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了的小护士
滴铃铃。
闹钟的铃声在早上五点十分准时响起，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
孟柯一把按掉了闹钟，端着已经空掉的热得快，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了房间。
客厅内，“父母”早就起来了。
“爸爸”还是穿着那一身毛衣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报纸。
脸色惨白五官流血的“妈妈”看见了刚起床的孟柯，一脸笑意的起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孟柯自顾自的将热得快接满水插上电源烧了起来，随后来到厕所刷牙、洗脸以及上厕所。
完成这一切，水正好也烧开了，只不过有股刺鼻的气味从厨房传了出来，和“妈妈”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呲呲的声音。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的孟柯打了两个生鸡蛋到碗里，点了一点酱油和香油，最后倒入滚烫的开水，搅拌一下，一口口慢慢的将其喝完。
刷完碗，穿上校服。
在气味弥漫到整个屋子之前，孟柯走出了家门。
关门的瞬间孟柯听见屋里有人在连续不断的低声呢喃，
“他没看见我们。”
“他看见我们了？”
“他肯定看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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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家中的恐怖诡异，学校真的算得上的净土了，孟柯在这里得到了难得的休整，晚上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得以得到休息。
不过，如果没有那个跳楼的女生就好了。
难道每天都要来一遍吗？
孟柯看着头发滴血的女生慢慢的走出了教室，他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很明显，那个女鬼盯上他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他。
手机振动，来了一条短信。
孟柯掏出手机一看，是警察李楠的，孟柯的脑海中立刻涌现出对方鹰一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
我最近也没犯事，找我干嘛。
孟柯自嘲的笑了一下，打开了信息。
看到信息内容的瞬间，孟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另一旁的景然看见了，撇了撇嘴，觉得再正常不过。她觉得孟柯一天的脸色好像就没有好过，很显然，昨天孟柯的恶劣态度让他在景然这里的印象分降了不少，好在孟柯的大题做对还拉回了不少印象分。
只不过，孟柯根本不在意这种事。
孟柯回过神来，脸色平静下来，脑海里却全是刚才那条短信的内容。
抛除客套话，概括来说就是有案件需要孟柯做笔录，让他中午准备好，有车来接他。
内容很简单，但能够联想到的事太多了，本身孟柯也对父母的出事和自己的死产生怀疑，现在警察突然又把他叫去做笔录，要说什么事没有，怎么可能。
终于熬到了中午，孟柯躲过了所有同学，来到了离学校已经不算近的一个街角，和李楠说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一辆白色越野车停在了孟柯的面前，车窗打开，驾驶座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对方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带着墨镜，上身穿着一身牛仔夹克。
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见孟柯一身运动服学生装，对方还嗤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孟柯挠了挠头，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那个女生一边开车，一边嚼着口香糖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刑侦科宋葭，李队的手下。”
闻言，孟柯转头看了眼对方年轻的脸庞：“我叫孟柯，丰城四中高三二班”
“行了，我对你很熟，你刚醒来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怎么样，失忆了以后生活还习惯吗？”
孟柯自嘲的笑了一下：“失忆了还怎么习惯，只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呗，还能再自杀一遍怎么的。”
女刑警宋葭点了点头：“看来失忆对你倒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从那件事走出来了。”
“我不想提那个，你们今天找我不会还是那件事吧。”说着，孟柯想起自己的家里端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位，心情有些烦躁。
宋葭对孟柯的反应一点没有意外，丝毫不介意这个大男孩的恶劣态度：“放心，是别的事，到警局你就知道了。”
随后车里陷入了沉默，直到到了警局。
下了车跟着女警察往警局里走的时候，孟柯才发现对方包括在牛仔裤里的腿又细又长，但似乎又充满着力量。
前面的女警察察觉了后面这个帅气大男孩的目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不过一见到队长李楠，宋葭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审讯室内，孟柯老实地坐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李楠和宋葭坐在对面桌后，一台录像设备直对着孟柯。
“孟柯几天不见，看来你还适应的不错。时间有限，咱们长话短说，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何晶晶你记得吧。”说话的是李楠，寒暄了一句以后立刻进入了正题。
对方的眼神十分犀利，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住孟柯的脸部。
孟柯愣了一下，苦笑道：“李警官你知道我的，我现在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跟你失忆没关系，她是你失忆后认识的，就你醒来那天晚上，去你病房巡视过的护士。”
瞬间，孟柯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护士乖巧的脸庞，以及，那个死气沉沉的病人。
眼神毒辣的李楠一下子就看出孟柯心里有事：“想起来了吗，说说吧，那天晚上你和她说了什么。”
孟柯抿了抿嘴唇，他有些拿不准警察突然问起那晚的事要干什么，除非？
何晶晶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只能是也看见鬼了啊！
孟柯很快的就推论出警察来找他的目的，但是，怎么回答说呢？
告诉警察自己那天晚上见鬼了？
孟柯的迟疑被李楠和宋葭切切实实的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俩人对视一眼，高挑的宋葭站起身来，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也不用紧张，何晶晶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对劲，所以我们来找你询问一下情况，想到什么说什么。”
精神不太对劲？
孟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面带恍惚的说道：“我其实不想和别人说的，但是既然警察问，我也没法瞒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从医院醒来以后，精神就不太对劲，总会产生幻觉，一会就好像有人和我说话，一会眼前就会突然冒出个人影。”
孟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犯病，总感觉病房门口有人在看着我，弄得我心情很烦躁，也睡不着觉。正巧何晶晶进来查看，我就和她说了人影的事，她以为我在耍她，所以就生气的走了。后来再也没见过她了。”
听完，两个警察的表现不一，年轻的宋葭脸色缓和下来。
她是知道孟柯情况的，一想到眼前这个阴郁帅气的大男孩先是痛失双亲，自己承受不了悲伤选择自杀，被救回来后完全失忆，现在连精神都出问题了，短短时间内遭遇了这么多，不由得心生同情。
但是，警察李楠脸色则变得十分严峻，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你这症状多长时间了，现在变严重了吗？”
孟柯苦笑道：“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现在还好，能控制住，我也差不多习惯了，能分辨现实和幻觉。我也知道我这可能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拜托医生检查过，可是并没有检查什么问题。”
“李队长，宋警官，何晶晶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也和我一样？”孟柯犹犹豫豫的问道。
听完孟柯的话，李楠和宋葭的脸色同时一变，俩人对视一眼，宋葭小声的说道：
“她和你的症状一样，但是比你严重多了，完全不能分辨现实和幻觉，甚至都疯了，因为差点捅死自己的父母，现在被送进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