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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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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仪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说道“没有,我们先回府,父亲今天晚上会在庙里居住。”

    王语如此时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很懵懂,只能干巴巴地点了两下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王语如惊呼说道“我能不能把这只小猫带上,我刚刚听说,原本照顾和喂养这只小猫的方丈前些日子圆寂了,这小猫怀了崽没饭的话,这冬日很难过,上次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带走它······”王语如委屈地说道。

    载仪听着王语如柔软的语气,面露不表,袖子中的手还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用手轻轻摩挲着那猫咪样式的金饰。

    他温柔的点点头笑了“那就带走吧。”

    王语如一听这话,更加兴奋了。

    于是抱起那只温顺听话的小三花跑进了载仪的马车。

    载仪原本还想出声阻止小猫进去,但瞧见王语如那副兴奋的模样,载仪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又想到了什么,边又刻意的抿住了嘴。

    在马车里,王语如爱不释手地不断给三花猫顺着手,小猫也很舒服不断呼噜呼噜地发出叫声,王语如一听见小猫的呼噜声,她觉得这安逸的声音简直太催眠了,竟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眼皮快要粘上的王语如勉强出声“这只小猫叫什么啊?现在它是我们的小猫了,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载仪看着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少女,在王语如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的浅笑着,他故作嫌弃地说道“困成这样了,还有功夫想这些,快睡去吧,睡眠教主。”

    王语如今日颠簸得不成样子,起得又早,此时的确确困得要昏过去。

    王语如贴在马车一角,将头轻轻依偎在那里,不一会就不说话了。

    载仪以为王语如是睡着了,便把自己厚实的貂裘外套批给王语如,可在载仪刚要将衣服贴给王语如的一瞬间,王语如突然闭着眼嚷嚷一句“叫新花怎么样?”

    这一下,着实是给向来训练有素的载仪吓了一跳。

    王语如睁开眼睛,看着载仪要放在她身上的衣服此时被被歪了差点掉下来,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疯疯癫癫。

    她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载仪那样高冷和稳重的人也会被吓到,王语如没忍住笑了出声。

    但看着载仪并不爽的脸,王语如尽可能地在憋着笑容,可笑这东西越憋越想笑。

    终于,王语如再也忍不住了,从外面便能听见,载仪的轿子里一位少女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徐徐传来。

    载仪见王语如这副模样,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继而,载仪认真地说道“新花?这名字······一听就像某个笨蛋似的。”

    王语如听了这话,故作生气道“哼,你就说叫不叫这名字吧?”

    载仪看着她那副模样,也没多嘴,笑着摸了一把那只圆润可爱的小三花。

    小三花猫此时将爪子揣进怀里,缩成圆润的一团,因为载仪打扰到它睡觉,它有些恼怒地用小尖牙轻轻地咬了载仪一小口,但小三花又怕咬伤载仪,无声地冲着载仪喵了一声。

    载仪见此,笑着小声说道“笨蛋养的猫倒很像她本人。”

    ······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晚上了,载仪和王语如还有三姨太娘俩以及四姨太都经历了一天的疲惫。

    那四姨太下了马车直接骂骂咧咧道“真是,烦死人了都,就为了祈个破福,从辰时忙到后半夜,直接困死我算了······”

    这话,载仪和王语如自是没听到,四姨太的老嬷嬷听到后,连忙怼了她一下“奶奶,祸从口出。”

    四姨太听到后也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这事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话柄,有她苦头吃。

    可四姨太抓转念想到了三姨太曾经和她说的,便有得意扬扬地小声说着“怕甚?就老福晋那身板子,没几日活头了······”

    后续的话还是老嬷嬷踮起脚,给纳兰惠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堵住了。

    纳兰惠新嫌恶地推开她的手,哼了一声,迈着襄亲王府高高的门槛去了自己屋内。

    而王语如从载仪怀中接过新花,刚准备告别,就听到那头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爷,福晋刚刚晕过去了······”

    载仪一听这话顿时一颤,他连忙跑去富察华萱的院子。

    王语如此时也吓了一跳,这福晋明明昨日还生龙活虎的,还以为大病初愈了,怎么会突然又病倒?

