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拜师成为大字辈
加入青帮也是付贵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作为一个逐渐声名鹊起的学者,居然想要加入青帮这种下九流,这让刘登阶莫名惊诧,
更是让还在世的青帮大字辈一众师兄弟们也是一惊。
不过此时并非没有先例。
早在12年时,袁大头的儿子袁克文就因为睡了袁大头的小老婆,跑到上海滩避难,顺势与一个文人朋友一起拜了兴武六帮老大张善亭为师,
也排在了“大”字辈。
青帮可不是什么小势力,别看刘登阶在付贵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
那是因为被付贵打服了,而且又知道付贵与盛家关系匪浅(表面上),还是知名学者。
这几重护身符挂在身上,那基本上是刀枪不入,天下无敌。
其他的青帮“大”字辈弟兄,也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翌日,张善亭宅。
待刘登阶将付贵引荐给了他的入门恩师张善亭时,付贵抬眼望去,
只见这位暮年老大已经是被两名青年抬着出场,坐在堂正中央,满脸皱纹,嘴巴还有些口水偶尔会流下来。
但是老头衣衫整洁,目光浑浊却神志清醒。
刘登阶悄声介绍:“师傅前年马上风,重金救回来以后就这样了,但说话还好使。”
几名大字辈弟兄得知有年轻人要跨辈分再拜张善亭,几乎是怒气冲冲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就立即赶来了张善亭的老宅。
“登阶,是你给介绍的?”一名络腮胡大汉推门进来就喊道。
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走进来,脸上却带着笑意。
“不急不慌,是徐福贵先生吗?如果确切是他的话,拜入我青帮门下有无不可啊!”
堂内接连来了好几位先生。
刘登阶为付贵一一介绍,那名大汉名为张志江,手下有七百多号跑漕运的弟兄,而那名文士,便是袁克文,长得也有些与他的兄弟有些相像。
付贵也不是什么无礼之人,对众位也是纷纷行礼表示见过。
而后又吩咐自己所带的随从为众位每人送上一块足金足重的大怀表与二百大洋的红包,作为见面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礼物一出,果然不同凡响,就连最反对的张志江也变得一言不发。
当然,仅凭这点东西就能让他们闭嘴是不可能的,而后徐福贵又向众位递上了拜帖,与山西省长阎老西的合照与自己的军衔、书籍等等作为见证,更表示自己在家乡有一百私人武装,
若有青帮弟兄想去山西转转的,自己一定保护好各位周全云云。
一通操作之下,大家也都知道了付贵究竟是何等人物,再加上刘登阶又说付贵与李存义、尚云祥之间的授艺师徒关系,与江湖也是有缘由的,这下他们就更没意见了。
于是,青帮便为付贵举行了拜师仪式,将名字挂在了老爷子张善亭门下,成为了袁克文的正式师弟,同样是“大”字辈,为最小的师弟。
当然,按照青帮的规矩,他还有六年的考察期,但是在各位的心中,付贵就已经是青帮自己人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再无顾忌,付贵也根据青帮的礼仪,叫刘登阶一声师兄。
不过刘登阶自己却不敢应受,他是真怕了付贵。
由于付贵的特殊身份,青帮弟子这一层关系也不好大肆宣扬,所以就没有找登报庆祝,
而是小范围的宣传了一下,并且将青帮的忌讳与切口之类的教给了他。
有了青帮这一层关系,付贵就有了遍布上海滩的耳目,并且他这个辈分可比后来的黄金荣、杜月笙要高到哪里去了。
杜月笙要是这时候起了家,那得叫他一声师爷。
而后付贵便斥巨资在上海滩近郊一处买下一间大宅作为活动中心,自立堂口,
同时将家乡的一部分训练好的士兵,让刘师爷给带过来,作为自己在上海滩起家的资本。
上海滩这个地方,寸土寸金。
有了人,再多置办些产业,逐步利用青帮的身份将产业做大,那可玩性就更高了。
至于先做什么,盛家自会逐渐送上门。
这些日子,付贵在震旦大学的讲演和问答全文,逐渐传播了出去。
由于讲演当日有不少记者也混入了礼堂,
于是,一篇篇振聋发聩的民族主义檄文就如同一颗原子弹将整个知识界文化界给震了。
不少旧派文人和知识分子,也因为付贵这篇讲演的稿子迅速转换了阵营,成为了所谓“徐派”,即彻底的民族主义。
他们本来就是死守着中华文明的火种,前些时候以为付贵也是支持全盘西化的“降临派”,寄希望于西方列强干脆全盘占领中国算球的那种。
结果讲演一出,他们发现付贵这个人,把心刨开来,也全是中国心嘛!
这让他们接受起付贵的思想来,如鱼得水,如饥似渴,如饮甘霖!
当然其中也混杂了不少的保皇党的声音,譬如还是絮絮叨叨的在报纸上说传统不可忘,皇帝不可废之类的屁话。
但这都无伤大雅了,坏就坏在陈仲甫看了这篇文章后,跑来找付贵。
“福贵兄!你怎么回事?我们大家都在干着‘掀屋顶’的伙计,就指着打碎旧文化,建造新文化呢,你怎么又给那些腐儒递刀子呢?”
陈仲甫忧心忡忡的道。
付贵有些好笑:“仲甫兄,他们糊涂,看不懂,你不会也不懂吧?我那篇讲演里,通篇也没提到什么还要支持旧文化的事情啊?”
陈仲甫拿着报纸往付贵脸上指着道:“还说没有,你看你在报纸上写的什么?”
付贵拿过报纸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份报纸上刊载付贵的讲演,
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把付贵说的话乱改一气!
若是只读他改过的这个内容,付贵简直就是个传统守旧派文人了!
付贵看了看报纸的名字,《时报》,当场就拉着陈仲甫往门外走去。
陈仲甫另一只手想要打掉付贵的手,挣脱开来,却怎么也挣不脱。
“福贵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仲甫一脸的无奈,头上的鸡窝头也显得更乱了。
付贵气愤地说着:“妈妈的,这时报的记者乱改我写的东西,咱们一块去看看,市面上还有哪些报纸在乱写我说的话,我非得把他们报社全砸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