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现实世界
第二天
温轻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床洗漱、煮面条。
煮了碗简单方面的葱油拌面。
温轻握着筷子，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勉强往嘴里塞了两口面。
他明明不挑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面条有些难以下咽。
像是少了什么佐料，吃起来味同嚼蜡。
温轻又扒拉了两口, 放下筷子, 拿起手机。
手指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 点开了伊欧的对话框。
他连忙关掉对话框，手机突然震动个不停。
是寝室群的消息。
宋强：【温轻，今天啥时候回来？】
宋强：【今天应该回来的吧？】
温轻：【嗯。】
温轻：【我刚吃完早饭, 现在回来, 要给你们带早饭吗？】
宋强：【不用, 我和徐峰峰都在上课了, 听说今天有点名。】
徐峰峰：【温轻，那咱们今天晚上去吃烤肉。】
徐峰峰：【上次说的那家烤肉店还没吃过呢, 我好馋啊。】
温轻：【好的。】
宋强：【卧槽！卧槽！卧槽！真的点名了。】
宋强：【伊欧。】
宋强：【你！是我的！神！！！】
温轻：【……】
温轻茫然地看着寝室群, 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耐心地等了会儿, 宋强没有解释，伊欧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温轻缓缓敲下一个问号：【？】
宋强：【伊欧是个神算子。】
温轻：【？？？】
宋强：【我下辈子会暴富啦哈哈哈哈。】
温轻：【……】
徐峰峰：【……】
温轻沉默片刻, 收到了伊欧的私聊消息。
伊欧：【昨天宋强让我算一算今天会不会点名, 然后又问我他什么时候能暴富。】
【我告诉他回点名, 下辈子暴富。】
温轻：【奥。】
伊欧：【你呢？】
温轻：【我什么？】
下一秒, 伊欧发过来语音条。
温轻点开，手机传来伊欧懒散的嗓音：“你想好没有？”
话音落下，手机自动播放下一个语音。
“喜欢我的事情。”
语气漫不经心, 却是肯定句, 似乎是认定了温轻会喜欢自己。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温轻指尖顿住, 双颊渐渐升起两抹热意。
他飞快地打字：【我手机好像坏了，去买个新手机。】
伊欧又发来了语音消息。
“坏了听不了语音消息？”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
手机清晰地录下了伊欧的笑声，带着些许气音，莫名的有些宠溺。
温轻眼睫颤了颤，心跳漏了一拍。
伊欧：【行。】
伊欧：【等你换了新手机，我再说一遍。】
温轻灌了杯水，红着脸出门买手机。
小区外位于市中心，附近的街道有不少手机直售店，温轻随便走进一家手机店。
导购店员立马走到他面前，介绍新款手机的型号功能。
温轻不了解电子产品，听得云里雾里，随手点了一只看起来挺眼熟的黑色手机。
店员将旧手机的数据导入新手机后，将新手机递给他：“先生，您有个电话。”
温轻接过手机，是轩轩妈妈的电话。
“阿姨好。”
轩轩妈妈笑了笑，直接问：“小温啊，你是不是也住在南城小区？”
“我刚刚也在南城小区，好像看见你了。”
温轻愣了下，应道：“对，我这两天都住在这里。”
电话那端传来轩轩妈妈的笑声：“那真是巧了巧了。”
温轻试探地问：“阿姨，您两个侄子的作业怎么样了？”
“我问问，”轩轩妈妈顿了顿，似乎在低声和旁边的人聊天，接着对他说，“没事，老师没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好好写完了。”
温轻低声说：“那就好。”
轩轩妈妈继续问：“对了，小温，你今天的课多不多？”
温轻实话实说：“今天没有课。”
轩轩妈妈乐呵呵地说：“那不更巧了么。”
“轩轩今天就在南城小区，我和妹妹有事出门，你住哪栋哪层？我老公买了一批进口的海鱼，叫什么什么鱼我给忘了。”
“我让轩轩给你送过去。”
温轻怔了怔，连忙说：“不用了阿姨，轩轩不是身体不好么。”
“不用让他跑一趟的。”
“要的要的，我和妹妹在外面可能要呆一整天，”轩轩妈妈慢慢说，“轩轩就要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
“他也还有点必做的作业没写完，你就和昨天一样，辅导写作业就行了。”
温轻眼皮跳了跳，和昨天一样？
该不会有别人来顶替轩轩的身份吧？
轩轩妈妈：“放心，这个补习费是正常会给的。”
温轻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温轻一边研究新手机一边走回南城小区。
刚走到花坛边，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姨，请问a栋02楼是哪一栋？”
“我来找同学，有点迷路了。”
温轻脚步猛地顿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
周州弯着唇，笑吟吟地在和小区住户问路。
“前面这栋就是。”住户丝毫没有怀疑周州，贴心地给他指路。
温轻脸色一变，立马转身，戴上卫衣的帽子，佯装镇定，大步走向保安亭。
他不敢回头看，快速走到保安亭内，见是上次送自己回家的小保安后，呼出一口气，飞快地说：“你好，我在小区里看到一个可疑的男人。”
小保安脸色一变，立马追问：“他们长什么样子？”
温轻眨了眼：“只有一个人。”
小保安愣了下，心里有些纳闷，对啊，刚才都说看到一个可疑的男人，他为什么会以为是两个？
温轻描述周州的长相：“二十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穿着卫衣和牛仔裤。”
“像是要去a栋02楼。”
“我看一下监控。”小保安调出a栋02楼的监控，电脑屏幕一片漆黑。
他皱了皱眉，对温轻说：“抱歉，a栋02楼的监控今天刚好在维修。”
小保安拿起对讲机，喊道：“王哥，你带几个人去a栋02楼，好像有个奇怪的人。”
“哎呀，监控在修呢，看不见。”
对讲机那端传来名为王哥的男人的声音：“你这话怎么听来那么耳熟？”
小保安挠挠头：“我也觉得熟悉，好像以前说过一样。”
温轻：“……”
