,青壮死伤太多,为了人口考虑,才必须遏制这股不正之风;而商皇后比起太监来说,更喜欢任用女官,所以在殷朝后宫里,太监的数量只有前朝的十之二三罢了。

    孟启是在立朝之初就到殷凤音身边服侍的。

    这点也很奇怪。

    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无论皇帝还是皇后,都是不信任前朝留下来的老宫人的,然而他们却在这种情形下,将一个身世不明的小太监送到了最受重视的长女身边,而且后来殷凤音下嫁蔡光达,出宫开府,孟启就成了她公主府的总管太监,这份信任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更有这么多年殷盛乐默默吃到嘴里的那一盆盆狗粮,殷凤音和孟启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公主和管事那么简单的。

    “行。”殷盛乐没有追问,而是很坦然地表示,“反正,无论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要姐姐你自己愿意,觉得开心就好,爹爹娘亲那里我会去转告的,你尽管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外甥。”

    他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当然姐姐你自己也要健健康康的才行,吃的用的都叫、叫孟公公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但也别太恼火,你想教训谁,只管使人来传话给我,我可是最不怕得罪人的了。”

    殷盛乐记得自家姐姐那个被废了子孙根的前夫现在还活着呢,就是不爱出门晃悠,但指不定姐姐有孕的消息一传出去,那家子又要作什么妖呢。

    “行行行,小管家公,你这啰嗦得快赶上咱们孟总管了。”殷凤音抬眼往门外一望,说曹操曹操到,掀开门帘进来的,不正是满身病色的孟启么?

    他像是听惯了殷凤音的报怨,面不改色地行礼,询问众人:“殿下,七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可要传膳?”

    安国长公主府的膳食十分惊喜,就算只是些家常菜,也摆出了许多稀奇的花样。

    孟启服侍着殷凤音用餐,殷盛乐却觉得他手里的筷子来来回回练的就是一招“眉来眼去剑”,这俩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殷盛乐只恨自己生了双被狗粮荼毒的眼睛,郁闷地咬着筷尖,低头一看,却见到一双包银的筷子往自己碗里放了一段醋溜的菜心。

    再一抬头,沈徽正将手中的筷子慢慢收回去,见殷盛乐望过来,他微微一笑:“殿下别光顾着夹那些肉菜,也要吃些素的才行。”

    殷盛乐心下顿喜,立时就忘了自家姐姐和孟启的浓情蜜意,也抬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炖的酥烂的肉放进沈徽碗里:“你也别跟只兔子似的,就盯着青菜叶子霍霍,身上这么瘦,叫别人见了,还以为本殿下不给你吃饱呢!”

    盯着沈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殷盛乐也食欲大增,几人吃完了晚饭,殷凤音到底有孕在身精神不济,只叫弟弟在自己家里不必拘束,便由孟启服侍着回房休息去了。

    送走殷凤音与孟启,二人决定慢慢地走回院子,就当做是饭后散步消食。

    他们走出去一小段,月亮才刚刚能看见一个尖尖的角,殷盛乐从引路的婢女手里把灯拿过来:“你不必跟着我们,我认得回去的路,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徽随便走走就好。”

    他蛮横地赶走了一脸为难的小婢女,又一转身,便看见沈徽抬起衣袖遮住下半张脸,然后小声地打了一个嗝。

    月光落在他披散的长发上,冷冷的镀上一层玉色。

    殷盛乐提着灯挨近了他,暖黄的烛光将殷红的衣袖照出一层淡淡的红影附在沈徽的脸颊,无端地在那如玉清冷的面容上多出几分娇慵。

    “阿徽,你穿红衣真的很好看。”

    “太扎眼了。”沈徽遮住脸的手没放下来,又发出一个非常克制的气音,不知是那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连耳垂上都泛着一层透红。

    殷盛乐笑了:“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吃多了。”

    沈徽抬眼看他:“还不是殿下非要压着我吃?”

    月光与烛光交融在他身上,殷盛乐从沈徽清凌凌的眼里品出些许埋怨,他愈发地嘴硬:“你生得这般消瘦,可不得多吃些?”他抓起沈徽的一只手腕,宽大的手掌紧紧贴着那段细嫩的皮肤,微凸的腕骨正好落在掌心里。

    殷盛乐感觉到沈徽轻轻地将手腕往外抽,他立马加大了抓握的力道:“你瞧,这可不就是皮包了骨头?”

    “哪儿有殿下说得这般严重?”沈徽脸上发烫,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手心里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就像贴着个火炉,烧得他心绪纷乱。

    殷盛乐拉着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灯放在一旁的地上,又把沈徽的手腕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揉着:“你今天写了这么久的字,后来又是骑马,又是到处敬酒行礼的,手酸吗?”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因为被拉着手的缘故,沈徽的身体微微歪斜,像是靠在了殷盛乐身上一样,他摇头:“臣常年习字,还刻竹简练习腕力,并不觉得手腕酸痛。”

    “啊?是吗?”殷盛乐仔细端详那截在红衣的映衬下愈发白嫩细瘦的腕子,不怎么舍得放开,小心地捏了两下,感觉到身边紧挨的人微微颤了一下,“捏疼你了?”

    沈徽垂着脑袋,摇头:“痒殿下,臣怕痒。”

    “哦哦。”殷盛乐忙将他放开,沈徽借机坐直。

    殷盛乐歪头盯着他:“阿徽,我觉得我最近好像不太正常,老想着想着你、你这么瘦,抱起来好硌手不是,那个什么,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他前言不搭后语,磕磕绊绊地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徽很认真地听着,又一次劝慰他道:“臣大概是天生身上不爱长肉,御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不也说过臣的身子极为康健吗?”

    “可你体力也不是特别好啊。”尤其是跟自己比较起来。

    “臣与那些日日在屋中苦读,走两步就要喘上几口气的弱书生相比起来已经很健壮了。”沈徽无奈地摇头。

    殷盛乐挠挠脑袋:“可也还是不算太好,这样吧!”他一拍手,“反正你都科举完了,以后每天你跟着我一起练拳,去马场跑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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