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虞城
摸着脖子上的颈环,夜殊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还以为这玩意是限制他使用鬼气的,结果并没有,但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副作用。
所以,就是单纯给自己送个颈环?不可能,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夜殊弹了一下颈环,扬起一抹乖巧的笑,讨好道:“爹爹,这个环,是干什么的啊。”
许镜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好看。”
“”
其实这个环,是帝国用来控制实验体的,在星际发展的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很多异兽,为了研究这些异兽,专门研制了这种颈环,管你是什么物种,什么能量体,全都逃不掉。
说是控制其实也不算,只要这个颈环和主系统的距离不超过400米远,且不会对主系统持有者发动攻击,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如果超过了400米,那就能享受一套电击疗法,超过了450米,电击的强度就会加大,直接让实验体瘫在地上。
最好的一个点,是这个颈环自带定位与摄像系统,不管走到哪里,主系统都能知道你在干什么,毫无隐私。
就是这么没有人性,不过许镜霄也不会闲得无聊去看夜殊在干什么,他又不是变态。
因为夜殊把一个坟场吃干净了,所以后面的路程两人走得异常顺利,那么大一个坟场的鬼气直接消失,让很多游荡的孤魂野鬼都老实了下来,钻进地里死活不出来,就怕遇到那个把一整个坟场吃光的瘟神,自己小命不保。
外出清理鬼怪的驱鬼师都懵了,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安静?见鬼了?噢,不是,是不见鬼了?
以他们对鬼怪的了解,猜想着可能是要出大事了,不然不可能这么清净。
要知道平时他们清了一天的鬼怪,第二天就会又聚集起来,杀都杀不完,一不小心还会被吃了。
可不杀也不行,一旦让他们聚集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场惨烈的屠杀了,而且还是鬼怪对他们的单方面屠杀。
几个驱鬼师快速将情况上报,让上头的人分析,没事是最好的,如果有事的话,他们也好及时做出战斗和牺牲的准备。
一路顺畅,许镜霄两人在傍晚时分便赶到了虞城。
十几米高的黑色城墙威严耸立,身着盔甲的士兵在城墙上不间断地巡逻,大开的城门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眼望去,全是面容憔悴,神情悲凄的普通百姓。
把关检查的不是城池守卫兵,而是四个穿着花青色劲装的年轻人,在他们腰间都挂着一块漆黑鎏金的令牌,这是驱鬼师的身份标志,每一块令牌都连接了驱鬼师的心脏,人亡则碎。
他们神情严肃,面对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普通的人也丝毫不敢放松,因为总有一些鬼会附身在普通人身上,混入城里,然后大开杀戒。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他们几个必须要在这里严格把关,排查一切隐患。
看着长长的队伍,方进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过来?”虽然平时也有,但也就几个而已。
因为世界的特殊性,普通人几乎都不会随便离开自己所在的城池,可今天,数量多得有点吓人了,起码有两三百个。
一旁用照妖镜检查百姓的沈时敛沉默了一下说:“好像是因为,叙州城被一只青鬼带领几万只黑鬼给攻破了,算算时间,这批流民,应该就是叙州城来的。”
方进啐了一口道:“m的,这群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沈时敛没有答话,因为他也不知道随时可能葬身鬼腹的时代还要持续多久,或许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没有人能知道答案,而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守好这一城的百姓,多的,也无能为力了。
“阿敛,快天黑了。”方进看着逐渐降下的太阳,沉沉道:“必须加快速度了,否则,这群流民,可能就要在城外过夜了。”
“嗯。”沈时敛应了一声,默默加快速度,其余两人见状,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希望能在天色彻底黑下之前,尽可能多的让这些流民进入城里。
一身破烂衣衫的许镜霄完美的融入了流民的队伍里,那套女装他打死都不可能穿的,只能捡了剩下的几块烂布拼在一起,勉强能遮住身上的保护服。
夜幕很快降临,即使方进他们加快速度也还剩下一百左右的流民没有进城,而许镜霄是在傍晚才加入的,此刻也没有进城,排在队伍的最末端。
方进握紧手里的刀,转头对着沈时敛沉声道:“必须关闭城门了,阿敛!”
沈时敛看着剩下的一百多流民,咬牙,对着后面的守卫兵道:“准备关闭城门!剩下的人,待在城墙下,没有命令不要乱动,天亮再放你们进城!”
“不要啊!天黑放我们在外面那不是让我们去死吗?”
“求求大人,不要啊!”
“让我们进城吧!”
“让我进去,我不想死!”
剩下的一百多流民听说要在城外过夜,顿时慌了神,他们从叙州城逃到这里,就是不想死。
一到夜里,鬼怪就会频繁出没,夜晚,就是鬼怪的屠杀场,让他们待在外面,不就是让他们去死吗?
流亡的百姓都知道这个道理,此刻也不管沈时敛几人驱鬼师的身份,纷纷往城门挤,生怕下一秒鬼怪就要来将他们拆吃入腹,而进城,是他们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沈时敛被撞了个正着,幸好方进及时拉住他,才没有倒在地上被流民踩踏。
但其他普通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个柔弱的老人妇女被身边的人撞倒,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身后蜂拥而至的人踩踏在地,很快便没了气息。
“呜呜。娘亲。”
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无助地倒在地上,无情的脚步从他身上一一踏过,眼见着一只大脚就要落在他小小的脑袋上,一阵鬼气突然袭来,将小男孩从地上拉起,托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