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裘小球到底还是带着雷神令下山寻找花衬衫卧底了。
不过身边跟着俊美道士当保镖。
看着俊美道士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裘小球心里头也翻白眼儿：好像老子乐意跟你一起待着似的？
两天前，裘小球舌战群儒，口吐莲花，愣是说得大和尚、牛鼻子老道和左、右长老词穷。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众人同意放裘小球走，而且四大派和雷神教也会拿着画像帮忙找人。不过裘小球下山找人可以，但必须带着雷神令，并给他配个保镖兼看守——俊美道士。
俊美道士叫凌云，乃逍遥山逍遥派掌教嫡传大弟子，掌教接班人，一代天骄的代表人物。据传是百年来唯一练成伏魔心法的名门仙仕。为人沉稳、谨慎，少言寡语，性格刚正不阿，年纪轻轻便游历四方，在江湖中闯出个“凌云剑仙”的称号来。曾有个道侣是云霞派女弟子勒梅，后因故分手。
下山前，左、右长老给裘小球准备了许多物品。
右长老拉着她的手说：“侍者，别总穿男士衣服，太磕碜！有点儿丢咱雷神教的脸！”
“哟，姐姐，你这口音我挺耳熟。”裘小球打哈哈。
最终，裘小球还是选了两套男款衣服。
右长老又准备了一包金叶子和一包碎银，嘱咐她没钱花了可以到全国32个雷神分教用教主令牌拿钱花。还给她备了一些内外伤药和补药，单独准备了一盒子瓶瓶罐罐，里面装了食盐和调味料……
裘小球看着一马车的鸡零狗碎，感觉左、右长老很像送闺女出嫁一样。
接过教主令牌，裘小球才知道这玩意儿一直在右长老这里存放，确实没在那俩老妖精身上。
临行前，凌云问掌教：“师傅，您和散慈方丈武功超群，为何不护送她去找人？”
“凌云，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能！”
“为何？”
掌教长叹一口气，说：“雷神侍者现身，魔王也会转世，届时，我与散慈大师等人需要配合雷神教镇守并启动诛魔大阵。”
“不是有雷神侍者么？”
“若我与你说，雷神侍者就是魔王转世呢？”
“那岂不是神魔合体？”
“是，自三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雷神侍者以金身献祭，拼劲一身修为才将魔王封印。那之后，每一轮回的雷神侍者就都与魔王合体转世。上一代雷神侍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寻到了这块雷神令，但必须经历十二道天劫之后才能起作用，让魔王无法转世到雷神侍者身上。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真的起作用。所以，你此去不仅仅要保护雷神令，也要随时观察裘小球的状态，一旦魔王转世，你要及时传回消息，以便大家应对。”
“师傅，那为什么不……”他想说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裘小球，干脆让两个都不要现世。
“为什么不杀了她？呵呵呵……雷神令乃天外神石所制，本身就有自己的能量运转规律，一旦设定，就不可更改。它现世只为封印魔王，所以雷神侍者必须存在，无论是谁。”
凌云不再言语。
“凌云，如今裘小球魔性未露，说明魔王尚未转世。眼下她心性天真至纯，行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正是内塑正气的好时候。你此次随她下山，切记一定要好好教导于她，引她向善，不要让她经历太多的痛苦、仇恨或者背叛，否则因爱生恨，因恨入魔，天下苍生又将遭受一场劫难。”
“弟子谨记师命。”凌云恭敬退出。
一路上，景色宜人。
裘小球还是老样子，挂着一套松垮垮的男袍子，挽着裤腿袖子，好好的衣裳给她穿成阔腿裤和漏风袖，一小截白嫩嫩的小腿和胳膊常常晃出来。领口有些大，微微露了事业线。脚上银铃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悦耳的脆响。她今天穿了右长老送的鞋子，很合脚。
凌云觉得很不好，但他不愿意和她多接触，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因为她是魔，他是卫道士。
正邪不两立，师傅却偏要引她归正！
可魔就是魔，即便尚未转世，但本性若非如此，魔又如何转到她身上？有雷神侍者加身又如何？诛魔大阵不一样还得开启？
他一直离她很远。
看着她兴奋地像个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就觉得很烦。
不赞同师傅的观点，不等于不执行。
快走两步，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
裘小球转过头，笑容褪去，皱起眉头。
她当然知道这狗屁道士恨不得离自己八百仗远，她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最讨厌以貌取人的人，她的花衬衫卧底就不会，她深夜穿紧身衣又浓妆艳抹泡酒吧，却依旧对她一视同仁，还认真负责地呵护她生存的权利。
这才叫男人！
“有事儿？”裘小球没什么好气，心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来招惹我干什么？
“君子重仪表，既是对他人尊重，又是对自己看重。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对待或者外露……”
“打住！说重点！”
“……”凌云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又说：“你换套合体的衣服吧，头发也扎起来的好。”
裘小球心里直骂娘，你管老子呢？
突然想作弄一下凌云，欺身贴过去，离他近得不能再近，一双水汪汪的鹿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吐气如兰：“小道士，是不是姐姐美得太晃眼，难以把持了？”说完，冲他一挑眉。
凌云羞窘得面皮紫涨，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好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心道：这双眼好美，像秋夜苍穹里的明星，为何偏偏长在这魔女的身上？
“姐很美吧？小道士都看傻了呢！”轻轻抚上他的脸，诱惑着说：“小道士也很好看呀！”
然后，就在凌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裘小球瞬间变脸，冷冷地道：“你管得太宽了点儿，滚！”说完扭头就走。
凌云站在原地，气得心头乱颤，握紧了拳头，那箭柄上的手骨节都白了，骂了句：“不可理喻！”
两个人又分开八百仗远。
傍晚时分，凌云生火造饭，捉了只兔子烤。
裘小球不会生火，拿出来右长老烙的饼，就着烤兔子味儿干啃，差点儿噎死。气得撇开干饼，拎起水囊想喝水，却发现空空如也。
不吃也罢，睡觉好了，结果肚子十分不配合地擂鼓震天响。
无奈，她只好拎着水袋去打水，决定以水充饥。
凌云早看到裘小球的窘态，却懒得管她，又见她拎着水袋离开，有点儿幸灾乐祸。
烤兔子他吃了大半只，留了一小半放在火旁热着。
但裘小球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