    王语如仔细思索着,却琢磨不出一二来,她也连忙跟紧载仪去了富察华萱的屋内。

    王语如和载仪匆匆赶来了富察华萱的屋内,只见富察华萱此时嘴唇惨白面如枯槁,真的仿佛就要离世般。

    在这牡丹花香袅袅的屋内,烟雾环绕,载仪不敢看清母亲此时虚弱的脸庞,他从未想过作为满洲骑射第一的母亲竟然也有此时这样落寞的模样。

    载仪缓缓蹲下身去,细长的手轻轻抚摸着母亲的脸颊。

    而此时的王语如却站在一旁,她始终觉得这不太对劲,她靠着自己推理的本能,瞧见了那熏香。

    往日她也来过福晋的屋内,可却不见这么浓厚香漫的烟雾之气啊?

    此时,屋内已经赶来了数人,三姨太,四姨太,载仪,还有那鲜有露面的二姨太都来了,大家似乎都在安静的等待福晋的离去,众人眼里尽是悲伤无人说话······

    无论这悲痛是装的也好,真的也罢,这气氛倒是被渲染得很浓厚。

    富察华萱本就有了意识,此时清醒了不少,虚弱地睁开疲乏的眼皮,瞧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载仪正在自己的病床前。

    见着这一屋子人,她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她的病已经经过神医医治过一遭了,那大师也说除了那办法没有再救的可能,可如今这方子已经试了,福晋却又病倒。

    这惨败模样,似乎都在预示着众人,福晋命不久矣啊。

    富察华萱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握紧了载仪,她似乎在用尽身体的全部力气说道“载仪,报国······报国啊。”

    说着富察华萱一口气没上来,就倒了下去。

    众人一瞧,顿时哑然紧接着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啜泣道“福晋殁了······”

    于是屋内顿时传来痛哭流涕的哽咽声。

    王语如此时已经吓傻在一旁了,这算是她离生离死别最近的一次,而那富察华萱临死前都在所说的夙愿竟然是报国?

    王语如虽对这个‘鸡鸣狗盗’的家族没什么好感,可这一下,王语如却也深深的共情了,王语如不顾众人的目光,走到福晋身旁,学着寺院中的大师父的模样为她超度。

    周围人此时吵闹的声音络绎不绝。

    王语如有些麻木,她不太敢相信,几日前还好好的福晋,今日就这样死了。

    在这王府里,她是对她很不错的人了,王语如还无暇顾及载仪此时有多难过。

    王语如走到富察华萱的身旁,想要在多看她一眼。

    可就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看不见的角度。

    王语如却看见了。

    福晋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王语如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再次回眸发现,福晋的无名指蜷缩半个圈。

    “福晋,福晋没死!她动了!”王语如立刻惊讶地高声喊着。

    众人顿时哗然。

    载仪立马去探富察华萱的鼻息。

    探后,载仪失望地摇摇头“你今日大抵是太累了,额娘已没了气息······”

    王语如自然不信,若是富察华萱只动了一下,那可能是她的错觉,可王语如眼瞧着富察华萱又动了一下。

    王语如摇头道“不,我明明看到了·····”

    “你就是太累了啊妹妹,快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吵闹了,让福晋殁也殁得安息些吧···”

    三姨太尖锐的嗓音打断了王语如没说完的话,王语如被她这套说辞顿时说得哑住了。

    而其余三姨太等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语如妹妹,我们知道福晋生前和你要好,但也不必在这自欺欺人啊······”

    王语如听着这些令人聒噪的话,王语如摇摇头对着载仪极小声道“你信我吗?”

