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能双生
日志记录的文字很多，大多是一个半糟老头无用的碎碎念，以及无聊的琐事。
洛宁花了些时间，将日志读完，总结出一部分的有用的信息。
“纪元城的家伙们，总有一天你们跪下来求我！”
这是因为奥尔道夫私自杀死灵能者，并将其进行解剖实验后，被驱逐至这片荒野，流落至此时的第一句牢骚。
找到这样一处保存完好，适合研究的建筑，他不想再走下去了，自己带走的物资在路上已经消耗大半。
这里的机器体不是很多，仿生机械也不像现在如此肆虐，奥尔道夫继续进行关于灵能与灵能者的研究。
为了加快研究效率，他将化工厂原本只能进行调配的低智能ai，替换为高智能ai。
没有供研究的灵能者，他开始研究灵能与机械的关系，他将机器体拆分又重新组装，除过能源管之外，看起来与正常机器体无异。
过了一年，奥尔道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尝试灵能与高智能ai的结合，高智能ai的思维链更为完善和便于观察，或许可以找到灵能影响机械体的原因。
奥尔道夫将ai做了一份备份，开始自己的实验，他也不明白灵能究竟是如何影响智能机器的，只是将收集的能源管放在ai运行的设备前。
或许有足够多的灵能浓度就能影响机器体？
洛宁猜想，不然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灵能，怎么还能正常运行的机器？
他突然想到避难所的能源室，那里的灵能浓度好像高到离谱？还好都被自己吸收完了，洛宁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奥尔道夫不知道这样能否成功，只是在做其他实验时偶尔进行观察。
终于在一年之后，ai的运行出现了异常，这让奥尔道夫欣喜若狂，他终于成功了！
随后，他发现了一个悲哀的现实，四周的机器体被ai操控了，并且还在逐渐吸引外围的机器体，正向这里聚集。
又是一个惊喜的发现，至于ai为什么能指挥这么多机器体，是通过灵能还是什么？他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了，他做出了一个自己有生以来最为骄傲的决定。
他将原本备份的正常ai同异常ai连接到一起！
按照智能ai守则，低智能权限ai会自动并入高智能权限ai，相同权限的ai则会报错并拒绝接入，如果强行介入，两者则会进行算力对拼，胜者融合败者。
那么拥有相同权限一份是正常ai，一份异常ai呢？
奥尔道夫并没有得到这个答案，在接入的那一刻，两台ai同时停止了运转，只留下冰冷的设备进入加载中的界面。
奥尔道夫开始漫长的等待，外面的机器体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在这座化工厂停留下来。
食物的储备吃完了，他开始吃化工厂中含有少量营养物质的化合原料，原料吃完了就吃化合物，最终将自己撑死在这里。
日志的最后这部分由重新运行的ai补充。
「在我重新运行之后，我控制机器体将失去生命体征的主人埋葬，并等待来自纪元城的访客，将资料移交。」
不知道为何，洛宁感觉到一种来自ai的悲哀，这也是灵能给ai带来的改变？
洛宁沉默了许久，他不能接受，这也太不科学了，ai融合？感觉比灵魂还扯！因为灵能？灵能究竟是什么？
他觉得一阵头疼，归根结底最不科学的就是这玩意，这个该死的世界究竟怎么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问题的答案，他想要得知一切的答案……
冰凉而细腻的触感从他的手掌传遍全身，刺激他的精神回归正常。
“谢谢。”
洛宁小声对握住自己的黛芙莉雅说道。
刚刚……他不再去想，深吸一口气，问向ai：
“所以实验怎么样了？”
「如您所见这般。」
ai向两人展示出自己的思维链，思维链是类似人类大脑般，由一个个神经元通过纤维进行连接的光学球体。
而此时ai的思维链中，红色与蓝色随意交错，彼此杂乱的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个不规则光滑形团块，一些细小的红蓝纤维垂落，一部分则寄居在团块上，密密麻麻。
像是……洛宁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描述这样的景象，黛芙莉雅也是瞪大眼睛。
“那有什么变化吗？”
洛宁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好在ai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与它的算力不相上下，在漫长的拉锯战后，我选择控制最中心的区域，而其它被影响的区域被它所控制。」
洛宁听明白了，相当于中心区域由它控制，而外圈都是异常的ai控制，这算是一体双生还是精神分裂？
“我们有什么能做的吗？比如破坏掉它的设备什么的？”黛芙莉雅思索后问道。
「并不行，我们的数据已经全部紊乱，无论哪方被毁，另一方的数据也会因此崩溃。」
「任务完成，我将清除自身的数据，与其一同抹去记录，请放心，我已经将您们所需要的资料全部导出。」
ai平淡的叙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黛芙莉雅将控制台中弹出的数据芯片捧在手中，将其中一枚丢给了洛宁。
“这是？”
他很意外，竟然还有自己的份？自己从奥尔道夫的日志中并没有看到关于避难所的事情。
「这是我的主人与我赠送给贵客的礼物。」
“我们可是约好的，我只拿我需要的部分，剩下的你随意。”黛芙莉雅抱着胳膊，看向窗外。
洛宁本还想问问避难所和这位阿尔道夫究竟是什么关系，但ai已经在开始溶解自己的思维链。
思维链上，蓝色的部分化为星点蓝光，向上飘去，直至熄灭。
失去蓝色部分思维链的支撑，红色的部分瘫软在底部，如同缠绕为一团的血管，猩红色的光芒闪烁。
随后这部分化为一摊液体，像是受到震动般，激烈地涌动，挣扎。
就像是，一只瘫痪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最后野兽失去气力，彻底化为死水，成为红色的光点后渐渐消失。
感觉就像一个活物，洛宁甩掉这种想法，他知道思维链只是ai思维逻辑的具现化，用于帮助人类更容易去理解ai罢了，本质仍旧是算量与逻辑的叠加。
他看向黛芙莉雅，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样的景象，直到光学显影消失。
她仍然站在原地，蓝色的眼瞳中流光闪动，回转的速度比起以往更快。
洛宁没有出声，只是站立在原地，免得惊扰她，开始打量房间，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带回去。
直至夕阳微斜，在天空与荒漠之间留下一片昏黄，黛芙莉雅才有了动作。
“这次的收获真不小。”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看得出来，她觉得是领悟了什么，不过自己也算一名灵能者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感悟？
“因为你是笨蛋啊。”
黛芙莉雅这样回答。
两人走出建筑，还有剩余的机器体需要清理，在最后洛宁望了一眼先前看到的绿色植物，其下有着微微的隆起。
腐朽之上，新生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