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一指湮灭空间
周衍不敢相信，悬于剑域上空的四柄太古战剑，竟然这么恐怖。
其中之一的“天怒之剑”，曾斩断梦魇母树，才有了太古魔物的觉醒。
甚至，它曾将太古魔物钉在天外悬石上千年。
“很惊讶是么？”
太古魔物淡淡道：“剑域上空四柄太古战剑，每一个都凶名赫赫，在太古时期，都是人见人怕的存在。”
“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更不知道它们到底承载着什么使命。”
“这也不是我该去管的东西，我只想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以正当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周衍道：“你做不到。”
“你说什么？”
周衍淡淡道：“你做不到，以前你有着巅峰的实力，都没有做到，如今堕落成了这样，更做不到了。”
太古魔物道：“然后呢？”
周衍道：“我帮你。”
“你能做到？呵！”
太古魔物都被逗笑了。
周衍沉声道：“从小青和许清幽的事中，我悟到了很多道理，其中之一就是，世俗标签对某一类生命的偏见。”
“比如世人惧怕污染，便给被污染者打上邪恶的标签，并消灭他们。”
“你的命运大抵如此，我终究有一天，要打破这个规则。”
“我做到的几率，不大，但比你大。”
太古魔物道：“别开玩笑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神藏修者。”
周衍道：“但我修的是《万古葬魔经》，你应该知道它的不凡。”
“我未来的成就在哪里，我看不到，你也看不到。”
“但有未知，就有希望，而你不行，你被盯得太紧了，做不了任何事。”
太古魔物道：“那你又能做什么？”
“向前。”
周衍淡淡道：“我能一直向前，永不停歇。”
“我想你知道这两个字到底蕴蓄着多么大的信息，你应该相信这两个字。”
太古魔物沉默了。
似乎思索了很久，他才终于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周衍道：“给我讲一讲，这个世界。”
太古魔物道：“其实没有什么好讲的，因为太古以前的历史，具体的几乎没人知道，包括我。”
“因为我也被钉了一千年。”
“大致的，我知道的是光明大陆是这片世界最大的大陆，却不是唯一的大陆。”
“在其他地方，还有无数的悬石悬岛，大小不一，自成世界体系。”
“这片世界最早的、留下名字的神祇，也就是无极神、物父、泣血之眼这一类，其中还有无数其他的神祇，各自有各自的时代与伟大之处。”
“整个太古都是混乱不堪的，天地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白日。”
“到处都是污染，更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
“直到光明纪元建立，这个世界突然出现了紫红双月和白日，于是才有了光明。”
“所以光明纪元和光明大陆，也是这么来的。”
“至于光明纪元是怎么建立的，我也不知道，我被钉住了嘛。”
“这些问题你提前知道也没用，你只有靠自己去探索，才会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深邃与浩瀚。”
周衍道：“那给我短暂的力量吧！”
太古魔物疑惑道：“你要力量做什么？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能够承受。”
周衍道：“我体内有将臣阴血，有傀儡娃娃掩盖天机，我需要力量，一击必杀的力量。”
太古魔物道：“杀谁？”
周衍沉声道：“我昨晚杀了张凌志，算算时间，他家里人应该到了。”
“我不能卷入这种事情之中，唯有一劳永逸，直接以强大的杀伐震慑住。”
“我要的力量，是让圣人都震惊的力量。”
太古魔物惊声道：“你是说高于圣人的力量？坦白讲，除非我把我所有的力量都给你，才有可能蕴蓄出这样的力量。”
周衍道：“你的力量没了，养养又能恢复的。”
太古魔物道：“起码养半年，而那个女人的物父污染，等不了那么久。”
周衍道：“到时候我会用傀儡娃娃合体镇压。”
“现在，我需要一股力量，震慑其他。”
太古魔物道：“你认真的？”
周衍道：“很认真，这对于我之后的路，有很大帮助。”
“知道短暂来说，我能通过这种震慑，免于大人物的袭杀。”
太古魔物沉默了很久，才沉声道：“好！我信你一次！”
“是谁杀了我儿！滚出来！”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了整个斗兽场。
一时间，斗兽场的比武都停滞了，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向天空。
只见天空的尽头，一个穿着漆黑战甲，手持一杆赤红战戟的高大身影飞来，脚踩虚空，气势如潮。
息霓裳朝天看了一眼，顿时无奈摇头。
“就知道会来。”
她喃喃念了一句，然后道：“镇远侯，下来说话吧。”
张远看到了息霓裳，连忙飞了下去，然后抱拳道：“见过神母。”
