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聚散是这样的

    萝拉吃掉一整盒的巧克。

    她把小手/枪擦的亮闪闪, 一点儿没有凯撒的味道。

    清晨的太阳透过玻璃窗过来，萝拉的短发剪到只剩下肩膀的长度，现在只能扎一个牛气哄哄的大拇指长短小马尾。

    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慎着火，萝拉从着火的研究所中抱来一个淡金发的小男孩。

    这个私下建立的医『药』研究所, 了省钱, 没有招募志愿者, 是用阿斯蒂族人做『药』物实验。萝拉和安加斯在得知后就开始策划行动，成功解救了无辜的阿斯蒂族人, 并带回这个……应该是某位研究人员的孩子。

    或许是小心触碰到警报自毁系统，整个研究所开始燃烧, 他们来及搜集这个研究所中的罪证，专注救人。

    萝拉自己的头发被火燎了一大截，艾米莉亚看下去组织中理发师的手法, 亲自拿起剪刀, 帮萝拉修剪了一下发尾——

    好吧，剪完后的艾米莉亚发现原来组织内理发师的技术还错。

    萝拉并在乎这些, 哪怕她那漂亮的淡金『色』头发被剪到只剩下这么勉强能扎起来的长度, 也难过，是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男孩的脸颊。

    小男孩睁开淡紫『色』的眼睛, 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萝拉抬头, 眼睛亮晶晶地问艾米莉亚：“你觉着这个家伙大了？”

    没有照顾过孩子的艾米莉亚沉思片刻：“大概岁？”

    萝拉把这个男孩的脸颊捏起来，看他的牙齿：“岁还没有长牙吗？”

    “……”

    正在往艾米莉亚面包上用草莓酱偷偷挤爱心的安加斯终于受了了，他过来，阻止萝拉的好奇行：“我想他大概还到一岁。”

    萝拉惊叹地哇了一声。

    自从知道安加斯会单独给艾米莉亚准备早餐后, 只要在基地中睡觉，萝拉都会在早晨蹦跶过来找艾米莉亚蹭早餐。

    基地中的饭菜真是一般的难吃，怎么说呢, 萝拉宁愿跑过去和凯撒do到昏天黑地，也愿意天天一三餐吃基地中的饭菜。

    因需要养活的人太了，尤其是能偷渡之后。全国总共有个秘密基地，唯独这个基地目前正常运作有些艰难，接收的难民和残疾的阿斯蒂族人很，已经超过了原本的容纳范围。

    没办法对这些人置之理。

    就像萝拉，没有办法看着这个金发的小生命被火焰吞噬，即使他是帝国民。

    “小孩子都是无辜的，”萝拉一边啃着抹了草莓酱的面包，一边看着篮子的小孩，发惊叹声，“果，管是什么生物，幼崽都好可爱。”

    负责人被萝拉随便捡孩子这件给气到炸裂，他现在正在在基地中寻找合适的“母亲”，在此之前，萝拉和安加斯、艾米莉亚暂时负责照顾这个孩子。

    安加斯已经熟练地冲好『奶』粉，在萝拉和艾米莉亚吃饭的时候，安加斯负责试『奶』粉的温度、喂小孩。

    萝拉夸赞：“安加斯，你真的好熟练耶。”

    安加斯平静地接受她的夸赞：“因大小姐小时候——”

    “要再说了！”艾米莉亚说，“许说！”

    安加斯笑了笑，低头继续喂这个在摇篮中的孩子。

    艾米莉亚喜欢被安加斯提起之前的那些糗……她从小就喜欢喝『奶』，哪怕长到五六岁，也是要喝冲泡的『奶』粉和牛『乳』。

    安加斯她泡『奶』粉、热『奶』，一直持续到艾米莉亚读中学。

    长大后的艾米莉亚对此难以启齿，认伟大的军人应该到了十三岁后仍旧喝『奶』粉。

    艾米莉亚一口咬掉面包上的爱心形状草莓果酱，一边紧张兮兮地转头看安加斯，还有篮子正在捧着『奶』瓶喝的小男孩。

    艾米莉亚问：“萝拉，你小时候也喜欢喝『奶』粉吗？”

    萝拉愣了一下，将干面包满满地咀嚼。

    她说：“好像没有耶，我喝到。”

    萝拉没有说谎。

    她是乐丝产下后送给养父母的，养父母是激进派的领导人，也是当时反抗组织的头目……他们可能母『乳』哺育萝拉，那个时候的组织也很穷，有钱都去买武器和弹/『药』、医疗物资，小孩子嘛，且还是一个基因武器，大部分时间喂一些动物的『乳』。

