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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如此女帝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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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天牢里第一次关押了这么多的皇亲国戚和重臣,看牢房的牢头们关牢房门的手都在的抖。

    天爷,这里面还有太上皇,现在的陛下,当真是个狠人啊,这不是闹吗?就是平时不懂事的老百姓也没有把自己亲爹送进牢房里的道理啊。

    第二天,不用他们猜测,皇宫里传来消息,各个衙门口都张贴了告示。

    这些被关押的人参与谋反的事情被一一展露在百姓面前。

    其中也有陛下亲笔写的认罪书。

    她身为人女,送父入牢,然而国法森严,谁也不能避免,按照律法,送去开荒,长歌作为人女,无法代替生父受罚,愿意每十日受鞭打十次。

    开玩笑的吧。

    什么时候皇帝还能挨鞭子了?

    然而,长歌真的就站在了菜市场行罚台上,身着一身素衣白衫,把鞭子递给谢云亚,让对方鞭笞。

    谢云亚无法下手,长歌见状,从她手中夺走鞭子,只听到一声破空之声,长歌腿上多了一道伤痕,鲜血立刻冒出,伤痕即刻可见。

    众人都是一惊,这才明白,长歌不是在作秀,而是动了真格的。

    一下,两下,三下……

    谢云亚在第一下之后就明白过来,从长歌手中接过鞭子,一下一下打在长歌身上,谢云亚的双眸赤红,手几乎握不住,等到打完,谢云亚立刻跪在地上,遮掩住即将滚落的热泪。

    整片天地一阵安静,长歌的后背上,衣服紧紧的沾着皮肤,被打到的地方,有的已经可看到血肉外翻,触目惊心。

    十日,也刚刚够伤口长住的吧。

    陛下,她可是个女子啊。

    如此下去,她必然满背都是伤疤啊。

    百姓心中纷纷都涌现出了一股很难以形容的感觉,他们看着那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的单薄身影,目送她走远。

    “你何苦如此!”

    慕容秋在叛乱之后,就收拾行囊回去继续守皇陵,他不算好人,造过不少罪孽,等到意识到错误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曾经想过,人生最初的遗憾和错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就是他没有及时阻止母妃的疯狂,没有阻止皇姐被牺牲,最终懦弱的选择了最容易,却也让他彻底丧失底线的路,放弃皇姐,包庇母妃,跟随父皇的脚步,做一个只会玩弄权术,却丝毫不知道他的责任到底为何的无能皇帝。

    这一生回来已经太晚了,最起码他迷途知返,做了一件好事,没彻底的让自己的皇姐背负千古骂名。

    临走前,他知道长歌做的事情,忍不住赶去看她。

    见到长歌,他忍不住询问。

    他皇姐却露出了一个很是干净的笑容。

    是的,干净。

    或许不准确,又或许这是最准确的形容。

    没得到答案,慕容秋想,或许,他也不需要答案了。

    临走之前,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叫林娘子的女人,很像皇姐,她用一个农妇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依然瘦弱的女子,有为这个皇朝扛起了一片天。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默认了母妃做的坏事。

    享受了母妃疯狂后带来的好处,一点点的陷入地狱,可又在即将彻底被黑暗淹没的时候,瞧见了那一缕光明。

    有些事情,他依然无法改变,他只是奢望着,尝试着距离光明再近点,再近点。

    一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离开这个世界。

    慕容秋一觉惊醒,呆愣很久,最终还是去了一趟天牢。

    父皇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仇人。

    “你来做什么?想亲自送你父皇上路吗?”

    父皇无情而又难掩愤怒的质问,慕容秋缓缓的给他说起了那个梦和依稀犹如梦境的上一世,以及皇姐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父皇,有句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皇姐,便是这一行里的头筹,我们实在是不应该成为她的阻碍。”

    “做到这个份上,是男是女,又有何区别呢?”