    此时众人已经在这狭小的屋内议论纷纷,觉得王语如不成体统。

    可此时载仪缓缓回眸,他盯着王语如那葡晶的目光光彩熠。

    缓了一会,载仪冷冽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不曾闪躲,而是坚定的向着王语如道“我相信你。”

    他的一字一顿让王语如的心脏在这极尽嘈杂的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王语如缓了口气,感激地冲着载仪笑了。

    可此时听到这话屋内的其他人都怔住了,随即。轰然间又是激烈的议论。

    “大爷,你可不能听信她在这胡言乱语,向来死者为大,福晋已经没了气息一晚上和一上午了,若是还不下葬这可,这可······”三姨太假装悲痛又实大度地说着。

    载仪回眸,他冷冷地瞟了三姨太一眼,这一眼瞧得三姨太都直哆嗦。

    可三姨太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妄加阻拦,可全都被载仪挡了过去,装作没听见。

    而此时宋明蓝急得手里的帕子不断纠缠,脸上也没有平日里那副娇贵的样子。

    她这副有鬼的样子更加让王语如坚信了心中所想的。

    “众人都散了先,人还没有死透你们就都个个嚷嚷着放弃,有道是,死马还能当活马医呢,你们说放弃就放弃。是何居心啊?都别在福晋面前哭丧了······”

    王语如见不惯屋内的议论纷纷,便也没忍住说出了所想。

    这话一出,果真,屋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不过这平静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

    四姨太太就用着娇滴滴的声音,走上前去,阴阳怪气地说着“你也是够不自量力的啊,这襄亲王府你才来几日,竟成了这当家做主指挥人的了?如今这般说道可真是摆出了一副主人家模样啊你。”

    这话一出,直接便让王语如的处境变成了众矢之的,一个新纳进门的小妾的确不该这样放肆,来指挥主人家的家事,还是这样重大的事情······

    其他人刚刚都被王语如身上那领导气质给唬住了,此时四姨太这么一说,大家也有些如梦初醒。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宗族的大房太太装作和事佬走上前说着“哎呦,我瞧啊你们别在这僭越了,世家大族的有没有点规矩,怎么满人向来注重传统,不想有些汉丫头,在这指手画脚,快快听从传统,将二房的大奶奶葬了吧,在这,众人对着她的尸首议论纷纷,指手画脚,这成何体统啊?”

    她这话在嘲讽王语如一个汉人的丫鬟小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主人家甚至是皇亲贵胄的满族人指手画脚,可见她作为满人的自负。

    王语如不慌张,她刚想说些什么,载仪却站在了她的前面“现在,由我说呢?父亲不在,我便是家主,正如大姨母您说的和四姨太你们说的,该有真正的主人做决定,所以请你们出去不要在我额娘面前,打扰我额娘休息。”

    载仪这般说福晋在休息,看来是信了王语如的话。

    那大方的大奶奶有些不满自己的小辈对自己这么不敬,刚要继续教训点他什么,就被身旁自己的丈夫拉住,小声说道“虎娘们,这是载仪,不是你那猴孙子外甥载玄,他可是手握兵权,连皇太后和王爷都畏惧他,你敢干预他的决定你活腻了?”

    这话一出,顿时让这大奶奶吓了一跳“什么?他就是载仪?多年未归京了,这孩子就是载仪,我的天爷啊。”

    “知道就好,咱们就是来走个过场,免得日后让老二念叨,咱们劝也劝了,听不听是他的事情,把嘴闭严实了,听见没?”男人小声地低语道。

    那房大奶奶忙不迭地点头不再说话。

    而站在人群后面的三姨太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切,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低声狠狠道“多管闲事的家伙,哼,你且等着瞧吧。”

    四姨太被当面下了脸面,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瞪了载仪一眼,但她又当真说不出一二句反驳得了载仪的话。

    她不过一房年老色衰的妾室怎能和这襄亲王府的嫡长子较量,她自讨没趣儿地挥了挥帕子,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屋内的人也随即被一哄而散,只剩下了载仪和王语如

    “你打算怎么做?”载仪转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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