    牛『乳』，羊『乳』，猫『乳』，狗『乳』……只要能分泌『乳』汁，萝拉都喝过。

    到了官邸后更可能喝到『奶』粉，她们喝到的牛『奶』都是掺水后的，曾经也计划中采购一批『奶』粉，当时负责采购的人将钱偷偷昧下来，没有去买二牛，是去购买了另外一种假冒『奶』粉品牌。

    后来二牛『奶』粉爆三聚氰胺，把官邸的老家伙们吓得轻，就怕圈养的这些孩子发育问题、被国际人权组织炮轰，仔细等了几天没，细细问下去才发现『奶』粉钱被吞了私囊——这些喝的『奶』粉虽是假冒品牌，的确是从老老实实产『奶』的瘦『奶』牛上挤来的。

    虚惊一场的同时，原本的采购人员也进了监狱，皆大欢喜。

    ——除了那些受到毒『奶』粉毒害的孩子和家庭。

    ……

    萝拉把糖果大方地给艾米莉亚分了一半，对于她们这种体能高消耗者人员来说，在有些情况下，充足的热量和糖能保命。

    她吃饱喝足，和艾米莉亚挥挥手，暂时将这个金发的孩子交给安加斯和艾米莉亚。

    萝拉把剩下的巧克和糖果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上交给物资负责人，剩下的分给那些阿斯蒂族孤儿。

    这些孩子的父母，要么是已经牺牲，要么就是死于帝国民制造的“意外”中。阿斯蒂族人隔离区域虽有官方设立的孤儿院，无论是管教还是其他方面，条件都恶劣到极点，冬天的时候还几个孩子裹着同一张棉被睡……

    隔离区外的立孤儿院，接受阿斯蒂族的孤儿。

    萝拉『揉』了『揉』脸颊，小心翼翼地把糖果都放到漂亮的大玻璃中，她随携带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盒，面装了满满糖果，等到体支时候可以吃一个。

    她知道赫尔曼和凯撒私下如何沟通。

    帝国现在面临的要问题并是种族，是外交纷争，以及内部的经济税法教育……

    只能说，针对阿斯蒂族人的政策在逐步放宽，只要隔离区一取消，组织就会放弃斗争。

    现在唯一能够确的，就是组织内部的确有“内鬼”。

    在帝国政治高层人员中，有人和部分阿斯蒂族人达成某些交易，他们付钱，这些阿斯蒂族人负责有目的地组织恐怖活动，针对『性』地杀掉某些人。

    与其说这些制造屠杀的阿斯蒂族人是恐怖分子，倒如说是“政客豢养的杀手”，用来除掉对手，自己铺平政治上的道路。

    这次凯撒被刺杀，上上任被暗杀成功的首相……

    包括上一次，萝拉收到的“杀掉凯撒”这一指令。

    萝拉捂住脑袋。

    可惜她现在和当初的上线失去联络，后来赫尔曼上位，组织内部人员动『荡』，萝拉更是没有办法去找那位神秘的上线。

    萝拉只知道，上线应该是负责学校苗圃修剪的阿斯蒂族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修剪学校中的蔷薇。她从这位上线取得的联络，都是通过学校的蔷薇花传递——除了最后那个指令。

    学校已经换过两批阿斯蒂族人了，目前还在对比当时的名单，并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凯撒真惨。

    他想要让帝国安稳。

    帝国中很人都想杀掉他。

    ……

    组织内部彻查叛徒这件情，最终落在了安加斯的肩膀上。

    他加入组织的时间最短，脑袋灵活，手错，赫尔曼对他寄予了厚望，俨一副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态度。

    这件知道的人很少，总共超过十个。

    萝拉很荣幸地成这十人中之一，幸运的是最近几天用再像疯狗一样外勤，幸的是她彻底接手“柏兰妮”的账号，要陪着纯情少男凯恩斯聊天，

    萝拉并觉着和对方有什么共同话题。

    凯恩斯是一个学霸，痴『迷』研究，最近在搞一项“伟大的生物实验”，萝拉了保持住柏兰妮的学霸人设，得跟着啃了一大堆书籍，才能勉强跟上凯恩斯的谈话节奏和思路。

    需要聊天的仅仅是凯恩斯一人，还有高傲冷漠的凯撒执行官。

    萝拉看了看电视上义正严辞发表政治言论的凯撒，他在召开关于某州经济的会议，银白『色』的发犹如月光，紫『色』的眼睛被誉地下稀有的矿石。

    经过的路人驻足，在大屏幕下抬头仰望，注视着他们的伟大执行官，被民众所推崇的凯撒阁下。

    他真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

    萝拉低头，看了看手机。

    屏幕上是凯撒一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凯撒：「发热期什么时候到」

    抬头看看大屏幕，萝拉完全想象凯撒严肃脸打下这行字时的模样。

    萝拉敲：

    「(╯╰)剪刀╰ひ╯ 」

    凯撒回复了。

    萝拉放好手机，问旁边的艾米莉亚：“『奶』粉都买够了吗？”

