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明
清明节，又称踏青节、行清节、三月节、祭祖节等，节期在仲春与暮春之交。其兼具自然与人文两大内涵，既是自然节气点，也是传统节日，扫墓祭祖与踏青郊游是清明节的两大礼俗主题。
今年的清明恰逢吴王生辰，金陵城内多了许多王公贵族。他们也如普通人一样喜欢踏青出游，如此城内城外便多了不少的马车。
此时霍辰安略有无奈，今日出城的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龙，他没想到在这个没有汽车的时代一样能遇到堵车的情况。
不过这对于苏如意丝毫没有影响，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了，主要还是生病的原因，医生让她不能过度劳累，所以她的生活仿佛被幽禁一般。
此时她正透过车厢兴致盎然的观察着路上的一切。
马车整整花了半柱香时间才算是出了城，今天的安排是先带着小妮子去栖霞山看看水车，之后便在栖霞山上踏青赏春，晚上还安排了苏家的画舫夜游秦淮河。
待三人来到水车所在的河滩，眼前的场景着实把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河滩之上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水车则是被围了一个结结实实，众人都在对着新奇之物议论纷纷。
“这是何物？怎生得如此巨大？”
“不知道，没见过。”
“你看，你看，它的上端还能出水呢！”
“是啊，好神奇啊！”仰观之人无不发出惊叹之声。
此时人群中便会有知情人士透露道：“土老帽，此物名曰水车，可将低处之水引于高处，帮助农田进行灌溉。”
众人的目光都被此人话语所吸引，只见这名知情人士一身青衣小帽的家丁打扮。
此人正是苏家家丁——张三。
感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张三昂首挺胸穿梭于人群之中，为这些迷茫的人进行解惑。
“这位仁兄！”一个声音叫住了张三。
张三回头便见一个俊朗的公子朝他拱手说道：“敢问这水车是哪位大师傅制作。”
“当然是我……”张三拖长了语气说道。
“你？”那名公子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苏家的大总管霍辰安设计，有苏家、王家、李家共同出工打造的。”张三说话大喘气，着实让那名公子很是无语。
“霍辰安？没听说过，但是那王家可是护国公王思齐。”那俊朗公子问道。
“正是。霍辰安可是我大哥，我们两个亲如兄弟，要说他设计这水车，我也是出了很多力的。”
“哦？”听到此那公子便来了兴趣。
“那可不，我负责洗衣做饭，一日三餐，甚至他的内裤袜子都是我给他洗的，他的恭桶也是我给倒的。你说说我容易吗！”张三正在慷慨激昂的讲述着自己的光辉业绩，一抬头却发现那公子早已经走远了。
“公子、公子，我还没说完呢！霍辰安他不爱洗脚……都是我给他打洗脚水的。”
那公子脚下步伐加快，逃也似的远离了张三。
……
此时霍辰安带着小妮子来到一处高坡之上，这里是观察水车的绝佳之处，从上而下俯视而去，在巨大的水车映衬之下，下面的人群犹如蝼蚁。
“辰安哥哥，你真了不起。”苏如意由衷赞美道。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霍辰安随口客气道。
“谁说的，我觉得辰安哥哥就是全国第一等的聪明人。”苏如意说道。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头看去，见一群生员打扮的学子正站在二人的身后，说话的则是他们其中一人，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那群生员看清苏如意的样貌，顿时各个都如打了鸡血的饿狼，眼中都冒出了绿光。
之前那人赶忙上前介绍道：“小姐，我们是金陵书院的生员，鄙人，张如龙，是书院的大比的三甲。”
他不会放过任何显摆自己的机会，更何况美人在前。
其他生员也纷纷上前见礼，什么李四、王五、张二麻子，什么秀才、探花、太监的干儿子。
苏如意则是很有礼貌的跟众人见礼，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知小姐芳名？”张如龙直接问出了众人所想。
霍辰安此时心情很不美丽，试问一群苍蝇围着你的蛋糕，你心里爽不爽？
霍辰安当即上前一步，挡在了苏如意面前。他本来也是俊朗小生，身材也是修长，只是这两日在河滩督建水车晒的黑了一点，跟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比起来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苏如意看着面前伟岸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满满的安全感。
而那群书生则是在霍辰安骇人的气势下齐齐后退了一步。
“我家小姐喜欢清净，你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竖鸡蛋去吧。”霍辰安淡淡道。
“嘿，你这下人，鸡蛋怎么竖得起来？”人群里还真有人接茬。
“就是，那还不得满地滚蛋……”还有人附和。
众人突然意识到这个黑脸家丁是在让他们滚蛋。
张如龙面色不善，当即对着霍辰安说道，“刚才就是你自称是天下第三聪明人？”
“关你什么事？”霍辰安说道。
“我就见不得狂妄之人！”张如龙气愤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霍辰安态度依旧嚣张。
“你……我……”张如龙平时接触的都是彬彬有礼的饱学之士，哪被人如此怼过，一时气的语塞。
他绕开霍辰安对着苏如意说道：“小姐，你这下人粗鄙不堪，你可一定要好生管教。”
苏如意听闻此言顿时心里不爽，你怎么能说我辰安哥哥呢？当即说道：
“关你什么事？”
听到又是这句，张如龙直接被憋出了内伤。
霍辰安直接就要带着苏如意离开。
却听身后张如龙说道：“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其他学子听后则是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张如龙采用的是一语双关的手法，稻粱菽麦黍稷指的是古代6种日常主食，张如龙将它们称为杂种，同时也是骂人的意思，先生一则指的是6种主食哪种主食先生长，也意指霍辰安没有学识。
霍辰安自然听出了他话中含义，猛然转头盯着张如龙，目光犀利，吓得张如龙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哼，”霍辰安冷哼一声看着张如龙怂包的样子，心想“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