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牡丹
霍辰安走在秦淮河畔，周围的莺莺燕燕当真是纸醉金迷。他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纸醉金迷浮华梦，色竭人衰一场空;年华易逝终须悔,代代犹叹落暮中。”
正在霍辰安沉吟之时，一名头戴帷帽，身穿白衣的女子与他擦肩而过，一阵淡雅的幽香飘进了霍辰安的鼻子。
霍辰安瞥了一眼不由腹诽道：“大晚上白纱遮面，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名女子正是楚小妹，她追踪神龙教的教徒来到了这烟花柳巷之地，无意间便听到了霍辰安所吟之诗，感觉这人还有几分才情，只是大晚上的出入这烟花之地，想来不知道是哪家风流公子的家丁，在少爷那偷听了几首诗作来这里卖弄。
霍辰安自然不知道楚小妹对他的评价，此时他已经来到了牡丹楼。
……
今晚出来寻花问柳的可不止霍辰安，此时马大哈正带着自己的小弟在秦淮河畔闲逛，他本来也想去嫖，但是被霍辰安伤的那一脚，还有点后遗症没有好利索，再加上吴王赏赐的一千两全被老大给要走了，所以嫖资也没有了。
他们也只能找个酒楼，喝点闷酒，排解下心情了。
……
同样逛青楼的还有倭人，这几天东躲西藏，可把山本钢门他们给憋坏了，即便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他们也要找女人，这就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劣根性。
……
霍辰安手持拜帖，在侍从的指引下便来到了牡丹姑娘的闺房。
“霍公子，你可真是难请。”一见面牡丹姑娘便开口埋怨道。
霍辰安一脸懵逼的说道：“牡丹姑娘何出此言？我这不是一请就到吗？怎么难请了。”
“吴王府一别，你可还记得答应奴家要来牡丹楼把酒言欢畅谈音律。”牡丹用娇媚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曾忘记。”霍辰安回道。
“那为何这么久没来？”牡丹步步紧逼。
霍辰安一脑门黑线：“牡丹姑娘，才三天而已吧。”
牡丹莲步轻移走向霍辰安说道：“霍公子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说话间牡丹已经快贴到霍辰安的身上，霍辰安甚至都能嗅到她吐气如兰的味道。
金陵第一名妓的魅力真不是盖的，霍辰安此刻小心脏噗噗乱跳，作为自身的老司机，他还从来没在女子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正当霍辰安就要把持不住的时候，牡丹姑娘华丽丽的一个转身，便又和霍辰安拉开了距离。
霍辰安长舒一口气，这才有空闲打量眼前的丽人。
今天牡丹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明媚动人，一袭薄纱红裙，雪白的肌肤在其内若隐若现，既诱惑又神秘，胸前的伟岸将红色的肚兜撑起，露出了她曼妙的腰肢，一双雪白的大长腿也随着她的脚步一隐一显。
霍辰安仰头望天，靠，屋里看不到天，只能看到天花板，没办法他没法低头，鼻血会掉啊！
“霍公子请坐，咱们先饮些酒水。”牡丹姑娘坐到了长案后发亲自给霍辰安斟满酒。
霍辰安使劲捏了捏鼻子，才勉强止住了鼻血。
他走到长案前方一股酒香便飘入了他的鼻子。
“杜康？”霍辰安问道。
“没错正是杜康。奴家特别喜欢那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牡丹姑娘露出了些许伤怀的表情说道。
“不知牡丹姑娘有何忧愁？需要这杜康酒来替姑娘解忧。”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霍辰安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抛出问题。
“奴家沦落红尘，难道不值得忧伤吗？”牡丹姑娘眉宇间愁思凝结。
额，霍辰安一愣，这是要自己劝妓女从良吗？他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不提这些也罢，喝酒。”还没等霍辰安回答，牡丹便打断了他的思绪，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牡丹姑娘这是何苦呢？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霍辰安还是想开到她两句。
这下轮到牡丹姑娘愣住了，她呢喃这重复着霍辰安刚才的话“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霍公子大才，这才是忧愁的真谛，不因外物而消减半分，只会愁上加愁。霍公子我敬你。”
两人就这样边喝边聊，很快便有了三分醉意。
“其实这次奴家邀霍公子前来，是来告别的。”
“牡丹姑娘是要去哪儿？”
“离开金陵吧，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霍辰安低头不语，他穿越而来也快一个月了，能算的上的朋友寥寥无几，王老和李老头算是两个忘年交，小妮子算是恋人，能说的上话的除了秦无双就是眼前的牡丹姑娘了。
此时却是有淡淡的离愁涌上了心头。
他端起酒杯，起身来到窗前，伸手摸着窗框，看着窗外的月色淡淡的开口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将南唐后主李煜的这首词稍作修改，送给了牡丹姑娘，便作为他对牡丹姑娘的临别赠礼了。
牡丹姑娘直接愣在了当场，这是专门为她写的诗，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讲的是她在这风月场所何时才是尽头，而她的过往似是带着些许的忧愁，但是霍辰安又知道多少呢？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这两句讲的则是自己走后，又是一年春来到，但是古人已不再，只能向明月寄托哀思之情，这里的陈设布置应该没什么变化，只是其中的人已经不再是牡丹不再是自己。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最后这句则是点睛之笔，一语双关，即说了霍辰安那如江水一般延绵不绝的离愁，也代表了自己那说不出的忧愁。
牡丹姑娘不禁掩面而泣。
“谢公子赠诗，小女子无以为报，便赠一曲送给公子吧。”平复了下心情牡丹开口说道。
得，又没有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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