    艾米莉亚认真点点头，她数了数购物车的东西：“我们今天总共买了三罐，还有婴儿用的纸『尿』裤、洗发泡沫……”

    安加斯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轻轻触碰着艾米莉亚的手：“我刚刚核对一遍，够了。”

    艾米莉亚松口气。

    今天晚上没有任务，安加斯将自己的钱拿来，原本准备艾米莉亚买一条漂亮的裙子，艾米莉亚希望给萝拉捡来的可怜婴儿买一些『奶』粉。

    毕竟『奶』粉是刚需品。

    核对完成后，三人带着丰厚的物资和这个金发小男孩一块去地下停车场。路上萝拉接到凯撒的视频通话请求，她拒接了两次，最终在第三次接通。

    凯撒仍旧穿着刚才直播新闻报道时的衣服，他的确很适合这种深『色』西装，一点儿也没有帝国其他政客那种讨厌的气质。

    萝拉敷衍地说：“很高兴见到你，凯撒阁下。”

    她现在只想着开车早点回基地，给这个小孩子冲泡『奶』粉，把他和物资一起送到挑选后的养父母家中。

    萝拉太习惯、也擅长照顾孩子，仍旧是她开车，把手机放在车前面固住，萝拉撩了下头发，听到凯撒说：“你和艾米莉亚在一起？”

    萝拉回头，想要艾米莉亚和凯撒打个招呼——

    一柄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萝拉顿住。

    她没有转，先听到艾米莉亚的惊叫声：“爸爸！”

    车后门被强行打开，经过消/音/器处理后的声音骤响起，安加斯闷哼一声——

    他的右臂中了一枪。

    艾米莉亚将金发孩子放在车上，她甚至来及查看安加斯的伤势，就被萨列夫人强行从车上拽下去：“艾米莉亚！”

    萝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位优雅贵『妇』人发这种愤怒的声音。

    安加斯右臂中枪，他盯着正在挣扎的艾米莉亚——艾米莉亚奋想要去查看安加斯的伤势，她已经被保镖架住双臂，另一旁的车去。

    安加斯喉咙中发野兽一般的低吼，他顾已经中枪、流血的手臂，扑上去，狠狠将保镖撞开，想要碰到艾米莉亚，另外一个保镖举起□□，一枪击中安加斯的后脖颈。

    他猝及防受伤，现在完全没办法和两个人同时抗衡，尤其是现在，能开枪，唯恐误伤到艾米莉亚。

    安加斯伸手拔掉后脖颈的针剂，狠狠扎入控制住艾米莉亚那人的胳膊上，保镖痛呼一声，终于松开手——

    得到自由的艾米莉亚扑过来，接住安加斯软软跪下的体，叫他：“安加斯！！！”

    “死了，”萨列夫人说，“他只是中了麻醉剂。”

    她铁青着脸，强行抓住艾米莉亚的手，要她松手：“回家，许胡闹。”

    萝拉转脸，枪管的位置从她的太阳『穴』顺势挪到眉心。

    萝拉与持枪者对上视线。

    是萨列爵。

    和凯撒拥有着同样的银发紫眸，这位政客眼中并具备人类的感情，看萝拉就像看一只可怜的兔子。

    萝拉伸右手，调整一下手机的位置——

    萨列爵也看到手机视频上的凯撒。

    抵住萝拉眉心的枪管稍微松了些，仍旧没有移开。

    与此同时，萝拉听到视频中的凯撒厉声说：“放下枪，父亲。”

    萨列爵甚至屑于看萝拉，他直视手机视频中的凯撒：“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凯撒，你什么要留着这个低贱的阿斯蒂族人——”

    “我有理由，”萝拉举起双手，“能否请您将枪管移开？我马上将理由拿给您看。”

    萨列爵看着萝拉：“我没有凯撒对你的耐心，你应该知道我很想找借口杀掉你。”

    萝拉晃了晃自己的手，这是个表示投降的姿态：“您现在也放心吗？”

    萨列爵挪枪。

    枪口仍旧对准她。

    萝拉没想着逃，她是傻子。

    她可能以一敌一群。

    从驾驶座顺从地下了车，萝拉俯，在后座上正在吸吮手指的男孩脸上亲了一口。

    这个还满一岁的孩子被糊了一脸口水，懵懂地看着萝拉。

    萨列爵也看到后座上的这个男孩，看到这个男孩和萝拉一样的淡金发，还有和凯撒一般的紫『色』眼睛。

    他的脸终于变『色』，拿枪的手指控制住地颤抖：“这是凯撒的……”

    “是这样的，”萝拉沉静地将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孩抱来，对着萨列爵、萨列夫人，以及视频后面的凯撒·文森·萨列说，“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