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②
原来是未来的警察叔叔,妹妹对警察很有好感,想起还没自我介绍,朝对方伸出手:“你好,我是……”
顿了一下,她想起游戏里自动组合排列得到的名字。
“莲衣,叫我莲就好了。”
这样叫的话和本名其实还是蛮接近的,但妹妹不是很习惯这个名字,也不是讨厌,主要是单名单姓的模式不像日本常见“xxoo”或者“xxo”的名字组合型,感觉有点奇怪。
诸伏景光绕开她的伤口,轻轻回握住。
“跟我走一趟吧?”
伤口好像是有点痛。
“那就麻烦你了。”她说。
诸伏景光拎起购物袋,也不知道手提袋什么时候破了,里面的物品掉了一地。
附近没什么便利店,好在东西不多,只是有点零碎,两个人蹲下去收拾,没花多久就整理好了。拿的时候不是很方便,诸伏景光只好塞在口袋里,不过他穿的便服,口袋塞不了很多。
妹妹在家的时候也帮妈妈做家务,于是主动帮忙。
诸伏景光拒绝了。“你自己也有行李,手上又有伤。”
“没关系没关系。”妹妹脑袋摇得像雨刷器,“不用管的,这点小伤口再不去医院就要愈合了。”
“那这样。”他拿了个苹果塞进她手里。“帮我拿着这个就好。”
诸伏景光明示,“拿不动的话吃掉也可以。”
妹妹大为感动。
诸伏君真的好好啊。
于是启程出发,她边走边就吃上了,“我好辣鸡哦,都没帮上你什么忙。”
“那倒也没有。”诸伏景光心情有些微妙。
不用谦虚,你确实帮我减负很多。
……
妹妹无聊地啃着第四个苹果的时候忽然顿住。
糟糕,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池面小哥哥该不会以为她是个饭桶吧?
她欲盖弥彰地,“欸,路上一直没吃饭,刚才一下子没控制住,结果现在不小心给吃撑了。”
手捂着嘴,仿佛被撑得很难受。
诸伏景光似乎是相信了这浮夸的演技,还关心地问了几句。
她表示没事,走了会儿,他习惯性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往旁边递去。
妹妹顺手接过,大大地咬了口,声音清脆。
“……”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
她默默吞下。
弱小,无助,还能吃。
到家之后开始处理伤口,诸伏景光拿出了家用药箱,里面药品种类俱全。
她这时候有点想退缩了,但诸伏景光已经用棉签沾了碘酒:“把手伸出来。”
伤口的血混着泥土,妹妹有些晕血,把头别到另一边恸哭飙泪。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扶额:“我还没碰到你。”
“真、真的吗?”她很没出息地嗷嗷叫,“可是好疼噢。”
他叹了口气,“这么怕疼,那个时候怎么敢冲出去的?”
妹妹跟着叹气:“我破的只是点皮,他们丢的却是条命嘛。”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表情更加柔和。
伤口起码好几天不能沾水。
妹妹有些幽怨:“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了。”
诸伏景光说:“我可以帮你。”
她沉浸在忧伤的情绪里,没听见他的声音,幽幽地,“我想洗澡。”
诸伏景光:“……”
他默默收回了刚才的话。
酒精渗入就像有无数根针在那里戳来戳去,但妹妹在系统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下调同感率的按钮,她心里已经幻化出了一个白金替身,摁住齐木空助狠狠打了数十页的欧拉。
诸伏景光放轻了力道,笑容堪称白衣天使,“还痛吗?”
妹妹走神了,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有很多戏份才对吧,怎么可能是个炮灰角色呢?……这样真的很浪费建模。
察觉对方一直在看这边,诸伏景光垂下头,耳朵泛红。
他稍稍提高声音又问了遍。
妹妹回过神摇头。
诸伏景光的包扎绝对过关,绷带末端还被扎成了蝴蝶结。
她大声赞美:“技术很棒呢。”
诸伏景光似乎是被呛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
等伤口处理完都晚上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妹妹也不好继续待下去麻烦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小忙?”
妹妹慨然应允:“只要不违法都可以啦。”
诸伏景光失笑:“那拜托帮忙解决今晚的料理了。”
“啊?”妹妹秒被打脸,支吾着说,“可是我不会做料理噢。”
典型的,“非常能吃苦”只能做到前四个字的人类品种。
诸伏景光当然没打算让她下厨。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海豹鼓掌:“斯国一斯国一。”
“厨房油烟大。”他客气地把人请了出去:“饿的话茶几上还有小饼干,先吃点垫一垫。”
诸伏景光的住宅卫生做得相当不错,没有单身宅男独居的凌乱,相反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且他做的饼干好吃得可以去开甜品店,是人-妻型角色呢,现在乙女游戏卷得很厉害嘛。
妹妹无聊地发了会呆,继续吃饼干打发时间。
她兴致勃勃地把饼干咬成不同动物形状,或者咬成细长条然后吃下去,接着重复动作,乐此不疲。
直到厨房里传来响动,妹妹才忽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
!!!
她机警回头。
诸伏景光背对着她,身高腿长,系着围裙,很贤妻良夫地正在做料理。
还好刚才的行为没有被看见,不然有损我智慧形象。
她飞快地把动物饼干毁尸灭迹,擦了擦桌子假装无事发生。
诸伏景光厨艺实属很好,妹妹本来还想矜持,结果没想到味道超乎预料,比轮胎公司的餐厅好吃多了。
妹妹看他的眼睛简直在blingbling放光:“诸伏君是迪士尼在逃仙女吗?”
诸伏景光:“……不是。”
“那学校一定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她笃定。
诸伏景光:“没有。”
警校的狗都是公的。
妹妹哇了一声:“那女朋友呢?”
“也没有。”他看回来,“你呢?”
“我怎么会有嘛。”她不解地,“我是直的。”
诸伏景光:“……”
他干巴巴说了一句哦。
饭后收拾好桌子,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休息。
妹妹吃饱后就有点想睡,眼神恍惚,头一点一点,时不时乍醒接上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而他也并不在意她的答非所问。
电视放着声音画面,然而已经没有人再去看。
暖黄的灯光温和地照着明,城市白日的喧嚣随着时钟滴答声逐渐沉寂,夜风静谧无声地从窗户外钻进来,撩拨着人的衣摆发梢。
诸伏景光感觉肩一沉。
他轻轻地转过头去看,她已经安稳地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