    慕容秋笑笑离开天牢,在皇陵呆了几年,天下的变化越来越大,慕容秋开始四处游玩,每年都抽时间去看长歌,随后去到开荒的地方。

    “周大人。”

    慕容秋的马车停下,他打开帘子,见到了坏了马车的周秀娥。

    她就是当日和青梅竹马丈夫站在不同阵营的女官,如今不过几年的光景,已经成了户部侍郎,这人头脑极为不同,对数字相当敏感,户部掌管天下钱粮,繁琐而又庞杂,可这周大人却能做到过目不忘,只要看一遍账册,就能看出这中间的数字差错。

    这等能力,若不是新政对女子施恩,周秀娥这种人才就会被彻底被埋没,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最终到死也只有一个丈夫的姓氏。

    “端王爷。”

    多年从政,让周秀娥褪去一开始的青涩,在面对慕容秋的时候也能做到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又来看陈大人吗?”

    陈思达,就是周秀娥的青梅竹马,因为参与谋反,被送到这里开荒做事,周秀娥每个月都会在休沐的时候来看他。

    “我可以带你一程!”

    慕容秋对周秀娥道:“你的马车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修好,免得耽误了探视时间。”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周秀娥从车上下来,对慕容秋道谢之后进入里面。

    夫妻两人站队不同,观念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大山,唯有真正属于这种观念的牺牲者才有可能理解牺牲者的苦楚。

    周秀娥被千夫所指,和女儿被婆家赶出家门,住进朝廷分给她的宅子,她送女儿去读书女子私塾,每日下学之后亲自去接,忙的时候就带着女儿到户部。

    这样的生活,比从前更累,人累,心也累,陈思达第一年的时候对周秀娥十分怨怪,不愿意和她多说一个字,第二年看着妻子蜕变的他又见到了女儿的成长,不娇气,不任性,很开朗可也很懂礼,比曾经文雅秀气的妻子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头。

    陈思达一点点的被妻子风雨无阻的看望和女儿的健康成长感动,他不是个纯粹的坏人,只是单纯和妻子的想法相左,随着时间的冲刷,他的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想起长歌说的那些话。

    他自认为对妻子很是爱护,可的确如长歌所说,他认为自己对妻子照顾有加,不纳妾就已经很是难能可贵。

    是否也的确如陛下所言,存在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种持续冷战又日复一日的自我反思中,他越发认识到了对妻子的过分,在听到其他人数落妻子的时候,陈思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那人打了起来。

    “你怎么了?”

    被陈思达面上的伤痕吓了一跳,周秀娥忍不住关心,伸手拉他到身边仔细查看伤势,随后秀眉挽起,“你和人打架了?”

    “没事,我还好。”

    陈思达握住妻子的手,“今天怎么没带思媛来?”

    “她今日要参加童生模拟测试,不能请假,叮嘱我一定要给你说,她一定能考上童生,做一个可以让你骄傲的孩子。”

    童生。

    这个名词出现在小女儿身上,着实是让陈思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不起。”

    周秀娥忽然道歉。

    陈思达有些意外。

    周秀娥有些心疼的看着丈夫沧桑了不少的面容,“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不会吃这么多的苦,是我对不住你。”

    “在娶你之前,我向你求亲,说过这辈子要护你周全,这点苦,若是能换你展颜,又算得上什么?”

    “你我之间,其实不存在谁对谁错,我听闻陛下这几年以来,一直都挨鞭刑,这样的陛下,是为夫当日有眼无珠,但凡有心之人,不会看不到陛下上任后的变化,看不到陛下的决心和勇气,我时常想起当日陛下说的话。”

    陈思达握住妻子的手,”是我错了,太过狂妄,当日的话细细想来,应该是我问你,秀娥,你愿意原谅我吗?我还有两年就可以出去,陛下前几日发来诏书,若是愿意出去效力的人,可给一个难办的差事,只要完成,便连降三级为国效力。”