息霓裳道：“你儿子死了，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现在正在追查真凶。”
“不必！老夫有办法！”
张远低吼一声，转头大吼道：“公孙智！滚出来！否则别怪老夫不给护国公面子！”
正要跑路的公孙智，听到这一声巨吼，脸色顿时一垮。
他无奈回头，抱拳鞠躬道：“见过镇远侯。”
张远道：“说吧，是谁？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公孙智无奈一叹，道：“神门执剑人，傅红雪。”
此话一出，在场观众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什么！”
“真是傅红雪！”
“老天爷，他昨晚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去杀人？”
“关键是他做到了，那一剑很恐怖的。”
不单单是观众，宗厉等人也是眉头紧皱，都想起了昨晚那横空出世的黄金圣剑。
那一剑，可是天地之境的力量。
张远看着四周众人的反应，不禁沉声道：“好！看来你们都认识他！这下不愁找不到人了！”
息霓裳瞟了公孙智一眼，然后看向张远。
她淡淡道：“镇远侯，令公子买凶刺杀神门之人，当是死罪。”
“不错！”
张远道：“但这个死罪该由神门来判，而不是仇杀，老夫娶他性命之后，会亲自向神帝陛下请罪。”
“哪怕陛下要杀我的头，老夫也绝无怨言。”
息霓裳一阵头疼，这老头，脾气未免也太爆了。
她看向种师灭，使了个眼色，必要时候肯定得让种师灭出手搅局，自己是不合适的。
种师灭也点了点头。
而张远则是看向四周，厉吼道：“傅红雪何在？出来受死！”
声音传遍天地，息霓裳苦笑道：“镇远侯，他重伤垂死，你在这里找不到他的，不如”
“不如找我吧。”
一个阴沉、淡漠、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息霓裳都不禁脸色一变。
她回头一看，看到了虚空一团诡异的黑云。
黑云中，一个戴着白色惊悚面具的黑衣人，负手而立，身边的天地规则都不断变化。
张远回头道：“你是谁？”
周衍此刻浑身都要炸开了，恐怖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要不是傀儡娃娃镇压，这股力量足够湮灭空间。
他看着张远，淡淡道：“傅红雪的师傅，你找不到他，不如找我好了。”
张远看着他的气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
而周衍则继续道：“你的儿子敢买凶杀人，自然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你身为长辈，既然要出手杀一个晚辈，那我这个长辈，似乎也可以出手。”
说着话，他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朝前一戳。
“不要！”
息霓裳吓得惊呼出声。
但来不及了，肉眼可见，周衍食指戳出的一瞬间，他面前大片空间直接塌陷了，整个天地都似乎在往他指尖收缩。
息霓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张远的头颅便直接爆开，紧接着，身体直接化作齑粉，彻底消失。
他的脚下，大地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深不见底的洞。
没有人知道，刚刚那一指，到底洞穿了多深的大地。
息霓裳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发现有数百丈不止了。
而更恐怖的是，这一股气势，令她都有些心惊胆战。
要知道，这可是对方随手一指，根本没用力气啊。
种师灭直接站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竖，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而周衍，白色的惊悚面具，怪异无比。
他看着呆滞的众人，淡淡道：“别以为我不问世俗，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徒弟，同辈人杀了他我不管，那是他学艺不精，怪不得谁。”
“但那些老辈人物，靠着多活了几年，便要欺负我徒弟，呵当我不存在吗？”
“如果有人不服，随时出手。”
他目光扫向四周，无数人被这一股气势，压得低下了头。
而周衍也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他直接转身，消失在了黑云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种师灭才喃喃道：“刚刚那一指，直接让虚空坍塌湮灭，恐怕已经超越了圣人。”
息霓裳闭上了眼，叹道：“这只是人家随便一戳，或许根本没用实力。”
种师灭眯眼道：“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强者，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