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penta kill
身着血衣的女孩僵硬地立在大厅门口，身形单薄、面无人色。自她出现，大厅的气氛开始凝滞，寸头三人身体逐渐绷紧，如临大敌。双方对峙着，一时间没有人有动作，寸头三人更是死死盯着门口的人影，不错漏半分。然而，那人影倏忽一晃，骤然从他们面前消失。
寸头三人见状，立刻开始动作，他们背靠着背，全方位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大厅一切正常，甚至凝滞的气氛也流动起来。三人正惊疑不定时，有人回来了。
“周哥，出事了！”眼镜女急道。
三人迎上去，“边走边说！”西装男应道。
“我上完厕所出来没看到方建，就叫了他一声，没人回应。本来以为又是他的把戏，但迟迟不应，应该出事了。”厕所不是很远，眼镜女话音刚落，众人就到了厕所边。
男厕所在女厕所的里侧，进去的话要穿过大概三米的过道，而众人现在站的位置只能看到过道尽头的一堵墙。厕所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厕所是半露天的旱厕，越过墙头应该能看到什么。西装男想了想，小声对眼镜男说：“去找个凳子过来。”说着又看向墙头。眼镜男明白过来，小跑着走了。但很快，他带着凳子重新出现。
西装男放好凳子，还没直起腰就听到了厕所里传来的水流声。那水声忽断忽续，有人在洗手！意识到这里，众人心里一惊。过去不短时间了，他们都默认泡面头遇到麻烦甚至没了的事情，那么现在洗手的会是什么呢？
西装男踩上凳子，不用探头就厕所里就能一览无余了。站在洗手池那里的人赫然穿着泡面头的衣服，但脸被厕所隔间的门挡住，西装男看不见。
但很快，他就看见了。“方建？”那人一惊，“我擦，周哥你上墙头干啥呢？”说着，他走出厕所，看到外面几张脸色难看的脸。
“都在这干啥呢？上厕所？”
没人搭理他的话。
“楠楠叫你，你听见没有？”眼镜男无奈问道。
“叫我？什么时候？没有啊！”他说着又去问眼镜女，“楠楠，你叫我干啥？”
挤眉弄眼的，看着就让人手痒。眼镜女咬牙切齿，冷冷道：“你长时间不出来，叫你你还不吭声，我们还以为你没了呢？”说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西装男这时也从凳子上下来了。“你真的没听到吗？”
“没有啊！有点蹊跷啊！”说着，又开始故弄姿态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几分钟，边走边说，我们先回大厅。”
寸头心心念着这里的饭菜，想着走前吃一口也是吃，所以走在最前面。泡面头紧随其后，然后是眼镜女。眼镜男落后一步和西装男并排，“这里不应该这么平静。”
西装男看他一眼，“要么就是有后手，要么就是……”，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前面的泡面头和眼镜女，“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眼镜男沉默。随后，二人一直沉默着直到时间过去三十分钟整，他们得以从饭店出来。
几分钟的时间，寸头挨个尝了店里的饭菜，味道都没让他失望。此时他酒足饭饱，悠哉道：“这里也没什么危险嘛！就是一个小姐姐出来吓了我们一下。”
其他几人沉默着。
“小姐姐？什么小姐姐？”泡面头提起兴趣。
“哦，对了，你不在。你那时候在拉屎，哈哈，真可惜！”寸头一脸贱笑。
二人互相冷嘲热讽着率先上了车，然后正对上没了头的男孩的尸体。鲜血不再从断裂处涌现，凝固的血液攀在周围的座椅上、地上、车身上。这一番景象无疑是惨烈的。寸头二人“我擦”一声后默契消音，然后转身看向身后三人。
西装男、眼镜男、眼镜女：？
走到车门前的三人：……
眼镜男压着声音：“先上车。”
众人经历几番惊吓、无语，终于回到了座位上，此时都是松了口气。
离尸体最近的是眼镜女的座位，因此她的座椅上沾染的血迹最多。但她不甚在意的样子，一如往常地坐下了。
即将发车前的最后一刻，司机上车了，车门在他上来的一瞬间“啪”地关上。这一声砸在几人的心里，对视一眼，不安感从眼底浮现。
长途汽车的车窗紧闭，大片曝光的血液发酵着浓烈的腥臭味。本该难忍难挨的情况，众人却一致有了睡意。西装男和眼镜男勉强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步了其他三人的后尘，歪倒在座位里睡去了。
车还在平稳行驶，司机却已经离开了驾驶位。他缓缓踱步向眼镜男，身形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生变化。最终，走到眼镜男身边的女孩拿起美工刀，割下了眼镜男的头颅。眼镜男的头被随意地丢开在地上，女孩仔细地用刀将脖颈伤口处修平整。随后，她走到眼镜男后座的泡面头身边。“泡面头”冲她笑了笑，任由她拔下自己的头。
泡面头，不，是男孩的头最终被放在眼镜男的无头尸体上。头颅接口处试探地生出来许多血丝，慢慢与身体贴合直到严丝合缝。
男孩安好头、站起身，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结果女孩手里的美工刀，在女孩同意温柔的目光中，男孩将女孩的头割下来抱在怀中。他将女孩嘴上的皮肉取下，女孩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男孩将女孩的头放到眼镜女身上，然后转身走向了寸头。
现在，可以享用食物了。
简图一直在车里等着发车。男孩的尸体还在他的座位上，简图没有去管。简图在他们“自残”的时候确实被吓到了，但之后就开始发愁。她不知道现在的世界会不会有人管这种事，索性就想着等发车的时候，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现在还有几分钟就要发车了，但该来的人还一个都没有来。简图又开始担心车会不会晚点，毕竟她还掐着点儿买了转乘回家的火车票。
司机也是个掐点儿的人。简图眼看着时间从29跳到30，司机就在这期间上车、关门、发动车一气呵成！
简图：……有种拖沓又利落的感觉……
车动起来的时候，简图看着空荡荡的车，才想起来还有人没上。她大声喊了几句，但车没有停，司机也没有回应。
简图看着突兀、显眼的尸体，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司机，最终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