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赌
霍辰安被两个老头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感觉两个老头看他的眼神就是像是嫖客看到了赤条条的窑姐，恨不得马上扑上来把他xx了一般。
“咳咳，”霍辰安干咳了两下说道：“不知二老尊姓大名，到此贵干？”
“老夫，王思齐，这是我的老友李墨友，山野村夫罢了，忧心今年的旱情，来此查看自家田地情况。”相貌威严的老者说到此一顿，接着问道：“不知小友大名，是何许人也，做这……测绘又有何用？”
“小子名叫霍辰安，是金陵苏家家丁，测绘是准备修些水利，用作农田灌溉。”霍辰安没有托大，一五一十的便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罢，二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本来他们见霍辰安青衣小帽一副家丁打扮，就在猜测他是谁家的下人，想来能研究出这测绘之法定是学究天人的饱学之士，就是这小家丁说的那苏家之人无疑了。
“你家先生在哪里？可否替我二人引荐一番啊？”
抱着结交之心，王思齐便开口问道。
“先生？什么先生？”霍辰安疑惑的问道。
“便是传授你这测绘之法的那位大才。”王老解释道。
霍辰安这才听明白，这俩老头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隐世高人。
“大才不敢当，发明这测绘图的正是小子我。”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二老，霍辰安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继续拿着毛笔比划着进行测量。
这次轮到两个老家伙尴尬了，那名玩世不恭的老者当即就要张口质问：“你吹什么……”
“咳咳咳。”王思齐连忙干咳一声制止道：“是老朽眼拙，未能看出小友大才。”
那李墨友李老头也只能悻悻然站到一边不再多言。
“刚才小友说要修建水利，用于灌溉？”
霍辰安见这老头气度不凡，而且比较有礼貌，他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当即也就客客气气的回答道：“是的，老爷子。”
听到老爷子这个称呼，李老头又想发飙，却被王老头用眼神给制止了。
王老头转而又笑呵呵的问道：“水利一般修于高处，雨天蓄水，旱天放水，为何你跑到这河滩低处进行测绘？”
“因为我要让水往高处流。”霍辰安自信满满的说道。
“呵，好狂妄的小子。”听到霍辰安的话，李老头仿佛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话，他实在忍无可忍便开口怼道。
“你要是能让水倒流，我老李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霍辰安下意识的看向这李老头的脑袋，看着圆滚滚的，别说还真像个球。
似乎是看出了霍辰安的眼神，好像真的在审视自己的脑袋能不能当球，李老头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老王，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说着他便提着衣袍作势要冲向霍辰安，当然王老头也是很配合的拉住了他。
“行了，李大爷，你那聪明的脑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嘿，我这暴脾气，今天咱俩只能有一个站着离开的。”李老头越说越来劲。
霍辰安知道这种顺毛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说道：
“行行行，李大爷我说个办法你看行不行，你给我十五天时间，十五天内我若是不能让水向高处流，小子这条命就交给你处置了。”
听到这话李老头才算消停，不过他还是大义凌然的说道：“老头子我也不占你便宜，如果你真做得到，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听到这话，霍辰安已经在想到时候是让这老头裸奔还是女装了，不过想想画面太过辣眼睛，霍辰安也就不再乱想。
三人就这样边聊天，边跟着霍辰安在这边进行测绘。
对于霍辰安的测绘图，王老头越看越是惊讶，越看越是欣赏，如果能将这种制图用作军事地图，虽不能说百战百胜，但绝对可以提高将士临场作战指挥的正确性。
“你这测绘图老夫算是看懂了，但是你这测量的方法老夫还是不太明白。”老王头就是这样不懂就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
“老爷子，您看这样行吗，我最近需要忙着解决引水之事，等这边忙完，我专门找时间再和您老探讨。”霍辰安现在自然是没时间和他聊什么测绘的方法，苏家还有一大摊子事没有处理。
“一言为定。”王老头自无不可。
三人又是聊了一会，霍辰安惊奇的发现，苏家的田庄刚好挨着这二位的田庄，想要从河中取水，还必须经过二人的田庄才行。
霍辰安当即就给二人说明了情况，还表示水利修好后三家可以共用。
王老却又是惊异连连：“小兄弟当真能，引水逆行？”
“您老瞧好就行。”霍辰安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我相信小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王老也是打手一挥毫不吝啬道。
霍辰安沉吟了一下说道：“还真有事情请王老帮忙？我想借府上木匠一用。”
“借木匠做什么？”
“明日卯时王老带着自家的木匠前来便知。”霍辰安神秘一笑。
王老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毕竟借用工匠不是什么大事，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李老头。
“你看我干嘛，借路可以，借工匠没有。我和这小子可打着赌呢，我巴不得这小子输呢！哼。”李老头傲娇的说道。
得到他肯借路的承诺霍辰安就很满意了，他明白一个道理——贪心不足蛇吞象。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完成了基本的测绘，霍辰安便匆匆的赶去了苏家田庄，他有一些疑惑还要查证一下。
看着离去的霍辰安，李老头突然对身边的王老说道：“老王，我府上有几个不错的木匠，明天你一起带来吧。”
王老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李老头，哈哈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
李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道：“我这可是为了大顺的民生大计。就是真要了我这颗脑袋当球踢，老夫也绝没有半句怨言。”
看着自己多年的老友，王老也是老怀甚慰，这个年纪了能够得三两知己，把酒言欢，畅谈家国情怀，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