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假乱真
午夜时分。
在客栈的众人商议对策。
顾暮雪也不卖关子说。
“那就如此,如今晚我的计策一样!”
“我们虽说没了箱子,但不代表我们丢了箱子里的东西!”
“我赌一把,对方没打开箱子,或者打开了箱子,也都中我的计。”
副参将道来:“如何赌?”
“明日通告张布各城门,内容是:军队有令,一半护卫军队,启程前往淮北城,征收军粮,其余继续留在付央城戒严,通缉劫匪四人,罪名叛国。”
“我们直接在前往淮北城的途中埋伏,就可以了。”
侍卫饶有深意的感叹道:“这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们弄丢了御令金牌?”
“我可没说,我是说,劫匪现在一定觉得他们手里的东西很重要,能保命,我让他们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没了作用,劫匪为了自证清白,自然会出来的!”
“这里也多亏了让劫匪知道你们是军队的人,现在劫匪以为副参将和他手下才是叛国贼,那他们一定会为了自证清白,然后铤而走险的去找副将!”
“这次,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再来,无中生有,若劫匪打开箱子,我们可以用收到御旨替代打掩护,箱里的东西便失去了意义。
若没打开箱子,让他们以为自己偷了个空箱子,暗示他们偷了调动军粮的令牌,我们还是挂扣个叛国的罪名。”
侍卫先是点头:“确实有说法!”
那参将显然怕了,栽过一次跟头,拒绝道:“不行,太冒险了,若是再失败,怕是天下皆知我弄丢了令牌,二皇子也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副官自然无法定夺,却也不敢说话。
侍卫心里清楚,又是一步险棋,而且还是变相昭告自己被抢走了御令金牌,若是抓不到人那就麻烦了,二皇子恐怕连自己也不放过。
侍卫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神情依然绝望。
侍卫比谁都清楚,顾暮雪是对的,直面自己犯下的错误,就是最好的办法。
顾暮雪见这些人畏手畏脚,自己扬眉,再次说到:“你们若是按原来的方法,必定是后面挨家翻找,直到翻到为止,也不是不行!”
参将知道顾暮雪的意思,自己被迷晕那晚上,那晚在琅仁客栈的十几个弟兄是见过其中那个下药的人,包括自己。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封锁消息再一家去搜的底气,而且每个兵卒都会去薅平民的脸,易容术也是没办法。
参将为了安慰自己,问:“谁敢保证,没露脸的劫匪是不是已经跑了!”
大家一下子都注视着参将。
没错,参将他的心思过于简单,并不知道那亡命之徒何等手段,大家能猜到,劫匪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先离开的,不然可能谁都会有互相出卖的嫌疑,甚至相互牵制。
顾暮雪听了解释:“哈哈哈,保证?那些劫匪当真没有城府?”
“我太了解歹徒了!”
“那个露脸的劫匪必然是不可能让同伴抛下自己的,若是他被抓,一定会供出同伙,拉着垫背,人性是何等恐怖,不然你怎么会遇到我们呀!”
参将羞愧,是的,若不是想攀龙附凤,怎么会答应做二皇子的爪牙呢?
顾暮雪继续补充:“我也要坦白的是,我也有私心,我为了那四枭而来!”
而后他俊朗的脸上那锐利眼神扫视在场的人:“至于你们,估计也不会想到我用的这一个方法。”
侍卫是一直侍奉着二皇子的,在其左右,其实只要他开口答应,大家就一定会去遵循。
他也有顾虑,他不是怕这鱼不上勾,是怕这鱼竿不够力,更怕拿着鱼竿的人。
侍卫见一时间无法定夺,这天也很晚了,起身:“我看,我回去写封详细的信,让二皇子来定如何?”
副将比较理智,说:“好!这样也好!”
可顾暮雪不乐意了,说:“如此,你便不要写是我的主意。”
大家只是听完,三人默默看着这太明门主,都以为他怕失败后方便推卸责任。
顾暮雪自然知道那些眼神的意思:“哼!你们朝廷的人尔虞我诈,我无心加入储君之争,所以,若失败,责任在我,同理,若功成,我不邀功!”
顾暮雪说完,挥衣袖,起身,拍打衣袍,移整腰带,双手行抱拳礼。
“哎,无妨!诸位早点歇息。”
“那我等待二皇子的回复,就先住隔壁吧!”
