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软肋
这时候煜宝弟弟和欣欣妹妹也放学回来了，煜宝弟弟考了马上参加高考了！一回来陪着饭毕就直接进了书房埋头苦读，我进去看了他一眼，哎，各种卷子书籍堆满。
看着戴着高度眼镜的他嘴巴里念念有词，手上写作的声音堪比打字机！书房的灯光到午夜我起床撒尿的时候还亮着，我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二十……
欣欣妹妹就不一样了，天啦！没见过这么活泼好动的女娃了，还像小时候拉着我到处逛，在二妈家的院子里拉着跟我聊她谈恋爱啦，她班上男生喜欢她啦她收到情书啦！……
我忍不住告诫她：“你有没有好好读书啊，你脑子一天就想这？你才多大你”？
她还反驳我：“哥哥，真正的文凭是在社会上的。学校里嘛，数学学得只要会花钱会算账就行了，不过我文学好啊，我看的书不比你少了！”
我愕然：“我就不爱看书！”
她也笑得咯咯咯的：“比我们大哥哥不少，大哥哥家的书我都搬回家了！”
呃！好吧！这鬼精灵一样的妹妹，聪明，像个洞穿时光的小大人，虽然是小女孩心智却快赶上大人了！别说我了，我看大伯大妈是完全管不了她了！
爷爷奶奶身体还算硬朗，他们现在也住镇上来了，因为村里学校不开办了，欣欣妹妹现在来镇上读书，爷爷奶奶负责接送照看，离二伯家也不远，相互有个照应！
姑妈也来了，还是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姑爹，姑爹还一声不吭的软饭样。姑妈走哪他反正寸步不离，他们年纪在增长，可是心气还不老，斗嘴比年轻人还厉害！
小聚了两三日后有天二妈拉着我要我陪她去逛一下，这个小镇的经过几年的工业化进程，繁华已经抵得上我们川西的那一个县城了，镇上各种企业林立，引来了外地的打工潮，带来了人流。于是吃的、住的、小贩、等各行各业也都蓬勃发展，更是让不大的镇上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正当我目不暇接的时候二妈拉了拉我说：“家宝，你愿意见你妈一面不？”
我就知道二妈带我出来肯定有她的目的，我顺着她但是我也拒绝了！
我其实早就想过：怎么见呢？以前是两家的恩怨。现在又多了妈孃，见了她，岂不是对不起人更多了!
躲过二妈的眼睛，低头转向一边：“如果我回来见了她，爷爷奶奶，家里大伯二伯我爸……”
二妈赶紧解释到：“我知道的，我知道！所以在家里我都不敢说。但是你妈她跟我在一个厂子里上班，我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诺！你看嘛，前面那个就是！”
我抬起头顺着二妈手的方向，远远的看到个穿风衣的女人……但随即转头拒绝了：“二妈，我爸他……挺不容易的！”
二妈轻声说：“行吧，那咱就走这边吧！
“嗯！”
“你奶奶当初回来就哭，说你妈孃好凶，你妈孃究竟对你怎么样啊？”
“二妈，以前年纪小很自卑，很敏感。别人说一句，心里难受也会显露在脸上。现在不会了，我妈孃就那性格，爱叨叨而已。其实对我蛮好的，吃穿用度从来不会省我的，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那就好！”
就在我们拐了一条街聊天着走过的时候，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拉了我一下我的衣襟……
四目相对的时候，刚才那条街，路边那个穿风衣的眼熟让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愣了一下，不再看她，假装不认识不经意的继续往前。游移躲闪的眼睛余光里依稀记得她还是以前那殷切的目光。
而且张军现在在混黑社会，一天天的跟一帮人这里收账，那边赌钱等等做一些不合法的钱！所以在二伯家的几天一直告诫我一个人不要外出！还是担心我安全的一个因素！
好好陪了爷爷奶奶几天。我也要启程回西川了！爷爷奶奶都舍不得我走，可是没办法啊！
他们又故土难离不说，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车马劳顿了！我承诺爷爷奶奶会尽快带爸爸和妈孃妹妹一起回来，爷爷奶奶才含泪让我上车……
我确定她身体还好！有一个女儿，女儿在本地读书……
男人混着黑社会不成器，赌博输了会找她拿钱，她不拿会干架！
于是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钱能偷偷藏点就藏点！
因为名声不好，也不怎么回村。
总说很想我，对不起我！想看看我……
可惜我不能满足她！
我不想回想从前！也不愿意去回忆！
毕竟，伤疤揭开，真的很痛很痛！
这趟火车，一如我第一次跟奶奶进川一样，孤独、一样沉重！
我闭上眼睛：既然母子缘分已尽，今生就各自安好吧！我不可能因为你，打乱了我的生活。
你也别因为我，让你的家再起波澜！
隔壁的女孩用收音机放着刘德华一首前奏特别伤感的曲子：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现在剩下我独行……
突然眼眶又热了！不敢再听赶紧起身走到车厢链接处吹着冷风迫使自己平静、再平静……
回到川西，聊起这次去上海，回乡里看望爷爷奶奶。说起他们的近况，我劝爸爸：“爷爷奶奶主要就是太想你了！他们是盼你盼得头发都花白了！”
爸爸像小孩子一样呜呜呜哭了！
良久，才说：“我哪能不想回去！如今产业在这，家在这，肯定余生也就在这了！关键回去就会面对以前的那些耻辱你知道不？”
“做梦都想回去再用拳头好好解决这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哎！我是因为有你妈孃你妹妹了！再用拳头去解决是不现实了！”爸爸还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一天到晚就知道拳头拳头，你什么岁数了心里没点数啊？”我忍不住也要奚落他几句！
“不用拳头，用法律吗？你说法律会给我什么公道？用啥来雪耻你说？”
“任何人都给不了我公平正义！古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爸爸越说越气！
“又开始了！爸，你现在也过得不比谁差，你知道他们怎么过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