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它开始变脏
可以说，万俟菲在修真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如果林墨再出事，那她就成了孤家寡人。
“师傅没事。”林墨微笑，一如当日对她的温和，连口吻都如初。
“菲菲，师傅对你，好不好？”
这话若是凤絮听到，必然毛骨悚然，这按小说的狗血剧情，就是准备收利息的时候。
但，万俟菲不知道，她也拒绝看凤絮的小说。
“师傅对菲菲恩同再造，没有师傅，就没有菲菲。”
林墨垂眼，五指微微转动，萦绕黑丝。
“那如果师傅需要，你愿意为师傅做出牺牲吗？”
“当然愿意呃”
万俟菲茫然低头，看着扎入心口的大手，同样的疼痛，她今天是第二次承受。
上一个动手的人，是她又恨又怕的凤絮。
但，林墨？
“师傅”万俟菲痛得麻木的眼神，带着不解。
她是真的不理解。
林墨对她极好，好到，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有一天会对自己动手。
“菲菲，师傅受了重伤，需要你为师傅疗伤。”林墨的笑容，此时如鬼魅覆盖万俟菲。
万俟菲恍惚。
“你要怪，就怪叶顶天吧，若不是他相逼，师傅就不会引爆你那两位长老”
“要不是他打伤师傅师傅也舍不得对你动手。”
林墨着迷地抚摸她的脸，“你可是，师傅最满意的作品。”
万俟菲瞪大眼，“两位长老”
“对，师傅本来想，吸取他们的精血，为己所用，可惜”
林墨在她脸上，看到惊恐，他连忙安抚。
“放心吧，师傅吸取你的精血之后，你不会死，师傅舍不得你死。”
“师傅会把你制成傀儡，以后，你就能永远跟着师傅了，高不高兴？”
林墨的状态，已经接近癫狂。
万俟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林墨不知用什么手法，竟然疯狂抽取她的精血，让她本就重伤的身体更虚弱。
就在最后一滴精血被抽干，万俟菲几乎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林墨正想收手，一团黑气，快速涌入他的胸口。
“！！！”
林墨心头一凛，手心一翻，一股灵力往心口一拍。
灵力对上黑气，马上被黑气鲸吞蚕食，当辣条吞噬进肚子里。
等林墨发现不对，想封印自身，已经来不及。
黑气像流动的血液，迅速占领林墨的身体。
林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惊慌，这团黑气，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甚至不知道，黑气是什么时候存在于万俟菲身上。
像是被遏制住咽喉，林墨简直是又气愤又懊恼。
放在平时，这团黑气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偏偏他刚受伤，竟然就被趁虚而入？
察觉黑气在攻击他的脑子，林墨冷汗直冒，赶紧喊停。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菲菲的身上！”
黑气果然停止，接着，林墨就听到一个陌生又阴柔的嗓音。
“师傅，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
喊他师傅？林墨头脑风暴，却想不起是谁。
“怎么？想不起我是谁？你对我那么残忍，竟然忘了我？”黑气笑了。
林墨确实想不起，他的弟子多，但是死在他手里的弟子，也很多。
“师傅，你从凤絮身上，把我留下，留在万俟菲身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才对。”
“！！！！”
就像被雷劈中，林墨瞬间变色，“你是，你是”
他甚至没有勇气求证，这太疯狂了！
“对啊，师傅，我就是那颗七窍玲珑心。”黑气吃吃的笑。
林墨简直要疯，一颗心？这怎么可能？！
“你就没有怀疑过，万俟菲换心之后会进步神速？”黑气继续笑，“她的资质是不错，但比起叶潇，可差太多，就是寒酥都比她强。”
“是我，是我助力她，让她破除障碍，一路通畅。”
林墨出了一身冷汗，“那，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小凤凰把我捏碎，我无处可依，现在就是个孤魂野鬼了。”
黑气越是轻描淡写，林墨就越觉可怕。
不等他想到办法，黑气早已悄悄潜伏于他的筋脉，快速吞噬，在林墨警觉的同时，占据他的躯体。
占据了，但没有完全占据。
黑气与林墨相融时，林墨的所有作为，都被黑气侦知。
同样，黑气的所有，也被林墨知晓。
黑气的原聚居所，确实是七窍玲珑心。
确切说，七窍玲珑心一开始，并没有黑气的存在。
血红色的心脏，健康充盈，在万俟菲身上扎根，适应良好。
玲珑心出现变化，是遇到叶潇。
当时的玲珑心还没完全接受万俟菲，万俟菲对受伤叶潇的嫌弃，让玲珑心第一次感受到属于人类丑陋的一面。
万俟菲归属曲音宗，对叶潇生出爱慕之心，以叶潇的救命恩人自居。
可以说，玲珑心受到了极大的恶意。
它开始变脏。
从那个时候，玲珑心泛出第一丝黑气。
而后，是乐城小秘境。
不论是陷入泥潭的云水宗弟子，还是取走青龙印，险些害死进秘境的人，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不断在玲珑心上反复横画。
后来的宗门大会，万俟菲突破元婴，本该是风头最盛。
但她遇上凤絮。
从那之后，玲珑心就被万俟菲不断生出的阴暗心思伤害，伤痕累累。
等到海市蜃楼，玲珑心所聚集的黑气，虽然还很微弱，却已经能发声。
黑气在万俟菲毫不知情下，不断蛊惑，挑拨。
而玲珑心本体，则是尽力阻扰。
这就像，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魔鬼和天使。
玲珑心是天使。
而玲珑心衍生出来的黑气，则是魔鬼。
能够滋生出黑气，注定万俟菲选择的是魔鬼。
叶潇破阶炼虚时，黑气利用机会，让万俟菲误以为，她才是指挥天雷的那个人。
万俟菲果然上当，在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玲珑心却启动防卫机制，排挤黑气。
黑气被迫，选择另外寻找聚居之所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