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在高额悬赏的刺激下，很快就有人回复了，第一个答案就让陆淮暄面红耳赤，只见那人用加黑加粗的字体回答，并且还加了三个感叹号，仿佛对此有着极深的感慨！
答案是三个字：“卫生巾！！！”
居、居然是这个吗？还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呢！
再看看其他的答案，那就五花八门了，什么洗面奶、沐浴露、护肤品、防晒霜、牙刷牙膏之类的，还有衣服、被褥、拖鞋、药品等等，但无一例外，每一条答案里，几乎都把卫生巾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所以说，这东西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是这么重要的吗？
那还等什么，赶紧买啊，哦，买不到，得定制。
陆淮暄耐心地把网友们回答的答案一个个认真地抄下来，有些东西确实是他疏忽了的，比如说牙刷牙膏，还有一些，是他想不到有什么重要的，比如说防晒霜，但他都认认真真地抄下来了，打算一样样地去准备好。
张助理敲门进来：“陆总，飞鱼那边可能比较着急，今早又来催了一下，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淮暄决定把选择权交回给许嘉瑶：“看看她自己的意思吧！”
“好的，我这就去回复飞鱼那边。”张助理很高兴，他觉得小主播一定会答应的，既然她都到飞鱼开直播了，肯定是想走这条路的，就算不为了挣钱，谁还能嫌流量多么？
“等一下，还有个事。”陆淮暄递过去一张纸，“这些东西，你都去联系一下生产厂家，看能不能定制一些微缩的型号。”
张助理不愧是张助理，飞快地看了一眼纸上的各种女性用品，就明白了过来：“又是晓澈小姐玩的爱乐娃娃的那种规格。”
“没错。”
张助理微微皱眉：“是爱乐公司的产品有什么问题吗？”
爱乐公司□□乐娃娃做了十几年，产品线可以说是非常齐全的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没有的产品。
就说这卫浴系列吧，不但有真正可以喷水的花洒和浴缸，就连小马桶，都是可以冲水的，还有那些洗浴用品，小瓶小罐的，一大堆呢，给小孩子玩，足够了。
陆淮暄不满地白了张助理一眼，那能一样吗？爱乐公司的玩具洗面奶只是一个实心的塑料瓶子，而他要的是真正的洗面奶！
“我要的东西爱乐公司做不出来，我想要的是跟真正的产品一模一样的微缩款，只是外形缩小了而已，内容物的品质是一样的，所以记住，都找大牌的，要保证质量。”
“就是把爱乐娃娃当成一个大活人来养的意思？”张助理突然灵光一闪，给出了一个形象的描述。
陆淮暄欣慰，这家伙脑子总算有点用了：“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办好了这个月给你加奖金，速度要快，尽量在这几天内办成，钱不是问题。”
张助理内心疯狂吐槽，疯了吧，这是。陆总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压力太大刺激到精神有点问题了？正常人哪有把个玩具娃娃当成大活人来养的，难道还真给它喂东西吃，伺候拉撒吗？
张助理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看着单子上的用品，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有哪些是集团内部的企业可以自己解决的，有哪些是需要找外面的公司的，反正不管是集团内部，还是外面的大品牌，别人听到自己的这些个要求，怕都是要把自己当变态的吧！
然后，更刺激的来了，张助理的目光停在“卫生巾”三个字上，嘴唇翕动，好久才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这几个字：“陆总，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到时候人家都不光觉得他变态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好吧，你其他的都用仿真的产品，人家还可以理解为用来教孩子学习生活常识，可是这个……
真的有必要吗？要教也不需要用到这个吧！
真的太丧心病狂了啊！
陆淮暄不满地咳嗽了一声，这是整张单子中最重要的东西，你说不用？可能吗？
“不用再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还有，地产部的蒋总说一声，叫两个最好的建筑师和设计师过来，我有事要让他们做。”
张助理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要给爱乐娃娃盖房子吧？”
“不错。”嘉（丽）
张助理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谏一下走火入魔的陆总，不然再让他这么作下去，万一陆氏集团都被他给作垮了，他上哪儿再找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去？
