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烧傻了
顾晓此时出了那村子,也在加紧步伐赶路,他们需要尽快追上柳家人。
这一晚他们住在了森林里,小树迟迟未归,她心里也有一直不安。
与她一样的还有关玉,许兄妹连心,她一晚上整个心一直躁动不安。
两人一晚上辗转难眠,终于东边的太平线翻起丝丝亮光,拉开浅蓝色的天幕。
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接着上路。
有马车代步,他们又日夜兼程,现在与柳家村的距离正在逐渐缩小。
而只有人力代步又受了重伤的关宿众人,速度就慢了很多。
他们一些人赶了一晚上,才敢又停下来休息片刻。
此时关宿已经脸色青白,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处血痕。
刚生下来的婴儿后面又啼哭不已,管家和丫鬟熬了州喂给他,现在才渐渐睡去。
他们知道接下来路要逃亡,因此带来大多是衣服和吃食以及一些细软。
药物带在极少,因此对于关宿的伤口只多到了基本的止血。
一晚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又经历了厮杀,关宿已经体力不支,但是看到管家要烧火做饭,他还是强撑着身体去捡柴。
只是还没有踏出十步,他便感觉头脑发懵,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公子,公子…………”双荷看到关宿晕了过去,立马跑回家将他扶了起来。
管家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米,连忙围了过去。
“公子,公子,你醒醒呀!”
管家声音带着颤意,如果连关公子都离开他们的话,那他们又如何能保护好主子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快去,你们快去找人。”管家吩咐小厮立马去寻人。
此时没有主心骨的众人,立马四散抛开。
从京师逃出来的人不在少数,因此这一片森林中,因此找到人倒不算难,但是难的是找到一个会医术的人。
“什么救人,我们现在才是最需要被救的。”
“不会,不会……”
“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一连问了几人,得了回复一都是拒绝的。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管家在一群人中发现了从前京师与他们姥爷交好的一位名医的医童,正驾着车离开。
裴胜从前在京师也算是达官显贵,因此和这些城里的一些名人大家也都或多相识。
而这个韩大夫与他家老爷年纪相仿,两人也能聊上两句。
原本他们夫人的安胎药也是由这位韩大夫照看的,昨晚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判军进了韩大夫的药铺,他请了韩大夫来,夫人就不会死了。
管家立马上前拦住了那人的马车,“韩大夫,韩大夫……求您救命呢!”
管家一喊道,此时在车内的韩大夫一震,掀开了门帘。
看到是裴管家,他俊的脸上漏出惊奇。
早在出城之前,他便听到皇帝连夜找了裴胜进宫,此时不知道情况如何。
而城里不少人都说裴府着火了,而且他也亲眼所见,从裴府方向冒出来的浓烟。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逃了出来,“怎么了,可是裴兄受伤了。”
裴胜为官清廉、又多与人交好,听到裴胜受伤之后,韩子堪一脸着急,便赶紧从马车上下来。
“裴兄现在何地?”他也没想到裴胜竟然能从宫中逃了出来,若是和他这位好友一同逃亡,也能增加活下去的概率。
“不是,不是我们家老爷。”管家见韩大夫误会了,立马解释道,“是我们公子。”
“公子……”韩子堪眉心一皱,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裴胜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难道是私生子?
他虽然这么想,但面上不显,也并没有询问。
毕竟这是人家家中秘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问了。
“好,我只有随你去。”
管家见他答应了,立马将他引到了关宿所在的地方。
韩子堪离近就这一个俊秀非凡,浑身是刀伤、凄惨不已的少年,并没有见到裴胜和裴夫人。
见到他这模样,韩子堪立马打开了药箱,为他医治。
打开纱布的一瞬间,韩子堪也震惊了,这右胳膊密麻麻的全是刀伤,而且一处比一处深。
最深的地方已经露骨了,管家并不会医术,只是按照以前受点小伤的办法,给他撒上了止血药粉,又缠了绷带。
可这样的方法对待小伤口还好,对待这种伤口几乎是杯水车薪,完全起不到作用。
韩子堪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伤口,以他以往的经验,这种伤口如果不能自己愈合,只怕早晚这个少年会流血身亡。
看到这么一个少年死在自己面前,韩子康于心不忍,但以他的医术,也只有五成把握能救活他。
他先取出了银针,在穴位扎了一下,关宿立马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年纪比他大了约末十岁,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此时正紧蹙着眉头看着他。
紧接着用在他身体的某处扎上了一针,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目光涣散的看向他。
见他醒了过来,管家和小厮丫鬟终于松了一口气。
立马围了上来,“公子,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你现在怎么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关宿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猛的一起身,便感觉头脑发昏昏了过去。
没想到这些管家和丫鬟只他待了几日,便如此对他,把他当做一家人。
“我……没事……让你们费心了……”关宿强撑着精神道。
不用想他就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有多惨白,才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浑身无力。
韩子堪此时正在用银针,给他止血,又拿出来了更好的止血散。
“给……我……缝针。”光速知道顾晓的缝针方法,还没有在大两得到普及。
从他受伤开始,他就知道是又要缝针的。不然靠着伤口自己愈合,他这条胳膊也是要废了。
“什么缝针……”韩子堪看听到他说的缝针,以为这个少年是因为受伤烧傻了,摸了摸他的头。
“也不烫呀。”
“我说给……我的……伤口缝针。”这一段话关宿说的极为艰难,他现在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流血过多,十分虚弱。
如果再这么流下去,他只怕就要休克了。
“缝针……你确定?”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眼神中,他却看到了认真。
“是的,给我缝针……”关宿见眼前的人还没有行动,自己就要挣扎着起身。