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只是个小粉丝
结束之后,何如许睡着了。
沾着汗珠的脸上褪去了潮红,微闭着眼睛,如同婴儿一般毫无防备的睡姿。
云映辉这才起身,拿着纸巾将两个人身上一片春光潋滟后的痕迹擦拭干净,然后整理好何如许的衣裤,让他在后座睡着,自己则回到了驾驶座位,目光凝起夜色。
他觉得何如许刚刚的反应很不正常,再想想何如许刚刚从二楼跳窗下来,甚至撞破了额头,情况似乎也很急迫,综合情况来看,何如许应当是被人下了□□,为了逃跑才跳楼。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换一家酒店先安顿下来。
而此时,酒店里刚刚闯进何如许房间的女生,正躲在魏一宁的房间,慌乱哭道:“怎么办,何如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有责任?”
魏一宁极度失望地瞥了一眼这女生,气愤毫不掩饰地流露。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是他的背水一战,但是,怎知道何如许竟然意志力如此强大,宁可跳楼都不中这圈套。
“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一旦被人查出来,你敢把我说出去,别怪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别别别,我不说!”女生哭得更甚了,魏一宁看着心生厌烦,便打发她去放浴池水了。
“嘶——”何如许是被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的痛惊醒。
“别动。”
仍旧是平静如水的声音,仿佛带着令人顷刻就能安心的力量,何如许微微侧过沉重的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云映辉正在小心翼翼地拿着纱布在他的身侧,认真注视着自己的额头。
一瞬间的记忆混乱,他吓了一跳,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喜:“映辉,你怎么在这?”
云映辉的脸色多少有些难堪,何如许难道完全忘了刚刚在车里是怎么只顾着倾泻欲望把自己弄得相当狼狈的?现在他的车里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不过忘了也好,毕竟想起刚刚自己口中或是因为刺激或是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呼之欲出的声音,就难免脸红。
“我想起来了,咱们在车里——”
可他没想到何如许的记忆就消失了一下,然后又马上回来了,转过头,看到了他的一脸绯红。
这样一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突然生出红晕,让何如许的心神顿时荡漾起来,药物仍在身体中略有残留,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抚摸。
看着何如许好像发现了奇珍异宝的表情,云映辉无奈地只好将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何如许的神智顿时清醒:“疼!”
“疼就别动!”
故作愤怒的声音里带着些害羞的心虚,何如许藏起笑意,乖乖地任由云映辉处理伤口,但因为处理地极细致,让他疼得难忍:“还没好?”
“你忍一忍,你的伤口里混进了泥土,必须处理干净,你是做艺人的,脸上不能留下疤痕。”
“哦。”
他还是那么体贴。
过了好一阵子,伤口终于处理完毕,云映辉这才起身整理好药品,然后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今天他穿着一件深绿色衬衫,外面套着深灰色夹克,牛仔长裤,运动鞋,没有平时穿西装时的商务气质,可是目光却比曾经要冷上几分,冷峻的疏离感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分隔。
“映辉,谢谢你救我。”何如许靠在床头道。
“是有人要陷害你吗?”
“嗯,我知道是谁。”何如许的眼眸终于闪出了一丝冷厉。
今天同公司来参加晚会的艺人,除了魏一宁还有几个并不出名的女艺人,只有魏一宁有足够害他的动机,而且他回想着进入他房间的女生的模样,总有几分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应该和魏一宁有关。
而且房间是下午公司就给开好的,假如魏一宁提前让那个女生往水里做手脚也不难。
既然魏一宁敢如此陷害他,看来他也必须加快速度搜集证据了。其实,这阵子杜涛已经在魏一宁的相关微博下联系到了几个被魏一宁玩弄过后又甩掉的女生,她们打算一起声讨魏一宁。
不过,何如许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魏一宁就算是人气不如从前,路人缘丢尽,但还是有一群为他狂热的脑残粉,是被陆林当初亲手培养出来的,不管什么他干了什么,都能洗白。
想要扳倒魏一宁,还需要更多筹码。
“那你要警惕了。”云映辉说着就拿上手机往外走,何如许连忙起身,但是头却重似千斤,身上虚得厉害:“你去哪儿?”
“去我的房间。”云映辉的声音冷冷的。
“不一起……”睡吗?
这话,何如许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分手,就丝毫没有留住云映辉的理由。
“我走了。”
“谢谢你,来看我的演出。”何如许垂下眼眸,因为里面含尽了不舍:“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哦。”云映辉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眼看着就要离开,可是何如许却还是不舍,他想再跟云映辉待上一会儿。
他是明星,他会经常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云映辉就算是也不舍他,但是至少经常能看到他,可是对他而言云映辉是圈外人,失去了联系,他就再也没什么机会看到云映辉了。
该说点什么来拖延下时间呢?
“以后我的任何演出,都给你留好票行吗?也省得你花钱抢票……”
云映辉放下手,回过头,一脸清冷:“我说过你只当我是个小粉丝就行,你没必要为我留票,还有,我也不希望和你继续有过多的接触。”
何如许咬住嘴唇,声音发抖:“那是不是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
云映辉反倒笑了笑:“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总有见面的机会,对了,我的房间在旁边,有不舒服就喊我。”
云映辉终于走了,留下何如许一个人在房间,与空荡荡的冷空气为伴,这空虚一直蔓延到心里,何如许摸了摸贴在头上的纱布,仿佛还留有云映辉的温柔触感,他终于将脸埋进被子中,任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