房地产是陆氏旗下重要的部门，建筑师和设计师更是公司的宝贵人才，让人去给他盖玩具房子，亏陆总想得出来！
“陆总，我觉得爱乐公司做的玩具房子就挺好的，精美细致，也符合儿童的审美，我看晓澈小姐一直都很喜欢啊，就没有必要盖真正的房子了吧，再说了，钢筋混凝土的房子又大又沉，也不方便玩啊！”
陆淮暄目光沉沉地望着张助理，看得他越来越心虚，最后终于怂了：“好的，陆总，我这就去安排。”
果然不出张助理所料，所有接到他的订单的公司都大喊匪夷所思，化妆品厂商还好，反正内容物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定制更小的包装而已，这就把难题转到了包装生产商的头上。
至于卫生巾厂商就真头疼了，缩小几百倍，还要做得更正品一模一样，没有这样的技术和设备啊！
张助理提了个建议，再进一条微型生产线不就得了，陆总说了，成本不限。
对啊，好主意，再进一条微型生产线，把难题转嫁到卫生巾生产设备的厂家头上。
这一层层地下去，没多久，全世界都知道了，陆氏集团的陆淮暄是个丧心病狂的宠女狂魔，为了女儿喜欢玩的爱乐娃娃，不惜一掷万金为女儿的娃娃定制了全套完全仿真的日常用品。
陆家小姐果然不愧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连玩个玩具都能玩出与众不同的风采。
爱乐公司如临大敌，总经理匆匆忙忙地找上陆淮暄：“陆总，您对我们的产品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只管提出意见，我们一定会尽量改进的。”没有必要这样来打我们的脸啊！
陆淮暄和颜悦色：“没什么意见，你们做得很好，小女非常喜欢贵公司的玩具，还是像以前那样，你们有什么新款出了，请第一时间送过来。”
爱乐总经理就不明白了，既然没有意见，那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请别人定制？
陆淮暄微微一笑：“那些只不过是私人爱好的珍藏品而已。”
爱乐总经理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原来陆总也是一个娃娃爱好者？那就可以理解了，他们那些塑料产品，哪里能入得了陆总的法眼。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立刻做了一个用拉链把嘴巴封上的手势：“陆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到外面随便乱说的。”
走出陆总办公室的时候，爱乐总经理背后一身的冷汗啊，知道这个大秘密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万一哪天被别人知道了，陆总会不会怀疑是他泄露出去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时候陆淮暄正在跟建筑设计师和室内设计师商量要建一座小型别墅。
跟真正的别墅一模一样，从地基，到钢筋混泥土的墙体，到各种线路管道，各种隔音、保温功能，一个都不能缺，装修设计也要做到简约、时尚、大气。
“你们就当是给我设计别墅好了，一切都按最好的去做，每一个细节都不要疏忽。”
建筑设计师忽然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陆总，其实我也有过跟您一样的想法，我女儿也喜欢爱乐娃娃，我曾经给她盖过一栋娃娃屋。”
把照片给陆淮暄看：“就是这个，按照实体建筑等比例缩小，连砖块都是我自己烧的，拉了电线，接通了水管和燃气管，能照明，看，这厨房里还能做菜呢！”
陆淮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居然不是第一个想到的：“你怎么会想到弄这些？”难道他家里也有一个会跑会跳的真人娃娃？
建筑设计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不是为了我女儿，哦，对了，我女儿今年可不小了，已经十六岁了，在网络上做那种迷你小厨房的直播，这不是给盖了栋房子瞧着更有趣嘛，还别说，这种还挺受欢迎的，她粉丝都有好几万了。”
原来如此。
陆淮暄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这个还是太简陋了一些，我这个请你完全按照别墅的标准来设计。”
“这个当然！”建筑设计师说，他做给小孩玩的东西怎么能跟陆总比呢！
“那设计风格是要童趣一些的吗？”室内设计师问。
“不用。”陆淮暄认真想了想，他好像还真不知道他家的小可爱会喜欢怎么样的设计风格，不过肯定不是他房间那种的，他不止听过一次她抱怨他的房间的阴郁的性冷淡风了。
不过从她挑选的背景墙和平时的衣着风格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喜欢比较热情奔放一些的：“就配色鲜艳、明朗一些的风格吧，大概是一个二十出头，性格比较积极向上的年轻女性会喜欢的风格。”
“对了，还要一个花园，花园里还要弄些微缩景观，微缩植物什么的，你们帮我留意一下。还有，要尽快。”
