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他冷冰冰5
林欣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好像是在说她吧，这是他们给白欣取得外号。
她把笔在桌子上戳了下。
又听见柏安的同桌说：“你督促她写作业没用，她肯定更愿意你把作业给她抄。”
林欣闻言歪着头，对上那个男生的脸，“不用，我作业写完了。”
或许是她声音大了点，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他们。
“白欣，你在说什么？”
老师长得很慈祥，声音温和，倒没有嗔怪的意思。
林欣笑着朝他摇了摇头，埋头看书。
周一上午。
课上了两节，林欣的同桌仍然没有来。
课间，洛洛来找她说话，侧坐在她前排的位置。
“洛洛，我同桌经常不来上课吗？”
“嗯？”洛洛往旁边看了一眼。
“喔，席予他有时是不来的。”
她注意到他凌乱的桌面，起身帮他把书整理好堆在一侧。
“席yu是我同桌？”
为什么白欣的记忆里没有，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搜到席予这个人，关于他的长相，非常模糊。
洛洛不明白林欣的惊讶，她翻开最上面的书页给她确认，“你看，席予。”
书页的空白处龙飞凤舞的留了姓名，他的名字像明星走红毯签在墙上的。
林欣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
如果要形容的话，用非常艺术来概括，跟他散乱的桌面和“扔了炸弹”的抽屉一样清奇。
上午的第三节课，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解题步骤。
这时，林欣的余光留意到一个人影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接着，那人挪了旁边的椅子，随意的坐在凳子上，长腿搁在课桌下，手里的手机往抽屉里一扔。
林欣抬头看讲台，数学老师刚好转过来。
他是如何这么自然的好像卡点一样走进教室，而老师像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空着的座位，多了一个人。
他就是席予，林欣侧过头去看他。
旁边的少年，背靠着椅背，手臂环在身前。
丹凤眼，鼻梁高挺，皮肤白，侧面的轮廓线条清晰锋利。
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坐在他旁边的林欣突然觉得冷，好像一下从秋天过渡到了冬天，周遭温度直线下降。
“看什么？”
没有温度的几个字从少年那边传来。
他的眼睛垂着，视线落在桌面。
林欣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而不是自言自语。
她把视线移回来。
完全不看其他女生。
专一。
脾气好像不算好。
可对洛洛很热情。
算偏爱吗。
林欣坐在一旁合计，完全没因为席予的冷待受影响。
她突然想起白欣是最近一周才和席予成为同桌，他的性格导致白欣几乎不注意这个人，是害怕他或者相互忽略，才对这个人完全模糊。
林欣看了看前排专心听讲的洛洛，再感受了一下身边整个人散发的冷气，右手拿起一支笔转了起来。
他们现在还是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主，到他们可以结婚，还有好几年。
所以她决定静观其变，不忙着助攻。
席予余光瞥到一支笔在他眼下被转的花里胡哨，他伸手一抽，一个抛物线，将笔扔进教室角落的垃圾桶。
林欣手指在空气里僵着，她听见凭空消失的笔在垃圾桶壁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喂，你……”
许是那声响，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注意到他们，眼神凌厉的扫过来，“后排那两个同学，你们要是不想学，出去外面走廊上站着，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他话落，席予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揣进兜里，起身时把凳子往后一退，目不斜视的出去了。
林欣跟在后面，觉得他的凳子太靠后实在挡路，便帮他移回原位。
她知道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她快步走到门口，回头时对上洛洛担忧的神情。
外面秋天的阳光照在走廊上，楼下那棵枫树叶子正渐渐红了。
她却和人被罚站在走廊里，那人与她相隔一米，划着手里的手机。
几分钟后，她听见脚步声，那人收了手机，向楼梯口走去。
不久，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林欣回过头来，这是学校还是步行街，他也太随意了吧。
她突然开始为洛洛感到担忧。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下课铃一敲响，准备回教室的林欣被跑出来的洛洛拉住，她盯着自己的眼睛。
“欣欣，你没哭吧？”
白欣是会因为罚站而哭鼻子吗。
林欣知道洛洛是担心自己难过想要安慰她。
“我没事的。”
“你不难过就好。”
洛洛牵着她的手跟她回座位。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在发卷子，走到林欣跟前，将上周测试的物理卷子轻轻搁在桌面，嘴边轻笑道：“恭喜你啊，小白欣，又是最后一名。”
林欣盯着卷子上惨不忍睹的分数。
那女生把另一张卷子搁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对了，你同桌也不错，倒数第五。”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五。
她突然开始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是同桌了。
刚刚说什么来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原来，她才是那个墨。
她看着洛洛，不用问她的分数，能猜到一定拉她一大截。
在全市最好的慧英中学，最好的班，考最后一名。
看来得认真适应这个高中生的身份，替白欣好好学习。
这最后一名的殊荣尽早让贤吧，交给下一个倒霉蛋。
物理课前，她以为会一去不复返的人回来了。
他踩着铃声进来，拖开他的凳子坐下，随意瞄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卷子，一把抓在手里又团成了一团喂进了桌肚。
“垃圾。”
林欣听着耳畔传来的两个字，盯着自己手臂下的卷子。
他看到了。
她侧头看他，他视线低垂，正对着一抽屉的“炸弹”。
他在骂我，还是骂他自己。
林欣默默拿了笔袋挡住了卷子上方的分数。
她不想和他搭话，免得又被老师请出去。
有同学叫嚷着这次的题太难了。
慧英中学的出题偏难。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司空见惯的表示，这只是正常水平。
林欣握紧手里的笔，眼睛不眨的听了物理一节课。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专注。
左侧传来小声的议论，“白知性转了，上课这么认真。”
第三次听见这个称呼，她偏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对上一张探究的脸。
又是他，柏安的同桌。
叫什么来着？
她搜索白欣的记忆库。
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