    “我愿意的。”

    周秀娥希望丈夫想明白已经很久了,感情的东西,哪里能算的那么清楚,她始终都记得,丈夫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她不认错是为了证明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没错,可是眼瞧着丈夫逐渐沧桑疲惫的眉眼,她又如何不心疼,如何不难过。

    “一想到思媛未来和你一般坚强有才华,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活在世上…”

    陈思达拥妻子入怀中,经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看似有什么变了,可实际上,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变。

    另外一边,慕容秋推门进入室内。

    老皇帝背着他休息,从前有人伺候锦衣玉食,如今进来,除了没人敢惹他,可也没人把他的命令当回事情,大势已去,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当日一起死,还有个君臣气节,感情升华,奈何他们都活着。

    而且活的很不好,这里提供的食物其实不错,一日三餐,每周还有两次开荤,可这些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很好的饭菜,落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不堪入嘴。

    没有奢靡的排场,让他们感觉掉进了地狱里。

    耕作三年,十个王公大臣外加一个老皇帝,就开垦了两亩地出来,地里打的粮食稀稀落落,别说吃饭,喝粥都不够。

    一开始,老皇帝还想搞事情,暗自耻笑长歌看似拿了女人的牌,实际上还是个女流之辈,把他们这些人都隔着一道篱笆墙看管,岂不是给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个时候,父女情什么的,哪里有被抢走的权利更动人心,加上老皇帝本来也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人,当初为了所谓的皇室名声就枉顾亲生女儿的性命,明知道大军迟早要和北地开战,却依然选择把亲生女儿推上既定的火坑。

    长歌在外面安排了女兵的训练基地,四周围的水泄不通,加上他们吃饭的家伙都是木制,饭菜不想吃,人又打不过,闹了几次之后,乌合之众四散,有心和老皇帝搞事情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放弃,既然没有共同的目标,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老皇帝自然也不再有优待。

    老皇帝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收回之前对长歌妇人之仁的评价,这分明是钝刀子杀人。

    “谢家军今日要和北地开战了!”

    慕容秋一进来,就扔了一个大雷。

    老皇帝立马翻身看过来。

    “她怎么敢!”

    谢家军的确强悍,然而北地人虽然权利分散,可骁勇善战,他们的骑兵更是一块硬骨头,多少年了,他们只能从北地人手中讨到一些便宜。

    如今好容易边疆宁定,她怎么能主动挑起战火。

    “父皇,你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吗?”

    “你们这些人开的荒地种的粮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吗?”

    慕容秋的话让老皇帝一愣,他们很多人都不想去种地,反正只要随便对付两下就可以按时吃饭,老皇帝死都不承认自己被赶下台,堂堂皇帝成了阶下囚,哪里会关注土地如何。

    慕容秋不卖关子,“她的大臣个个都是精明能干的角色,自从新的粮食种子推广开之后,就迅速根据地域情况和气候问题分派了不同的粮食种子,亩产千斤的粮食,父皇你听过吗?”

    “亩产千斤,怎么可能?”

    老皇帝倒吸一口冷气。

    “她手下能人甚多,而且相当神秘,父皇,你曾经说她会妖术,要儿子说,皇姐真如您所言, 那也是会仙术。”

    “新式的犁,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琉璃器具,青砖官道,这些东西,都是在这短短几年出现的,父皇,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开启民智,国富民强,人才辈出,都是你看不上的女子打造,国库充盈,兵强将盛,外面已经变天了。”

    “她大逆不道,可她每十日都会受刑,次次见血……”

    “她日日吃的东西,和这里是一样的……”

    “她每日都批阅奏折到深夜,父皇,您曾经说过,为君者,应当勤政爱民。”

    “父皇,这些,我做不到。”

    “您,做的到吗?”

    老皇帝不说话,慕容秋叹息。

    “父皇,只有一个女子不能当政,就否认这一切,您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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