“好的，陆总，我们会尽快出设计图的。”
“要多久？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效果图的话七天左右，全套的施工图大概需要二十天。”建筑设计师按照常规回答，不过这是微缩的别墅，有些地方还得考虑施工的工艺是否能够做得到，可能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
室内设计师接着说：“我这边可以先出设计方案，正式的效果图需要等到建筑设计完成之后才能开始，最少需要五到七天的时间。”
“太慢了。”陆淮暄说，“这样吧，建筑效果图给你一天的时间，施工图四天，剩下的两天出装修设计方案，再给一周的施工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一定要看到成品。”
两名设计师瞠目结舌：“这样会不会太赶了？”
“做不到吗？”陆淮暄问，脸上的表情大有如果你们做不到就不用在陆氏集团混了的意思。
两人狠狠地一咬牙：“好，我们尽量。”
许嘉瑶并不知道她的精品豪宅已经在路上了，依然在为何时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子而奔忙着。
今天依然是吃播的一天。
对于今天直播要穿的服装，许嘉瑶很是犹豫了一下，当然是很想穿新衣服的，可是又怕弄脏，特别是果汁沾上了衣服就毁了。
但女孩子嘛，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漂亮衣服的诱惑，选了一条黑色丝绒鱼尾裙，略显修身的款式将完美无瑕的身材显露无遗，精美的丝绒质地在灯光下闪耀着星空般的光华，映衬得全身肌肤更是白皙莹润，如同最上等的瓷器。
为了不破坏如此优雅的形象，许嘉瑶今天选择吃播的对象是一罐小馒头。
小馒头也是高端产品，包装十分可爱，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罐子，个头跟许嘉瑶差不多大，还是个不倒翁，立在桌面上怎么推也推不倒。
许嘉瑶觉得可以把它带到镜头前跟观众们互动一下，可以应付不少时长。
就是有点儿沉，抱着它的话双手就空不出来抓着床单往上爬了，唉，还是交通不方便啊！
好在她还有鞋带作为工具，先把鞋带的一头绑在小熊罐子上，然后带着鞋带爬到床上，双手交替用力，把小熊罐子给拉了上去。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平板电脑也重新下载安装飞鱼直播app完毕，许嘉瑶登录上自己的账号，正准备进直播间的时候，发现系统提示有新的站内私信。
飞鱼直播站内私信的设置非常人性化，可以自由选择不同的模式。
许嘉瑶一开始不懂，设置的是接收所有的私信，结果第一天直播的时候，就因为什么都不懂出糗，收到了大量辱骂的站内私信，看得她差点儿心肌梗塞。
后来便学乖了，设置了只收自己关注的用户以及系统的站内私信。
这下就清净多了。
许嘉瑶关注的用户只有“我家小可爱999”一个，难道是他找自己？她立刻点开了收件箱。
结果发现是飞鱼官方发过来的，许嘉瑶兴致缺缺，应该无非又是一些系统公告而已。
随便扫了一眼，许嘉瑶的目光却顿住再也挪不动了，眼前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签约？真的是她想的意思吗？飞鱼平台要跟她签约了？她要成为签约主播了？
“啊啊啊！”许嘉瑶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尖叫起来，她怎么这么优秀，这才几天啊，就已经被平台看中了！
高兴得绕着床头柜跑了一圈还不够，跳到枕头上又打了好几个滚，两条白皙的小腿蹬得跟风火轮似的，好久才把激动的心情平息下来，跑回去继续看签约的明细条款。
另一边的陆淮暄看她高兴成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也是压都压不住，早知道她得知能签约会这么高兴，昨天他就应该答应的。
私信里讲的都是签约的好处，成为签约主播之后，每周不少于一个小时的首页推荐，不少于十个小时的分频推荐，如果观众留存率达到某个数值，还能享受首页大推。
而且签约以后，打赏分成的比例也升高了，别看就高了十个百分点，一万块钱的话，能拿到手的就能多一千块呢！
原谅许嘉瑶的见识浅短，对她来说，能多拿一千块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以前拼死拼活地上班做业务，想要多挣一千块的奖金也是很艰难的呢！
何况一个月肯定不止一千块。
就为了这个，也肯定得签约啊！
至于最后说的推荐代言，她反而选择性地忽略了，反正以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出去拍广告，就是金山银山，也只能看着，挣不了啊！
私信的最后，留了个电话号码，让她如果有意签约的话，就跟飞鱼总部联系。
其实飞鱼的高层着急得很，一早就想打电话给她的，可是她当初注册的时候是用邮箱注册的，没有留下电话号码，才不得已使用了站内私信这种被动的联系方式。
许嘉瑶叹了一口气，看吧，这就是没有手机的坏处了。
她只好将自己的微信号发了过去。
