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年他冷冰冰30
“告诉我吧。”白月的声音软了一些，“关于席予哥的细节。”
“为什么想知道他的事，你们认识？”
“是，不过看样子他不记得我了。”
白月跟着爸妈走进席家，一直坐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有一个少年经过。
只一眼，她就认出他了。
他长高了，周身仍然带着淡漠。
白月并没有看见他的正脸，她已经几乎要不顾礼节冲到他面前。
直到用餐，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里。
她看清了他的五官，比起几年前，轮廓线条更凌厉了。
“你们一起学过画画？”林欣打断正在讲述的白月，有些惊讶。
“是，几年前，我和他在同一个画室学习画画，教我们的袁老师，很偏爱他。尽管他总是淡淡的，不爱和大家交流。”
有一天，画室比平时更早下课，白月没有通知司机来接。
十岁的她独自穿过楼下的那条巷子，走了不远，巷子拐角里跑进来几个男孩子。
那时的白月个子不高，背着画板，显得人小小的，身上的裙子却一眼看来不便宜。
几个男孩子年龄和她相仿，个子都比她高，把她逼到靠墙，把她围在中间，找她要钱买零食吃。
白月神情淡漠，她拿出裙子兜里的钱，手像抖了一下，钱掉在地上。
有一个男孩子正要蹲下去捡，被巷子里经过的少年，抓着他们后脖领子，一手一个像丢小鸡仔一样丢到旁边。
那几个男生看起来不服，却被他身高碾压以及他冷得像要打死人的表情，唬住了，迟疑了片刻，转身跑了。
少年低头捡起地上的钱递给她，等她伸手接了，就在她背后推了一下，示意她往前走。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巷子，家里司机已经来接她了。
少年转身将要走远。
“谢谢你。”
她在背后，终于提起勇气冲他道谢。
所以，十三岁的席予，是个面冷的热心少年，林欣想。
白月接着说：“后来，席予哥没再来上课，不久袁老师关闭画室，我也出国了。没想到，再见面，发现他住在附近，我回来吃的第一顿晚餐竟然是在他家。”
是很有缘分，不过……
“不过，我对他也不算了解，他确实不太理人，但他对一个女生比较特别。”林欣说。
“特别。”
白月重复了这两个字，从她的神情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她漂亮吗？”
“漂亮。”
“优秀吗？”
“优秀。”
白月对上林欣的视线，“我也漂亮，优秀。”
“是。”林欣认同的点头，“可我不建议你在他身上投注太多。”
“当然，仅仅是建议。”
白月没再说话。
窗外的天空乌云卷起，一层一层推进，大地渐渐笼在阴暗里。
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说，有暴雨。
天气预报还说，明天，阴，是最近高温以来最适宜出行的一天。
她打算到书房写暑假作业，邱虹给她打来电话。
依旧是开口就上扬的调，“喂，小白欣。”
“我在。”
他们约她去柏安家的炒饭店。
她边走边在走廊里打电话，白月的门开了半扇。
等她挂了电话，要下楼时，白月叫住她。
“你明天要出去？”
“嗯。”
“席予哥会去吗？”
“应该不去。”林欣看见白月的眸子暗下去。
白月这几年都生活在国外，在国内似乎也没有特别要联络的朋友。
“我们去同学家的炒饭店，你要一起吗？”她问。
“不去。”白月摇头。
第二天，天阴着，温度降了十几度，空气里仍然有酷暑的燥热。
林欣洛洛邱虹从车里踏到地面，吹来一阵风，卷起她们的发梢。
洛洛戴了米白色的发箍，柔顺的黑发披在肩头，现在被风吹的头发糊到脸上。
“哈哈。”邱虹指着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林欣和洛洛，明明是在笑她们的头发，话里却说，“这风是热的。”
“这边。”
胡鹏站在马路对面，冲他们挥手。
他身侧，站着柏安。
绿灯亮起，她们走过斑马线，来到他们跟前。
“我想吃冰棒。”邱虹说。
“想吃就买。”胡鹏扫一眼四周，手指前方，“那有一家便利店。”
胡鹏走进去挑了一些冰淇淋，邱虹摇头，自己往冰柜走，拿了两根碎冰冰，“我要这个。”
林欣端了杯香草冰淇淋边走边吃，一旁的邱虹掰开冰棒，“咔”清脆的一声，递给她一截。
她接过来，一时不知道先吃哪个。
柏安带着他们转弯，拐进一条巷子。
一路走来，外面是林立的写字楼，拐几个弯走进的却是一条古朴的巷子。
路过一个水果店，外面支着摊儿，摆了一堆西瓜。
老板走出来问几个少年人，“挑瓜吗？”
“嗯。”柏安应。
“我会。”胡鹏从瓜堆里挑出一个，掂在手里，另一只手在瓜上拍了拍，侧耳去听。
邱虹：“听出什么了。”
“声儿脆，皮薄，声闷，皮厚。”
邱虹：“这瓜看起来就皮薄。”
“那挑瓜甜不甜，你看。”他给她指西瓜上的一短截瓜藤，“瓜藤弯曲呈波浪的比较甜，瓜藤没有弧度的不太甜。”
他们挑好四个瓜，拎着回了柏安家的炒饭店。
现在不是饭店，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柏安妈妈从厨房出来，给客人上炒饭，让他们随意坐。
炒饭店请了员工，端了切好的西瓜出来，看见摆在餐桌的四个西瓜。
“你们也买瓜了？”
“嗯。”胡鹏虽然第一次和他见面，“你把这也切了吧，尝尝甜不甜。”
“好。”那人拎了两个瓜进厨房。
柏安妈妈端着一大盘西瓜出来，“这西瓜……”
“柏安同学让切来看甜不甜。”
“喔。”她把他们自己买来切好的西瓜分给几个吃饭的客人。
抬起身时，门口进来两个少年人，模样都生得漂亮。
她笑着过去问他们，“两位，吃点什么？”
立在门口的少年视线落在前面几排的那桌人，他身旁的女孩儿，倒礼貌回答，“阿姨，我们不吃饭，我们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