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疯子
沿着阶梯下行，两侧墙壁贴有各类警戒标志，泛白的灯光并不能将整条通道照亮，显得路段忽明忽暗，颇有一番诡异影视片的味道。
没有言语，只有鞋底踩在金属地面发出的声响，两人都只是自顾自前行。
“为什么会把研究所建在外城区？”洛宁有些好奇，这种重要设施不应该建在内城区最为安全。
“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自然不能放在引人耳目的地方，好了接下来你别说话，交给我就好。”
烬燃堵住洛宁的嘴，用id卡刷开眼前的一扇安全门。
“进去之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动作。”她又嘱咐一句。
柔和的灯光迎面扑来，洛宁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一排排仪器之间是忙碌的白大衣研究人员，明显可见的培育罐中，是一团团的聚合体生物，一些已经被肢解，一些泡在不知名的橙黄色液体之中，还有一部分保持着活跃状态。
甚至还有人形聚合体样本！洛宁注意到一座培育罐中半蹲一只人形聚合体，既没有被解剖也没有泡入什么液体之中，它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随着角度变化，洛宁注意到人形聚合体的右臂没了半只，这是极其不合理的。
就算是庇护所最底层的佣兵都知道，人形聚合体在没有菌毯的情况下，如果自身缺失一部分，会通过缩小自己的体型来完善缺少的部分。
眼前的情况显然超出认识，莫非庇护所已经掌握抑制聚合体的方法？这或许就是他们如此自信的原因？洛宁心中揣测。
继续向前走去，每个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在意两人的行动，多少有点随便了……
接下来，洛宁看到如出一辙的聚合核心，他始终没有搞懂庇护所收集这些有什么用处。
他表面不动声色偷偷观察两测设备的显示界面，终于让他瞥见了其中的一份资料。
【关于聚合核心为灵能器官的可能性】
【聚合核心吸收灵能……】
……
灵能器官？！洛宁心中一跳，按照聚合体这种不断进化的生物的特性，慢慢进化出能够利用灵能的个体不是没有可能。
但，关于灵能与生物以及机器体的结合到现在都没有具体的说法，而聚合体已经拥有了可以吸收灵能的器官！？
明明怎么看都只像一块没有什么用处的肉球，他猜测聚合体现在还不能完全利用灵能，或者说这个肉球是它们灵能器官的雏形？
尽量控制自己的头不去偏转，即使只能看到资料的标题，无论哪一条放在公众之中，都足以引起强烈的话题。
“你是？”一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拦住两人，他的白大衣边缘纹着蓝色的花纹，代表更高一级的人员。
“许倩然。”烬燃冷静地回答，同时指了指自己胸前已经佩戴好的胸牌。
他的眼睛看得有些发直，直到烬燃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额……原来是许主任，要去实验区吗？”他将视线转移在烬燃身后包裹严实的洛宁身上，继续问道：
“已经可以临床试验了吗？这次的素体怎么样？”
“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烬燃皱了皱眉头，语气冷漠。
“是我儹越了！”管事脖子一缩，让开道路不敢再阻拦。
“知道就好。”
烬燃不再多言穿过这片区域，通过又一扇安全门之后，这里的似乎都认识烬燃，纷纷打着招呼，同时将目光放在洛宁身上。
感觉自己就像在手术台上待宰的小白鼠，这种感觉让洛宁很不舒适，还是没有到这座研究所的真正机密之处，他选择忍耐下来。
同时对烬燃产生了一些好奇，对方是怎么在创立起庇护所排名第二的佣兵团的同时，还能在这种机密的研究所中获得如此的高位？
又经过一道安全门，见到此间的场景，即使洛宁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还是脚下一滞，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
如果说前面是科技与文明的井然有序，那这就就是将科技与野蛮荒诞结合的混乱不堪。
实验区中弥漫着似乎沉浸多日的血腥味，灯光不像之前那般充足，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足以看清每一项事物。
【轻微畏光！】的标识歪歪斜斜贴在墙上，【表现攻击倾向！】的牌子落在地上，【素体无自主意识！】的标识裂成两半……
似乎使用不久的手术台上充满着血垢与不知名的肉沫，可以看出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
“列维斯！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吗？”烬燃不满地大声叫嚷。
旁边堆积成山的纸张一阵松动，忽地钻出一只胳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毕竟许主任好久不来，有些放飞自我。”
原本整洁的白衣几乎变成纯黑的列维斯站定在两人的面前。
“你知道的，只有这样的环境的我才能醉心于伟大的研究~”
说罢他陶醉地伸开双手，用力抽动自己的鼻子，享受着空气中甜美的血腥气味。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要是有机会，我绝对第一个毙了你。”烬燃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这就太见外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杀了我。”列维斯毫不在意她的嘲讽看向一步未动的洛宁。
“哦，让我看看，你好像带来一个很有趣的素体。”他凑近洛宁，用力吸着四周的空气。
“气味很特殊呢。”
“……”
洛宁没有理会，免得自己忍不住动手，这样恐怕有一些秘密就难以得知了。
“嗯？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吗？我并没有闻到这种味道呢，真是令人失望。”列维斯绕过两人，拍了拍手，房间的灯光变得明亮。
“来，让我自己瞧瞧你。”他伸手向洛宁的兜帽抓来。
洛宁不动声色退到烬燃的身后。
“竟然害羞吗？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彻底暴露在我的眼下，不是吗？”
列维斯收回手背在身后，脸上出现一个扭曲的微笑，伴着他有些丑陋的面容有些诡异至极。
“正好，给我们的新伙伴与许主任介绍一下，我最近几天的研究成果。”
“话说上面的人真是着急，许主任也不替我推延一段日子，要是能多一些研究时间，说不定可以培育出更有趣的东西呢。”
眼前的金属墙壁随着他的话语结束，开始晃动起来向着两侧移去。
“欢迎欣赏我的杰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