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针车
次日，两人七点就到达了报名点，老板却还没开门。
张冬梅吐了下舌头，“我们来早啦。”周洁笑了起来，“我们太猴急了。”
两人傻站了一会，觉得无聊，决定去村子里逛逛。
她们在巷子里穿行，周洁发现这些巷子都是互通的，不存在有死胡同之说，和老家有很大的区别。
还有他们每座房屋都是独立修建的，没有共墙，哪怕只留出手指宽的一条缝隙，也代表界限分明。
不过她们遇见的那些人，眼神都很奇怪，都拉长着脸，看着很不舒服。对了，那好像是防备的表情，莫非是把她俩当小偷了？
周洁赶紧叫住张冬梅，“别走了，刚才那些人都把我们当坏人呢。”
张冬梅也反应过来，气愤地说：“我说那些老太婆怎么都长着一张马脸，原来她们是狗眼看人低！”
周洁捂住嘴笑，这话让那些马脸老太太听见了，不得撕了她的嘴？
“我们快走吧。”
张冬梅马上掉头就走，“呸！我才不想逛了，住间破房子，还自以为是金窝银窝呢。”
张冬梅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周洁笑着推她赶紧走。
两人回到报名处，门已经开了，老板不在，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
她瞥见门口的两人，转过身问道：“你们是昨天报名学针车的吗？”
两人急忙点头。
“你们等一下。”老板娘说完，继续擦桌子，也没叫两人进去，她们只好站在外面耐心等待。
老板娘擦试完毕，拿着一串钥匙走出门来。
“你们跟我来。”她关上门，往巷子里面走去，脚上的塑料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巷子最后段，有一间用红砖砌成的矮小偏棚。老板娘停在门前，拿钥匙开门。
周洁和张冬梅对视了一眼，难道这就是她们的教室，太寒酸了吧。
门开了，小屋里面的布置尽收眼底。
三台针车，三张凳子，一张堆满花花绿绿布条的小桌，仅此而已。
周洁大失所望，这也太简单了，作为教室，起码也得十台八台针车才像样吧？
不过想想她是来学技术的，只要能学到技术，其它就不用计较了。
老板娘开始教她们学习针车。
她随便从那堆花布里拿了几块布，走到针车旁坐下，将花布放在针车上针，脚下微微用力，那布条就在“哒哒哒”声中往前滑去。
周洁惊讶，这电车的速度好快，比家里的缝纫机要快上十倍。
老板娘顺着布边走了好几道线，然后说：“你们先学车直线。”就安排两人坐下，给她们一人抓了一把布片练习。
周洁把布片放在针脚下压住，一踩脚踏板，针尖上下翻飞，长长的布片呼的一下就车到底了，拽也拽不住。
老板娘在旁边指示：要轻轻踩，不要大力。
这次她轻轻地踩，针车纹丝不动，再用点力，还是不动，难道针车有问题？她心里一着急，加大了力度，那布片又再次“呼”的一声到了底。
周洁觉得自己太笨了，很难为情。好在老板娘没说什么，不然她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张冬梅也和她一样，两个都是一窍不通的生手，遇到的难题都一样，都是操控不了电车。
老板娘淡淡说了句：“你们慢慢练。”就出去了。
周洁舒了一口气，对张冬梅玩笑道：“这机器不好用，一点都不听话，还没我家的缝纫机乖巧呢。”
张冬梅被逗笑了，“是啊，踩轻了不动，踩重了跑得飞快，非常不好用。”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练了一上午，稍稍能控制机器了，起码知道机器跑快了抬起脚来，不会踩着不松脚。
期间老板娘来看了一次，见她们两人布片上那歪歪扭扭的“直线”，没说什么又出去了，周洁估计她是个惜字如金的性格。
张玉梅非常气馁，愁眉苦脸地说：“周洁，我感觉好难学，感觉学不会。”
“当然能学会，我们是刚刚练，不熟悉针车的原因，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比刚开始时要好多了？”周洁给她打气，也是鼓励自己。
“嗯，好像是哦，刚开始布都拽不住，现在能车条线出来了。”张冬梅点头附和，又信心十足地开始练。
“那就对啦，我们还是有进步的。”周洁也增强了信心。
到了中午，两人为了早点学会，没有回工地吃饭，在士多店一人买个面包当午饭，吃完又接着练。
直到下午六点，两人车的直线不再扭来拐去，但是有点歪斜，老板娘没有评价，只让她们明天再来。
回去后陈小琴问针车好不好学，张冬梅说好难学，周洁说可能明天会好点。
陈小琴安慰她们：“学任何技术都有个过程的，慢慢来。”
第二天，两人不再走直线，老板娘教她们开袋。做的方法是学会了，做出的东西却是丑态百出。
张冬梅拿着她做的作品对周洁说：“要是把我这样的袋口开到衣服上，衣服还能卖出去才怪。”
周洁挑眉说：“那也不一定，别人以为这是最新流行款式，说不定更好卖呢？”
两人捧腹大笑，这一天就囫囵吞枣般就算学会了开袋。
第三天，老板娘啥也不教，让她们自己练。
周洁想可能是为了练她们的灵活度。相比第一天，她们灵活多了，至少不会觉得机器不听话，拽不住布片的情况。
下午，久不露面的老板冒了出来，他拿起两人形状各异的作品，称赞道：“可以，可以啦，明天我们就去见工啦。”
周洁非常惊讶，这就可以啦？她自己感觉好像学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学到。
不过老板见多识广，他说可以肯定应该是可以啦，要有自信心。
两人都非常欣喜，终于出师了，明天就可以进厂啦。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全凭费功夫。
老板说：“你们明天骑单车来，找厂方便啦。”
周洁听后，不好意思地说：“老板，我不会骑车。”
她不像张冬梅，跟着她哥哥早就学会了骑车。
张冬梅立即说：“不用担心，明天我驮你。”
周洁对她摇摇头，那怎么行？她比张冬梅高比她重，关强载她都累，何况一个女孩子，她不愿张冬梅受累。
老板爽快地说：“那你坐我的单车，她再骑一个单车就行啦。”
“好。”周洁马上答道。
只要能让张冬梅不受累，坐陌生男人的车她也不觉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