小保安连忙复述了一遍温轻的描述。
很快，温轻看到五六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拿着警棍跑向a栋02楼。
场面似曾相识。
温轻沉默了，心想，周州听起来似乎知道他住在哪里，应该不会溜门撬锁吧？
小保安看了眼他的神情，拍拍胸脯保证：“温先生，放心，咱们小区的保安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大队长是退役的警察——”
话音戛然而止，小保安挠了挠头，忍不住问温轻：“温先生，这话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温轻面不改色地说：“没有，你可能和其他说过。”
小保安没有怀疑，继续问：“我的值班结束了，需要我陪您回去吗？”
温轻点头同意，跟着他一起走向a栋02楼。
周州是引路人的副本。
引路人的话
那三个神不会也过来了吧？
轩轩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被他们三个扮演。
温轻脸色微变，有点担心轩轩撞上他们。
走进电梯，看着楼层往上跳动，小保安再次开口：“温先生，你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这些话，还有这件事，我好像做过一样？”
温轻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你可能梦见过。”
保安哦哦两声，小声嘀咕：“难不成是梦见过忘了”
“叮咚——”
十八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温轻看见周州站在门口，偏头看了过来。
看见温轻的刹那，他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轻轻，好久不见。”
小保安立马掏出警棍，挡在温轻身前，警惕地问：“你是谁？怎么进的小区？”
周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勾勾地盯着温轻。
小保安悄悄按下对讲机，继续质问：“你来十八层有什么目的！”
听到对讲机响起的杂音，周州眯起眼睛，瞥了眼小保安，快步上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小保安手里的警棍，一脚碾碎对讲机。
这下他们俩都是赤手空拳，小保安根本打不过周州，眨眼间的功夫，就被周州一脚踹到了地上。
温轻眼皮狂跳，就算没有道具。
周州的实力还是很强。
温轻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叮咚——”
电梯又响了。
是另一架电梯。
温轻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里冲出来五六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齐齐冲向周州，嘴里还嚷着：“你这小子胆子真他妈大啊。”
“揍他！”
“警察马上就到了！”
周州游刃有余地躲开众人的攻击，随意地捋起袖子，两三下解决一个人，冲向温轻。
温轻帮不上忙，立马按下关门键。
在周州冲过到面前的刹那，电梯门阖上。
温轻呼出一口气，刚输入110，便听见了楼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警笛声。
温轻到一楼的时候，警察也赶进了小区，还贴心地让他别上楼。
或许是保安报警的时候将情况描述的很严重，来了十数个警察，挤进一个电梯。
温轻在楼下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警察包围着周州。
周州铐着手铐，神情坦然，完全没有事被警察抓走的自觉。
瞥见人群中的温轻，他偏了偏头，无声地对他说：【能再见到你也不亏。】
周州弯唇笑了笑。
温轻垂下眸子，抿紧了唇。
他身旁的围观群众嘀嘀咕咕地说：“怎么年纪轻轻就当小偷。”
“是小偷么？不是入室抢劫？”
“我不知道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看这小子像个变态，大概是尾随人进来的。”
温轻拿出手机，给伊欧发消息。
温轻：【警察把周州抓走了。】
伊欧：【抓的好。】
伊欧：【送他进去改过自新。】
温轻：“”
“温先生。”
温轻偏头，是小保安，他和其他保安都下来了。
他连忙问：“你没事吧？”
小保安笑笑：“没事没事。”
“我皮糙肉厚，耐打。”
“你没事吧？”
温轻点了点头：“没事。”
小保安犹豫了会儿，凑到他耳边小声问：“温先生，你们俩认识吗？”
“他刚才是不是喊你亲亲？”
温轻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旁的大妈开口道：“我想起来了！”
“我在新闻里看见过这小子，就是个尾随女生的变态。”
大妈说得信誓旦旦，斩钉截铁。
小保安没有丝毫怀疑，严肃地对温轻说：“温先生。”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以后我们小区会严格管守出入人员的！”
温轻沉默片刻，索性将错就错。
他干巴巴地说：“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小保安点头：“你快回去休息，我找人来修监控。”
“麻烦了。”温轻低声说了一句，走进a栋02楼。
电梯缓缓上升，温轻看着镜中的自己，回忆在他方世界招惹过的疯子。
思来想去，除了那季予和郁刑，周州就是最后一个人了。
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温轻呼出一口气，走出电梯。
走到家门口，他脚步一顿，门是开着门，没有锁。
是刚才周州开了？
还是有别人在里面？
温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去。
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人一鱼。
叶野和黑尾。
温轻眼皮跳了跳，想起轩轩妈妈的话。
轩轩。
海鱼。
“轩轩”来送“海鱼”。
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