剩下的三人只觉得顾暮雪一身傲气,似乎连二皇子也没放在眼里。
侍卫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或许,我们是当局者迷,不然他也不会帮我们出主意。”
副参将回应:“如此看来,今晚他出计策逼迫我们出来,其实就是为了铺垫他的计划。”
那参将这次也不贫嘴了,轻声说:“哎,这一计,确实是要我们搭把手呀!”
侍卫也不废话了直接赶人:“行了,你们也回去了,我写信,尽快送往京城。”
而顾暮雪在二楼的凤仙厢房住下,累了一天了,直接扑在床上。
他心想:后面就好办了,没猜错,那些劫匪应该正窝里斗吧!
这皇宫的侍卫,似乎要压参将一头,按理说侍卫应当受这参将调遣才是。
还有,何必向二皇子汇报呢?
万一不采用这计策,岂不是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呀!
他想着,困了,半睡间,他又想:若真的四枭,可免不了一场恶战。
他睡着了。
顾暮雪梦见一个人,笔墨纸砚,朱砂丹青,想教他画那花儿,他不学,只得偷偷看着那人画,他也不是不学,是不能接近那人,他也不是不能接近那人,是他身上一身灰,脸上都是煤灰,乌泱泱的,他怕弄脏了那人。
不过顾暮雪知道那人的花画的很好,所以他每次能出城门,都去找一朵最好的花,找到带回那个人的窗前,那人就会画那一朵花儿了。
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小青年,青涩青涩的。
十一月九日,早晨。
国粮名府。
骆梅一起床,还是懵的,几个侍女就帮她洗漱,更衣,她一下就推开了。
骆梅说要练武,其他等练完武再弄。
一个女子正在双手挥舞着双刀,速度极快,招式诡魅,每个招式都借助驱干的柔韧性,姣好的身体曲线,玲珑的身段,看着也别让的夺目。
突然,在一边的师傅出手,游隼快速飞刀而出,直击女子头部,接着又飞出多把,霎时间,女子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躲过,侧身滑步,在躲过第一把的时候,咻,再次滑步躲开,院里的落叶飘下,影响了视线。
她慢了,虽然看似全部躲开,可脖子处有道很微妙的划痕,破了皮。
“还是缺了些专注力,对于这暗器,最重要的秘诀是专注,而要躲,也是专注!”
“我也和你说过我伙伴的故事,那苍茫草原,虽然风吹得草浪翻涌,可猎物只一个动静,它便在空中俯冲而下,收起它那宽大的羽翼,宛如一把飞刃,直击猎物,眼之所及,他都能轻易捕捉。”
“若是我叫雨燕上了毒,你就已经要她给解药了!”
骆梅拿着匕首指着说:“少废话,我是不会用这些把式的。”
夜鹰见这丫头又数落他们,赶紧上前:“哦!我说!就你清高,你雨燕姐的一身本领你是一点都不学呀。”
骆梅虽然学的是狠毒招式,但她心性不是:“我懒得跟你废话。”
“我稀罕你给我废话了?”
骆梅眼神充满了敌意,因为在学武的过程,夜鹰对自己最狠,似乎是自己的命如同齑粉。
“是,那你倒是也学一学呀!光说我不学干什么,你把其他师傅的本领都学完,以后就没有四枭了,你一个顶四个。”(呀!这婆娘怎么老是咄咄逼人呀!)
夜鹰也知道这话糙理不糙,说得确实也没错,见自己找不到东西骂这死丫头了。
便开口:“那你可要好好学学怎么切菜,劈柴,和妳多配呀!”
雨燕看得饶有兴致:“砖头,他们又开始了耶。”
渡鸦已经习惯了,看看:“也就丫头和她能吵吵,我们哪敢呀!”
雨燕也是觉得,夜鹰姐可霸道了,也就骆梅这丫头能和她刚。
骆梅每次和夜鹰开口,就必定会掀起互喷模式,游隼看着这对冤家,很是无奈,因为每次都是他做和事佬,渡鸦和雨燕都在旁边看乐呵!
游隼说:“好了,还是让丫头多练练,能动手的嚷嚷啥!”
两个漂亮的女人一起出口:“你让开!”
游隼大叔摸摸脑袋,感觉自己多余了,那你们继续吧!我到旁边喝口小酒!
骆梅也是觉得烦躁:“那我今天,就把你当木头砍!”
两人拔出自己的双刀,两人对立着,一动不动。
秋风几分过,发絮飘荡,似乎两人要来个中路线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