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逃婚的虐文炮灰女配(4)
江词这个人挺有意思。
三言两语就把今天换新郎的锅全往自己身上扛了,完了还不忘顺手往何修远头上扣个屎盆子。
在座大部分都是聪明人,稍微品一品就能明白江词话中其意,段栗小时候是不是招欺负,他们外人不了解这些细节。
但这华城里边谁不知道段家小姐就谈了何修远这一个男朋友,天之骄女和寒门贵子的爱情,最开始那会儿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然而今天的婚宴,新郎何修远没出现,出现的是江词。
再加上那番暗示意味满满的言论,他就只差直接把渣滓这两字贴在何修远脑门上了!
瓜!
这里面有大瓜!
台下众人怎么想段栗不知道,她注意力都在江词身上了。
这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
小栗子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段栗的鸡皮疙瘩瞬间从脚底一路窜到了大脑皮层。
跟过电似地。
狐狸精,妥妥的狐狸精!
看着江词的脸,段栗一瞬间就顿悟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什么叫人类高质量男性?
这就叫人类高质量男性!
要段栗说,搞男人就得搞江词这种有颜有钱还护短的款,搞何修远那种脑子有泡的,月老的红线看了都得说一声晦气。
“我愿意。”
段栗笑着把手伸了出去。
不得不说,江词大佬临场应变能力非常强,后续的敬酒走过场等环节,他一个都没省。
那些话里话外的试探,也一一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化解。
这场婚礼到底是没和原世界线里一样,成为一场笑话和闹剧,当然临场换新郎这种事,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
夜晚。
段家大宅。
“何修远呢!婚礼筹备期间他就说忙,连面都没露几回,怎么,现在是忙到结婚都需要别人代劳了吗!”段父震怒无比,抬手就把茶盏砸落在地。
瓷片飞溅。
茶水顺着大理石地板缝隙蔓延。
面对暴怒的段父,段栗默默退了两步,企图用江词的身躯挡住自己,正所谓父爱如山,显然段父这座山不是一般的山。
起码也得是泰山那种级别。
兵法有云——
故善用兵者,避其锋芒。
段父都快气成河豚了,万一没忍住给她来一顿‘爱的教育’,那她真是跑都没地儿跑。
然而……
然而江词这厮坐的是轮椅!就算他真人高马大,那他也得站起来才能挡住她啊!失策!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江词嘴角微勾。
找过来让他娶她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运筹帷幄,这会儿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反而知道躲了。
不过没关系。
小时候她也总爱像这样往他身后躲,现在他都娶了她,那帮助一下可爱的妻子……
不是理所应当么?
“伯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江词你别替她说话,她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段父没给江词解释的机会。
他指着段栗。
气不打一处来。
“就因为一个何修远,跟家里闹的次数都数不清,为了这场婚礼,更是不惜伤我跟你妈的心。”
“可何修远呢?结婚当天,他甚至连个脸都不愿意露!”
“就这样你还对他死心塌地,不取消婚礼不说,还要把江词硬拉进这趟浑水,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婚姻大事在你们眼里是儿戏吗!”
段栗是段家唯一的孩子。
段父从小就把她放在心尖上疼,要什么给什么。
这回对她发这么大火,一看就是真气得不行了,段栗合计早受晚受都得受,早受早超生得了,毕竟真正的勇士,得敢于面对暴怒的爹。
“爸,你听我说……”
“听你说?你还想说什么?”
段栗:“?”
让说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也这么善变的?
段母到底心软一些。
她推了推段父,嗔怪道:“你要她说,她说了你又不听,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段父冷冷一笑,“不用听也知道她会说什么,无非是何修远是多么多么地不容易,多么多么地努力,让我们多理解他诸如此类。”
段栗:“……”
你别说,这还真是原主那个恋爱脑能说出来的话。
段父这番话显然让段母想起了往事,她望向段栗的眼神有几分失望,“我和你爸之前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小何那孩子好是好,但他心里没你,你又何必非要为了他往南墙上撞,闹得家宅都不安宁呢?”
系统咂嘴。
【段妈保守了。】
【原主哪那是撞南墙啊,她可是奔着撞死那程度去的,而且家宅不宁算什么,后面还有家破人亡呢。】
段栗:“所以啊,小姑娘还是得多听听爸爸妈妈的话,爸爸妈妈让嫁的男人可以不嫁,但爸爸妈妈不让嫁的男人,一定不能嫁。”
段父本来就气。
听段母说完,又看段栗还躲在江词身后,一时气上心头,二话不说就抄起了鸡毛掸子。
“你给我出来!把婚姻当儿戏,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爱的教育’虽迟但到。
段栗看着那根鸡毛掸子,往江词身后躲得更严实了,心想出去就挨揍,谁出去谁傻逼。
段母也没想到段父会抄家伙,愣了愣,然后赶紧拉住段父的手:“孩子她爸,你有话好好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对她动什么手!”
段父怒不可遏。
一句劝都听不进去。
“好吃好喝地养了她二十多年,为了个男人不顾父母不顾家族颜面,讨债的玩意儿,索性我两棍子打死她一了百了!”
场面陷入白热化。
段栗咽了咽口水,默默又把身体往江词后面藏了点。
眼一垂。
瞥见江词上扬的唇角。
段栗:“?”
合着我在这儿水深火热心惊胆战,你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心情看戏?
段栗咬牙切齿。
“江、词、哥、哥——戏好看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江词耳尖不自觉颤动了两下,有些麻痒,但他没有伸手去挠。
笑意加深。
江词:“虽然比不上国粹大戏,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段栗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难为你了,看一场不怎么精彩的戏,不过俗话说得好,隔岸观火哪有身在其中来得好玩,你说对吧?”
江词挑眉。
有这样一句俗话吗?
还没来得及发问,江词就听见她在耳边喊。
“爸,是江词哥哥帮我看清了何修远那个渣男,也是他说要娶我照顾我一辈子!所以今天婚礼的新郎才变成他!”
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