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芸妍来访
第四十章芸妍来访
南雨罗赶回青脉山,在雨羊奠前哭了一阵,蛇族兵众将南雨羊蛇印石葬在青脉山后南家帝陵。雨羊的妻儿也被安顿到青脉山旁,蛇族同胎育子多为双生,多胎亦有之。
雨羊有对八头双生子,都已婚配成家,南截空将青脉山之南,百里蛇族之地,封给这两个孙儿。待守孝期满,便去封地。安排好一切后,已经入夜。南截空这才得空,安抚雨罗,也问了他寻南雨嫣的进展。
“孩儿无能,未能寻得妹妹。”
“安临城中可去了?”
“去了,未见妹妹。倒是有一事蹊跷,安临外青峰山下住着一个凡人女子,与妹妹长相一般无二。”
“你怎么未将其带回?”
“那是个凡人,并非我蛇族中人。”
“她便是你妹妹。”
“啊?雨嫣她怎会是凡人?”
“说来话长,她中了蝶山之咒,诅她若伤狐族,若入蝶山便会失了法力记忆,成为一介凡人。”
“竟有此事?”
“你再去一次凡间,一定要将她带回。”
“只是父王不知,凡人带离人间倒是易事,可偏她身边有个多管闲事的道士伊松风,我在人间这些日子,知他手段。妖族入凡法力本就损耗不少,加之道士身上有捉妖法器,我与他对过招,占不到一点儿便宜,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你不要惹那道士,一个修行百年的凡人,或是哪个天族下界也未可知。如他真的护着雨嫣,免她遭难也是好事儿。
我身上的伤还需几日调养,你先派人远远守着,待我伤愈,亲去寻她。你那妹妹现在全无法力,若她有需,你的人要全力保护。”知雨嫣现时无碍,南截空稍稍宽心。
“那是当然。”
南雨罗告退后,南截空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日,嫣儿在人间已经三年,便是带她回来,要如何破咒,弃了那凡体肉身?”
南截空并未休息,他来到藏书阁中翻找古籍,想要找出破咒之法。寻至天明,才找到破咒秘术,只是这术法对南截空而言,损耗过甚。
“龄儿,当年你为何不咒我,要咒我们的女儿?她秉性纯良,不曾伤过什么人。错在我不在她。也罢,是我违了诺言,可我别无选择。
现在依旧如此,为救女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接她回家,帮她找回法力记忆。哪怕耗尽修为,也定要换她无事。”
“斯儿,你这般不想修炼,可是不想见你姐姐了?”松风问着白斯。
“我想,怎会不想?可我坐不住啊。”
“你那姐姐说了,要在青峰草屋等你,你一日不归,她便要等一日。那如意郎君,你不归她也不寻了。你可是想伤你姐姐的心,还是耽误人家婚事啊?”
“她真的这样说?”
“嗯,你极聪明,就是太懒,若肯用功,不出几月便能修人身,脱了妖体,到时师父会教你些真本事,这人间的恩你慢慢还,妖界的仇,师父助你去报。”
“师父,我一定好好修行,若恩仇得报,徒儿这一世都会记得师父大恩的。”
“师父不图你报恩,只希望你可以入正道,你可愿随我做一世的道士?”
“道士规矩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我入不得道,但一定不会用师父所传的道法去害人。”
“好,我不勉强你,只当收了个外门弟子,授你真传。我知你心善,也觉你可成,千万别辜负了我的信任。”
“师父放心!”白斯将馒头一口吞下,转了身将心诀展开,静坐默念。她想着蝶儿更有动力:若早成一天,便能早一日去见蝶儿,姐姐,等我些时日,我一定回去找你。
蝶儿送走伊松风后,每日惦记着狐狸,希望她早些回来,松风每隔几日便会给蝶儿送些衣食,尽量不让蝶儿下山,他跟蝶儿说了那不爱修行的狐狸,每日都要挨打受罚的事情。初时蝶儿还觉心疼,后来又觉得狐狸该打,若不好好修行,怎么回得了家?
蝶儿因为思念狐狸,已无暇去想负心的斯儿。直到有一日,一个清秀的女子,寻白斯而来。
蝶儿这里清净,四下无邻,现在连白斯都被松风领去修行了,她便更无人说话。可这日却有客上门。
“请问,这里是白斯的家吗?”
“是啊,是那老道士让你来的?”
“道士?我不知什么道士,我是住在安临城外的农户,几日前被白斯救下。我听他说自己家贫,他穿我爹爹的衣裳正合适,我便按着爹爹尺寸做了几身衣裳给他。”
芸妍与白斯分别后,日日念着白斯,单相思了几日,便想去寻他,所以熬了几天,连夜赶制,做了几身衣裳,按着白斯说的“家住青峰山下”,寻他而来。
“姑娘,你这儿?送错人了吧。”
“怎会有错?他说自己住在青峰山下,此处只有你一户人家啊。”
“姑娘,一定错了。”
“白斯可是住在此处?”
“确是。”
“这就对了,你可叫他出来见我吗?”
“白斯现时不在家里,即便在家也穿不得姑娘送的衣裳。”
“为何?”
“那白斯,是我养的狐狸,怎能救你?又怎么穿你做的衣服呢?”蝶儿笑道。
“啊?怎怎会这样?”芸妍看着蝶儿,一脸的惊讶。蝶儿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斯儿。
“等下,你说那人是何长相?”
“高高的,很白,鼻子很挺,穿着一件粗布棕衣,然后……”
“不必说了,我知道她是谁了。”蝶儿收起笑脸。
“那太好了,可带我去找他吗?”女孩一脸的欢喜,蝶儿却生起气来:这混账果然是个到处留情的,看那女子之态,蝶儿便知她心中想法,似打翻了醋坛,恨得牙痒,于是单刀直问:
“姑娘,你可是中意她?”
“你休要胡说,才才没有呢。”芸妍被猜中心思,脸羞得红了起来。
“没有?你莫要骗我,我没办法帮你找她。因为我也在找,那混账处处留情,口应生死白头,到如今音信全无,倒会借着我狐狸的名字招摇撞骗,你不要被她唬了。”
“你与他是……”
“曾是,现在不是了。我提她就烦,想她就恨。此等人真是‘念得脱空经,不知哪个先生教的?’我劝你离她远些。”
“那是我恩人,你不许如此说他,看你这脾气嗓门,她不想与你一处也是有道理的。”
“你说我怎样脾气嗓门?若你整日被人缠着,天天说情,夜夜相伴,倒头来只留一场空欢喜,你便也是我这般,甚至不及我,我劝姑娘好自为之。”
“你胡说!那白斯什么都不懂,是个未经事儿的少年,你却将他说得如此不堪,许是想要得不到,才到处毁他。”
“我毁她?她也配!姑娘这样执迷不悟,像似刚刚着了道儿的。可听她说过,你今生都是她的,便要相守一世,命定的缘分?那都是她骗人的把戏。”
“我,我不与你说了。今日便算我找错了地方,告辞!”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