然后赶紧去下载微信并且登录。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那么迅速，她刚刚登录上微信，对方的好友请求就已经发过来了。
才一通过，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打来了语音通话：“请问是许嘉瑶小姐吗？您好，我这边是飞鱼直播，非常感谢您愿意签约我们平台，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我们总部办理一下签约手续呢？签约成功之后，所有福利待遇都是立刻开始享受的。”
这一来就给许嘉瑶当头泼了好大的一盆冷水：“呃，一定要本人到总部签约吗？网上签不可以吗？现在不都有什么面部识别系统吗？”
“是的呢，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必须要主播本人带着身份证到公司签约，当然，如果您距离太远或者是不方便到总部，也可以选择公司其他办事处，我们公司在全国各大城市都设立了办事处，不知道您住在哪里，我们可以给您安排一个方便的地方。”
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但公司的规定不能改。
这个规定还是乔萌萌事件发生以后才紧急制定的，一定要保证直播里跟本人以及身份证，三者都对得上号，切不可再发生用别人的身份证签约，直播里又完全是另一个人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可是，我实在是不太方便……”许嘉瑶为难地说。
对方似乎想到许嘉瑶的身份非同一般，是陆氏集团特别关注的，便更贴心地说：“如果你实在是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安排工作人员□□的。”
说到底还是要见到她本人。
问题是许嘉瑶她真的不能见人啊！
好在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知道了这事不可能成，哪怕有再大的好处，也不再强求。
她用抱歉的语气跟对方说：“那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对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们签约了？不是，许小姐，不管你还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再商量……”
“实在是抱歉，但目前我的问题确实无法解决，不能签约我也很遗憾。”
“许小姐你要考虑清楚，我们公司目前所有的政策福利都是倾向于签约主播的，对于非签约主播，过了新人优惠期，分成比例会进一步减少，得到平台推荐的机会更是几近于零，在直播的题材上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的直播影响到我们签约主播的利益，平台是有可能会对你进行限流的。”
大概是习惯使然，对方面对不愿意签约的许嘉瑶不自觉的就用上了一些威胁的话术。
陆淮暄听得直皱眉：“这飞鱼直播是怎么回事？”
眼睁睁地看着他家小东西从一开始的疯狂惊喜，到灰心丧气，陆淮暄满心不悦地吩咐张助理：“准备一下，跟对方谈谈收购的事吧！”
自家的小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比较安全一点。
许嘉瑶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忽然间天上飞来一个金光闪闪的馅儿饼，她兴冲冲地伸手去接，结果馅饼“咣当”一下砸她头上，破了不说，还流了一头的酸臭內馅。
飞鱼那边的意思，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说，如果她坚持不签约，那就不要想在这儿好好地混下去了。
可是不在这儿混，她又能上哪里去呢？就算换个平台，始终也会遇上同样的问题。
问题的根子就在于她不能见人，这个不解决，去哪里都一样。
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许嘉瑶连直播也懒得开了，只想去找个地方躺着好好地思考一下人生。
只是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左脚拌了一下右脚，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连忙用手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撑了一下，一不小心，就点开了飞鱼论坛。
“高调炫富，浪费食物，网络直播的不正之风何时能歇？”一条被迅速顶起来的热帖吸引了她的目光。
许嘉瑶发誓，她真的只是因为对这个标题有些好奇才点进来的，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跟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